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吃點吧,餓著對胃不好。”並沒有因為她的疏離而不愉快,喬疏狂按下了服務鈴,對前來的空服小姐吩咐了幾句,很快精美的菜肴就送到了程愛瑜的麵前。
“喬疏狂,是不是所有人在你麵前,都像沒穿衣服一樣!”當她拿起餐叉時,她似笑非笑的看著喬疏狂,淡淡的問。不止一次,她覺得在這男人的身上,可以看見rhett—butler的影子。他像rhett一樣,給人的感覺不是外在的紳士形象,而是強大的洞察力與影響力。而這樣的男人有著一種不同尋常的魅力,現實、大膽富有進攻性。
“怎麼,發現我越來越像rhett了?”他玩味的眯著眼睛,電力十足。
“可惜,我不是scarlett。”這似乎是個切入點,在程愛瑜吃飯的過程裏,他們就一直在聊著那本名著。
而喬疏狂是話裏有話,程愛瑜亦然。
若把這兩人話中的暗示結合在一起,那麼喬疏狂就是在追問程愛瑜,會不會在和精選糾纏了小半輩子之後,忽然發現,自己壓根不愛他。而程愛瑜的暗示則說,她不會是scarlett,不會在失去後,才恍然發現自己愛著rhett。
“程愛瑜,你很聰明。”喬疏狂換了個坐姿,左手手肘支撐著扶手,手指曲蜷,緊攥成拳,支著腦袋,揚著那似笑非笑的狐狸眼兒,朝程愛瑜的方向看著。
他靜靜地微笑,看著程愛瑜極有耐心的切著牛排。她修長幹淨的手指,像是件藝術品,不鬆不緊的握著餐刀,一下下地切下澆著醬汁的牛肉,整個過程安靜的沒有任何雜音出現。然後,她慢慢滴拿起叉子,將叉尖上的肉塊,送入口中,雙唇掀起,抿合,輕輕咀嚼。許久,她的舌尖從唇齒間劃過,上翹,從唇珠上劃過,勾卷著一抹醬汁,又劃入唇間。舉手投足間,呈現著一種要命的風流,緊緊地勾住了他從沒有被舒服過的心,又一次堅定了他的那種信念。
“能問你,去意大利做什麼嗎?讓我猜猜,是要去米蘭……shoppg?還是要去西西裏島,密會某些黨派人士!”
停頓了好一會兒,喬疏狂突然說了這麼一句話。從聰明直接跳躍到黨派人士,程愛瑜真的很想問一句,先生,你打小數學沒及格過吧!這思維跳躍的,未免也太過了點兒!
放下餐具,程愛瑜擦幹淨嘴巴,按下服務鈴,讓空服來收拾碟子,同時轉身回答喬疏狂,“喬總,你小說看多了。我隻是替我父母去看個親戚而已。”
她這樣說,喬疏狂頓時想到了移居意大利的宗政倡齊,但他知道,這並不是她的真正目的,可她不說,他也識趣的不問。但在空服收拾了東西離開時,他卻開口:“我後天要去參加一個晚宴,不知道小魚小姐有沒有興趣……”
湊近,喬疏狂在她耳邊說出宴會的主辦方,程愛瑜的眸子頓時亮了。“你收到了邀請函!”
“當然。”喬疏狂作勢要去拿,程愛瑜卻阻止了他的行動,直接開口。
“我有興趣。如果你剛好缺少舞伴的話,我可以陪你去!”她的回答,幾乎和喬疏狂所想的一模一樣。
但喬疏狂沒有因此而得意,也沒矯情的擺出什麼為難的樣子,隻是饒有興味的睨著她。而她則眼眸微垂,保持著淡然的姿態,看著手中那杯空服剛剛送上的香檳,纖手輕晃,杯中晶亮的液體悠悠蕩蕩,看起來竟也有了幾分搖曳之姿。
他似乎從她的眉眼間捕捉到了什麼,然後開口:“我可以帶你去,但作為交換條件,首先你要讓我知道,你會陪我去參加這個宴會的原因,讓我有所防備,不說別的,至少回頭你得讓我們倆有跑路的機會。其次,我是生意人,談生意,去社交場合不能沒有女伴。這幾天我希望你可以作為我的女伴。當然,你大可放心,我所說的這個‘女伴’,絕對是最純潔的關係,不會侵害你任何利益。你願意嗎?”
現在,程愛瑜總算明白,為什麼她原來的老主編,總是說她是“祖師爺賞的金飯碗”。原來是因為眷顧,一種格外神奇的幸運。
她本要抓的這條新聞,最重要的一個環節,就在那場晚宴裏。而她正琢磨著要怎麼去呢,偏巧,就遇上了受邀的喬疏狂,何嚐不是一種幸運?且這人明顯早就看出來了,她此行目的不單純,加上他開出的條件也不過分,她就答應了,並在飛機落地前,與他達成協議。
將近十一個鍾頭的飛行時間,要真讓她一個人呆著,還真挺寂寞的。幸好這次多了喬疏狂作伴,兩人也很能聊得來,不用多會兒就心照不宣的甩開那份冷漠的麵具,開始天南地北的胡侃。其實這兩人有很多地方很相似,比如都喜歡甜食,都鍾愛皇後街的某個設計師……說白了,就是忠於享受的人。他們會創造財富,同時也享受財富帶來的需求,他們甚至因為喬疏狂用的一款香水,聊了整整一個鍾頭,又因為一首交響曲,而約定去看一場音樂會。
但就當這兩人,聊的這熱火朝天時,彼端——
羅皚皚匆匆忙忙的跑進主編辦公室,連招呼都來不及打,麵上掩不住興奮的將她才得知的好消息,告訴舒晚:“舒晚,暐一說事兒成了,這次投標,程資炎輸了個徹底,聽說虧損了不少呢!你看,我們是不是該乘勝追擊,讓印刷廠那邊加快點速度,還有,把先出來的那匹,派送出去吧,晚了就……”
“急什麼,再等等。”舒晚停下筆,打斷羅皚皚的話。她抬眼,深深地看著羅皚皚,然後掀起那張水潤誘人的飽滿紅唇,一字一頓的說:“這份禮物,我一定要讓她下了飛機,就收到!”
那一刻,羅皚皚從舒晚的眼中,捕捉到了一抹微妙的怨毒,但她還算聰明的沒有說,隻是惋惜的感歎,“那樣會不會太晚了?程資炎這邊投標失敗的新聞,已經被不少媒體爭先恐後的抱到了,若是我們能夠乘勝追擊,在這時候打一炮出去,那一定會……”
“我是主編,你是主編?”舒晚有些不快,抬頭微微瞪圓了眼睛,看向羅皚皚,低嗬一聲“等,無論都就,都給我等著!”
等著,她以傲然姿態,重新回到她曾經的焦點!
羅馬時間下午三點。
抵達目的地的程愛瑜,這剛下飛機出站,就被突然冒出來的一行黑衣人給堵住了。接著,黑衣人迅速的分成兩列,讓出一條道,一位衣著光鮮的男人,頂著他那張總能激的女人母性大發的娃娃臉,從那條道上走過來,敢在程愛瑜拔腿準備跑路之前,叫住她:“小魔女,你要敢跑,試試看!”
“牧童堯,我來辦公事兒,沒時間和你玩。”程愛瑜沒有跑,她隻是扔下句話,轉身走了。
但那些黑衣人可不是吃素的,老板還沒說讓這姑娘走,他們就必須給這姑娘留下,不管用什麼法子。這不,兩人往旁邊一跨步,形成一道人牆,將她給堵了回去。她轉身,不耐煩的睨著眼前這個逆生長的男人,手緊握著抱抱和拉杆,冷聲道:“牧童堯,你想怎麼樣!”
“情況有變,當然是邀請你回家圈養。”說著他一偏頭,看向喬疏狂,冷眼上下掃了他一拳,又玩味的看向程愛瑜,低聲說:“看樣子,也不是空穴來風。”
“什麼空穴來風?”程愛瑜狐疑的眯起了眼睛。
“牧少,你不是打算,就這樣把我的朋友帶走吧!”喬疏狂眯著眼睛,睨著那群黑衣人,眼尾微微一挑,又將目光落回在為首的牧童堯身上,眼底慕容閃過一道銳利,卻被他隱了起來。他可以強調“朋友”二字,說的意味深長。
牧童堯勾起紅嫩嫩的唇瓣,微微嘟了嘟嘴,但這並不是在撒嬌,而是在像程愛瑜示意。順著那個方向,程愛瑜看了一眼,卻瞥見數道閃光燈。接著就聽有人用意大利語到叫一聲——
“是他們!”
人群,一窩蜂的朝他們湧來。
“這是怎麼回事兒啊!”
“新聞人物,快跟我跑吧!”話音落,牧童堯一伸手,直接給程愛瑜扛肩上,朝喬疏狂瞧了眼,懶懶開口:“還愣著幹嘛,跟我走——”
黑衣人迅速分為兩組,一組保航護駕,一組圍堵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