067:等你好了,鐵定收拾你!(1 / 3)

“嘿,景少,別說哥們沒提醒你,這事兒可大可小。別看咱小魚妹子平日裏天不怕地不怕的,強起來,連她老子都拿她沒辦法,可就她大伯能治得了她。而她大伯又是咱北麵兒,出了名的厲害人物,論軍銜,他可壓著你好幾層呢,要真給你使絆子,你也拿他沒法子!所以啊……”又看了眼景煊,唐楓隨意的曲卷手指,用指節輕輕叩了叩手邊的那份文件,嘴角掀起壞笑,眼神卻收起了紈絝,多了抹嚴肅:“早點和程愛瑜確定關係,總這要吊著,這丫頭遲早得被蘇家的狼崽子給叼去!那蘇敏赫也是咱們四九城數的著的知名人物,趕巧了,他還是環球新聞集團的總裁,算是小魚兒的衣食父母了啊……”

程家是塊肥肉,程家唯一的女孩子,就是肥肉中的肥肉,誰不想來分一杯羹?

這程愛瑜打過了成年禮,圈內各家隻要有兒子適婚的,誰不眼巴巴的盯著程愛瑜這塊肉?他唐家也打過這主意!尤其是前幾年,多少人明裏暗裏的與程老或程愛瑜的父母提起撮合兩家孩子的事兒。不過程老爺子特省事兒,一句“孩子們的事兒,咱們老古董不摻合”,就給攪合過去了。

至於程愛瑜的父母,那更是幹脆,程爸爸的回答格式統一,對誰都不留情麵的,以“我女兒還小”為理由拒絕。程媽媽的理由更絕,唐楓不清楚她對別人是怎麼說的,但他清楚的記得,她對他母親的拒絕方式。當時,唐家邀請程諾夫婦到家裏做客,而唐楓則無意中偷聽到了程媽媽與他母親的談話。對與他母親的幾次暗示,程媽媽隻說了一句,就秒殺的他老媽立刻變了臉色,至此之後再也沒提起過這茬事兒。程媽媽說——“唐夫人,我家女兒和顧家千金是好朋友,你兒子又和顧家那位……你也知道,這撬朋友牆角的事兒吧,也忒缺德了……”

“哎呦!”正想著心事的唐楓被景煊這麼砸了一下,迅速回神,他伸手摸了摸腦袋,瞥了眼旁邊落在他身邊的咖啡糖,摸了摸臉瞪向景煊:“敢情你丫和小魚可真是一路的!”

景煊懶懶抬眼,朝他的方向瞥了眼,沉聲開口:“你笑的實在太賤了。”放下手中的咖啡杯,景煊的視線朝唐楓手邊壓著的文件袋瞟了眼,就立刻劃過,“有事說事,你找我不會就是為了告訴我,這麼一件八字還沒一撇的事兒吧!”

唐楓眯了眯眼睛,掩去眼底探究的興味,沒有急著說出來的目的,而是試探性的問他:“景哥,你就這麼一點也不擔心?對方可是蘇家啊,那是在b市跺跺腳,震三震的人家。若是,與程家聯姻,那就等於是南北聯合,無敵了!”

在b市,談及蘇家,可以說是無人不知,一人說一句也得說上個三天。不過相比s市的程家,蘇家的企業版圖,並不遜色,兒孫們更是在政界混得風生水起,就獨獨缺了個“軍界”。如若與程家來個軍政聯姻,那這兩家合一,地位可就更為鞏固了!

“是我的,始終是我的。”深邃的眼底,是意味深長的笑意。

怎麼都看不透景煊,唐楓幹脆闔眼,迅速的在腦海中整理著方才從顧繁華那兒得到的消息,心下也就大概能明白,景煊的這份自信是從哪兒來的了。

“是你的也要抓住了才成!”不再多說,唐楓睜開眼睛,邪魅的眸子看向景煊時,閃著蠱惑的深意。他拿起了手邊的文件袋,遞給景煊:“哥們,說正事。幫查一個人,這就是我給你的回報……”

景煊挑眉看了眼唐楓,接過他遞來的文件袋,打開抽出裏頭唯一的一張紙。

“怎麼樣,是你想要的吧!”

唐楓又眯起了眼睛,怯意的呷著咖啡,凝視著眼前的景煊。見景煊將文件袋中的a4紙抽出一半,就忽然停頓了動作,不絕翹起了嘴角。視線從景煊棱角分明的臉龐劃過,因為他微微垂著眼簾,所以看不見他眼底的神色,但唐楓卻能從他緊捏著文件袋的指節處微微泛白的手指上,感覺到他心中激起的層層迭起的怒意。

成了!

唐楓不再言語,靜靜地靠坐在沙發裏,修長的手指攪動著咖啡勺,腦海中卻再想象著,但程愛瑜看見繁華帶去的那份文件時,又會是個什麼模樣?會和景煊一樣嗎!

而這時,景煊的聲音打斷了唐楓的遐思——

“唐楓,你要查誰!”

……

頂樓,總裁辦。

程愛瑜百無聊賴的靠在沙發裏,喝著茗香四溢的紅茶,手中拿著本eva進來送文件時,悄悄塞給她的雜誌,一頁一頁的隨意翻著。大概,作為首席秘書的eva也知道,他們這位出了名難伺候的蘇大總裁,工作起來,晾人的功夫是一等一的。

不過程愛瑜看書的速度很快,而且eva給的又是個沒什麼內涵的八卦雜誌,這不,也就一杯茶的功夫,她就把這本雜誌一個字一個字的數了過來。數完,她又開始無聊了,而這一無聊起來,腦海裏就開始浮現今天早上遇見的事兒,隻要一想起來,就令她頭疼不已,不過這心思好像沒有剛才那麼煩躁了,大概是這杯紅茶真的起了作用吧!

四周異常安靜,除了蘇敏赫偶爾書寫的時,筆尖與紙張發出細微的摩挲聲,再無其他。而這樣的環境,令程愛瑜感到壓抑。但控製力極強的她,勒令自己不去想那些有的沒的,並試著做了幾個深呼吸,漸漸放空思緒,乘著這個機會讓自己倦怠的精神得到舒緩。可這一舒緩不要緊,要緊的是,她困了。她仿佛又回到了剛才的那個會議,隻覺得眼前的東西開始變得模糊,眼皮越發沉重,即便是她再怎麼努力的睜開,都仿佛像是要黏在一起似的,又闔了起來。反複幾次,程愛瑜終於扛不住了,居然就靠在沙發背上,睡著了。

不過迷迷糊糊的,她好像又聽見eva進來的動靜……

環球新聞大廈的樓下,將車泊在路邊的顧繁華,轉身從副駕駛位上,拿起手包和那個文件袋,就準備開門下車。可轉念一想,要不還是先給小魚兒打個電話吧,雖說沒聽講她這兩天有什麼大的新聞要跑,但萬一這妞兒又接到什麼新任務,她這不就撲空了嗎!

拿起手機,顧繁華撥通了死黨的電話,可一直沒人接。她就又撥了程愛瑜的工作電話,回應她的是留言信箱。

“嘿,這丫頭跑哪兒去了?”低聲呢喃著,顧繁華在聯係人裏翻找了一通,最後撥打了程愛瑜辦公室的電話。響了好半天,總算有人接了。顧繁華在心底暗自佩服了一番,自己的耐心,隨即對著電話道:“alice,給我接程愛瑜的線,我找她有事!”

電話那頭,好一會兒才飄來一個聲音:“呃,不好意思,我不是alice,她今兒受了點驚嚇,程記者讓她先回家休息了。請問你是哪位?”

顧繁華聽著這陌生的聲音,就緩下了語調,“我姓顧,是程愛瑜的朋友。請問她在辦公室嗎?在的話,請幫我轉一下,我有很重要的事兒找她!”頓了下,顧繁華似乎從剛才聽到的那番話裏,抓到一絲重點,轉即又問了句:“不好意思,先生,你剛才說alice受了點驚嚇,是什麼意思。小魚……就是,你們程記者,她還好嗎!”

“程記者?程記者她……應該還好吧!就今天有人給她送了束白玫瑰,alice拿到茶水間拆開,誰知道包裝紙裏兜了一包死老鼠,怪晦氣的……”

陌生的男聲言簡意賅的說了下事情經過,沒有什麼過多的詞語鋪述,卻讓電話那頭的顧繁華,心顫不已。

——死老鼠,血,白玫瑰。

幾樣東西占據了顧繁華的腦海,令她下意識的想要嘔吐。

她驚恐,心慌,胸悶……但在車內,這狹小的空間裏,她卻要強迫自己,在自己狂亂的心跳聲中,鎮定下來。用一種平靜的連她自己都不敢想象的聲音,打斷了電話那頭的人的描述。

“打斷一下,現在,能幫電話轉給程愛瑜嗎?如果她出去了,請告訴我她去了哪裏,務必!”

電話那頭的人啞然止住聲音,似乎捂住了話筒,和旁邊的人說了句什麼話,接著那聲音才又出現在了聽筒中:“顧小姐,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程記者剛才被總裁叫去了辦公室……您有什麼事兒,方便的話就告訴我,等她回來,我將為您轉達。”

顧繁華興怏怏的道了聲謝,並沒有說什麼事兒,隻讓他轉告程愛瑜,得了空立馬給她回個電話。

掛了電話,顧繁華閉上眼睛,靠在車座上,心裏一直拚命壓抑著的恐懼,卻在這一時間,瞬然升起。

會是誰做的?為什麼,這手法和她當年的如出一轍,是巧合,還是故意報複?那麼為什麼,這樣的報複,不是衝著她顧繁華來,而是送到了小魚的麵前!

反複思量,怎麼都想不透的顧繁華,在一陣短信鈴中驚的收回思緒。她猛然睜開眼睛,但因為外頭的陽光太刺眼,她不得不又閉上了眼睛。反複幾次,她才睜開了眼睛,順手拿起被她認在副駕駛座上的手機,看了眼發信人,她的手不禁抖了下,差點給手機又撂出去。

她沒想到,發信人居然是程泓慕。

猶豫中,她伸手點開了那條信息,手指在觸摸手機屏時,還是忍不住的顫了顫。

——有人說看見了舒晚,你小心點……

顧繁華一字一頓的讀完那條短信,心在顫,身在抖,往昔的無數事情湧上心頭,似乎曆曆在目,而又好像離她是那樣的遙遠。而這些藏在記憶深處,應該永遠不要見到陽光的事情,都與一個名字有關——舒晚。

中午十二點。

當辦公桌上電子鍾的提示音響起時,蘇敏赫習慣性的伸手按斷鈴聲,終於從一堆文案中抬頭。他仰了仰酸痛的脖頸,伸手揉著,轉頭看向一旁休息區的沙發,卻見她程愛瑜正靠著沙發背睡著,冷漠的眸光中,不禁浮起一絲難以察覺的溫暖。

因為個人習慣的關係,他的秘書們在這個時間,是絕對不會進來打擾的,就算是在緊急的公務,都會在一點上班時在來通報。

而此時,房裏就隻剩下了他們倆人。

蘇敏赫站起身,緩步朝休息區走去,動作很輕,並沒有吵醒她。

他給自己倒了杯水,又順路拿了條毯子,走到程愛瑜的身邊,沒有坐下,而是靜靜地立在她跟前,細細的打量著她無暇的睡顏睡顏。

不濃不淡的彎眉,精巧挺直的鼻梁,微微上翹的紅唇,未施粉黛的臉龐,似乎每一樣都是那麼的精致,卻又並不是很真切。唯有那雙此刻緊閉著的眼睛,眼線狹長,像月牙兒似的微微彎著,睫毛濃密而又卷翹,隨著她規律的呼吸,時不時地顫動幾下。像足了午夜夢回時,浮現在腦海中的女孩,無所顧忌的大笑時的眉眼,是那樣的鮮活,令他無法移開自己的視線。

而他記憶中深深鐫刻的那個女孩,就是程愛瑜。

程愛瑜在睡夢中很不安穩,總覺得又道灼熱的視線一直在注視著她,但她就是真不開眼睛,兩眼皮像是被灌了鉛似的,無法動彈。

她真的很累了……

呼吸間,她竟然歎了口氣,眉頭也在不經意間微微攢起。蘇敏赫正輕手輕腳的給她蓋上毯子,扶著她躺在了沙發上,而她就像隻小貓似的,微微蜷著身體,似乎全身放鬆,卻又好像在時刻戒備著什麼。

蘇敏赫伸出手,近乎輕顫著的貼近她的眉心,用指尖將它撫平。而就是這一瞬的觸碰,那灼燒般滾燙的溫度,令蘇敏赫不覺一怔。轉即,他趕緊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頭,又摸了摸她的。

——怎麼這麼燙!

“愛瑜,程愛瑜,你醒醒!程愛瑜,你睜開眼睛看看我!愛瑜……”

蘇敏赫拍著程愛瑜的臉頰,搖晃她的肩膀,可她卻像是沉入了一個很深很深的夢裏,怎麼都不願意醒來。

他急了,拿起手邊的電話,撥出,並喝令道:“eva,通知醫院,準備病房!”

話音落,他就果斷的掐斷電話,伸手打橫抱起程愛瑜,往門外走去。

樓下,和前台交涉了很久,最後由前台向eva確認後,被放行的顧繁華,此刻正靠在員工電梯的拐角。因為這個點是吃飯時間,很少有人出現在電梯裏,這電梯也因此攀升的交快,不會因為有人上下,而走走停停。但顧繁華的心情,卻是異常的忐忑不安,手中緊緊地攥著那份文件袋,還是沒有決定下來,是否真的該將這東西交給死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