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7:完璧歸“景”(2 / 3)

“什麼?是這小騷蹄子讓人打你的!我操你全家……”

不堪入耳的粗話噴糞似的往外冒著,程愛瑜麵不改色的立在老太太跟前,眼神卻落在她手中的那把刀上。亮光從刀鋒上閃過,刀子在朝程愛瑜貼近,但她卻忽然抬眼,看向正上方的監視器,嘴角勾起譏誚,目光卻陡然穿過老太太,滑向那條看似怯弱的金龍。

大概因為她的目光太過突允,她從汪潮的眼中察覺到一絲來不及收起的怨毒。一個念頭劃過腦海,但太快了,無法捕捉。就在刀鋒快要挨到她時,她猛地閃身,將早就準備在手的電棒打開,直接朝汪潮的腹部捅去。

但沒等她開啟電流,汪潮就兩眼一翻的朝地上倒去。

那動作利落的,簡直夠拿奧斯卡影帝了!

“殺人啦,殺人啦——”

老太太比汪潮還能入戲,坐在地上就開始哭喊,喊得撕心裂肺,喊得比竇娥叫冤的時候還要哀哀戚戚……

半個小時後,警局。

這是程愛瑜第二回坐著警車進警局,俗稱二進宮。

一同來的還有死黨顧繁華,與gay蜜alva。不過這比第一回進來好多了,至少遇見個熟人,幫她把周大隊給請來了。而這人往仨人麵前一坐,程愛瑜就總算是安心了。

“我說小程,你怎麼惹上那種人的?跟瘋子似的!”周大隊和上麵前的資料,往桌上一扔,隨手扯開領口的兩顆扣子,就抱著水杯咕嘟咕嘟的大口喝著。喝完後,他才反應過來,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隨口解釋了句,“查了一夜案子,才從外頭回來,渴了。”

程愛瑜笑著搖了搖頭,還沒說話,倒是alva先開口給周大隊的男性魅力稱讚了一番。誇得周隊是滿心滿眼都樂嗬啊,但程愛瑜敢保證,如果周隊知道alva的性取向,就絕對樂嗬不起來了。要知道,此刻的alva完全是以看未來媳婦兒的眼光,再看周隊。不自禁的,程愛瑜腦補了下alva壓著身穿製服的周隊,是怎樣的風采。

如果要總結,就四個字——製服誘惑!

“哈哈哈,這位先生不愧是首席設計師,隔著衣服都能看出人的身體構造,厲害厲害!”

周隊沒什麼別意的誇讚,弄紅了alva的小臉蛋。程愛瑜卻聽得一頭黑線,心中暗暗吐槽:周隊啊,你太小看alva了,就算你現在讓他給你報出你某地方伸縮自如的尺寸,他也能給你爆出來。要知道,他那雙眼睛看過的男人,比你看過的賊還多,現在這可不是在誇你,而是在視奸你,你懂不懂啊!

寒暄一番後,alva表示改天要和周隊好好侃,說說他們心目中嚴肅而又霸氣的時尚風。交換了名片後,alva話鋒一轉,就將話題又扯回了案子:“周隊啊,那個聖誕樹……哦不,汪潮同誌,是我們設計部的助理,一周前因為升職問題,開始不斷騷擾我們繁華寶寶,還在外頭造謠生事!你是沒瞧見,那人騷擾人的勁頭兒——哎,別說我們繁華寶寶是一孕婦,就換了瑜瑜寶貝兒也受不了他。再說,這孕婦的情緒波動最大,又最怕受騷擾。您看這案子……”

“說實在的,這種人我今兒也是第一回見著。”明白了alva話中的暗示,周隊轉頭,看向泰然自若的程愛瑜,“小程,咱們也是老熟人了,我相信你的話。不過,你拿電棍襲擊人,的確不對,我們要按流程走,先等驗傷報告吧!若是報告出來,他們娘倆誰都沒事兒,我建議你們提起訴訟。哦還有,那老太太一個勁兒的嚷嚷著,你帶人去打他兒子,是怎麼回事兒?”

周隊想著之前在監控室裏,瞧警員給那兩人錄口供的情況,不禁皺眉。

這種人他以前聽轄區的片警兒說過,以為是誇大的玩笑,但等真遇見了,他才知道那些片警為什麼那麼頭疼了。

說真的,還真挺難辦的!

那老太太吧,就寶貝著自己的兒子,蠻不講理,覺得自己兒子讀過大學,又是個設計師,賊了不起。別說對旁人了,就連警員都不放在眼裏。有一警員聽那老太太大吼大叫的罵程愛瑜他們,聽煩了,就拍了下桌子,暗示老太太,辱罵、詆毀、誹謗他人也是一項罪名。但那老太太,站起來就指著那警員的鼻梁子撒潑叫罵,當然還不忘提起自己兒子是村裏金龍的事兒,弄得警員氣的差點沒笑出來。但對這種人,說道理根本說不通,隻能在他還抑製得住拳頭的時候,換個女警員進去,繼續盤問。

那老太太的口頭禪,現在估計傳了半個警隊,最出名的一句就是——“那騷蹄子要殺我兒子,我兒子是金龍,才沒死成!”

和著,她那不是兒子,是鬥戰勝佛。

至於她那兒子,在休息室裏醒來後,見這他媽的第一句居然是:“媽,你別和我媳婦吵,我就是要她,不是處女我也要……”

被這麼一出戲劇化的“殺人刑事案”弄得,周隊疲倦了大半月的心,都豁然間活過來了,活活被這倆奇葩給逗樂了。

而歡樂更多的是,他那兒子妃要見顧繁華,程愛瑜就陪著去了,倆警員也再旁邊。當顧繁華與汪潮對峙的時候,那汪潮居然說,“顧總,你跪下來求我媽,我媽一定會答應的。”這不腦子跑慢氣兒嗎!

緊跟著,老太太也打開了話匣子,扔下一句驚天地泣鬼神的話:“聽我兒子說,你家住在高檔小區,地段不錯?這樣吧,你把那房子歸到我兒子名下,我就允許你嫁過來,我也過去跟你們住,我看著你才能放心。”

警員噴了,程愛瑜忍不住了,顧繁華站起來揚手就往汪潮臉上甩了倆巴掌,老太太怒了,抄起水杯就叫喚,“快,護駕護駕——她們要殺我兒子!”

程愛瑜當即怒了,一巴掌拍在桌上,震得水杯都小幅度的點了下,水溢了出來。接著她就在老太太的怒吼中,揚手一指:“無恥也要有點下限!信不信,你再叫,我真做了你……”

思緒抽回時,剛好有警員送來了驗傷報告。

周隊翻開報告,掃了眼就將報告合上,對他們說:“沒事了,可以回去了。顧小姐,受驚了,起訴的具體事宜,你可以讓律師來談。但是,小程,以後帶防狼器帶個小點兒的,你弄個那麼專業的到處跑,真傷著人了這算誰的?”頓了下,他示意一旁的警員去辦手續,單獨叫了程愛瑜,“小程,你跟我出來,有人要見你。”

跟著周隊去了隔壁的會議廳,推開門的時候,周隊衝著裏頭背對著他們的人喊了聲:“煊子,人給你帶來了,完璧歸‘景’!”

程愛瑜一愣,目光直勾勾的盯著那個背影。

望著他迷了人眼的俊挺身影,望著被陽光勾勒出的矯健輪廓,望著,望著……正在吸煙的他緩緩轉身,悠悠蕩蕩地輕輕吐出薄煙。

隔著那層煙霧,程愛瑜就站在門口,看著他。

她想起了八年前,那時候他們還是學生。

而那時,她第一次看見他抽煙,就愛慘了他抽煙時的模樣。不知為什麼,同樣是吞雲吐霧,到了景煊那兒,舉止間就多了種優雅從容。從審美角度來說,就立刻變了,這仿佛不是在抽煙,而成了一種享受,成了一種難得一見的景致。

或許是因為他手執細長的緣故,吸煙時食指與中指的第一個指節不輕不重地夾著煙卷,深邃的眸子沉澱著屬於他的故事,看向遠處。而在這時,觸及他的雙眸,在這煙霧之中,就仿佛是在鏡花水月裏。

煙草的氣息緩緩地吸入,在悠悠地吐出煙圈。景煊眯著眼睛,隔著煙霧望著她,眼角眉梢似乎都繚繞了一層薄煙,連帶著那半眯著的眼眸,都映的越發深邃冷銳。

這廝,就是個禍根!

不管是八年前,還是現在,詫異的總結都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