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香鬢影,珠光寶氣。
在他們這個圈子裏,宴會是必不可少的社交手段,而對於參加宴會的女人而言,都會將這當做一次戰役,她們習慣性的盛裝出行,將自己最好的一麵展示給來賓,顯示著他們的尊貴,當然也是對參與者的一種禮儀。
當然,既然是社交,就少不了話題。而最主要的話題,除了近一段時間轟動的新聞外,還有一種,就是圈內風傳的八卦。不管你是在國內還是國外,就算是再外太空裏,這個圈子裏的人,都有那麼一種特工的潛質,能將你的秘密給挖出來,然後當做茶餘飯後的談資。
“唉,聽說沒,程家的小丫頭嗷,搞出了一堆幺蛾子哦!”
“嘁,那麼大的事兒,誰還不知道?我聽說啊,程太太為了這事兒,連畫展都取消了。”
兩位穿著一身名牌的貴婦,優雅的舉著酒杯,在一旁悄聲議論著。這時,一道聲音從她們身後傳來,似乎並不讚同她們的言論:“李太太,莫太太,你們也在討論程小姐的事兒?要我說,也不是什麼大事兒,不過被拍了幾張照片,而且還都隻是吃頓飯而已……”
不過,這人似乎並不是不讚同,若是有心,仔細聽一聽你會發覺,她這末尾的“而已”二字,實在是太意味深長了。原本沒人往那方麵想,這被她一說,眾人的思緒就那麼直接地跑偏了。
倆貴婦扭頭,朝那名身著酒紅色深v領長禮服裙的眉眼女子看了眼,上下掃了一同,那眼睛就和遠紅外的條形碼掃描儀似的,立馬就在心裏評估出對方這一身行頭的價值,然後再根據這價值,說符合價值的話。
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倆貴婦同時轉眸,對視一眼,就立刻明白了彼此眼中的意思,轉即揚起那張努力堆疊著笑容的臉,對那名將酒紅色駕馭的恰到好處的女人。
“這位小姐是……?”
“wendy。”女人禮貌的微笑著,朝她們舉了舉酒杯,去沒有喝,而是搖晃著香檳杯,看這裏頭的液體,冒著漂亮的氣泡。
而隻是這麼一個側臉,低頭的刹那,酒紅色的波浪卷發,隨著她的動作,微微搖曳,頓時風情無限。
兩位貴婦又對視了一眼,雖然他們並不知道這個wendy的來頭,但卻能夠從她的舉止、衣著上判斷出,這個女人的身價不菲。她們也就攀談了起來,繼續著剛才的問題,聊了許久,但其中一人卻在這時開口,用一種輕蔑的口吻說:“什麼名媛,背地裏搞搞男人也就算了,還大張旗鼓的弄得人盡皆知,這不是擺明了要給他們老程家丟臉嗎!嘖嘖,我要是她啊,我連大門都不敢出,她倒好,聽說昨兒有狗仔隊跟著她,還拍到了她與喬疏狂同遊的照片嘞!”
“哎,真替程老夫人愧疚,捧在手心裏養出的孫女,竟然是這個模樣。這要是在咱們莫家,老爺子早動家法,把那妮兒給打廢了……”
貴婦的聲音忽然啞住,會場中忽然安靜了下來,除了音樂聲,靜的就隻剩下了眾人的呼吸聲。
而在門口的方向,紅毯兩側擠滿了人。
她小幅度的伸著腦袋看去,這一看,驚了。
“這不是——”
發現了新大陸的貴婦,正想扭頭和wendy說,卻發現那抹酒紅色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視野裏。那她剛才說的話,應該沒有很大聲,大到足夠讓進來的人聽見吧!
侍者為他們開門,門口,喬疏狂朝程愛瑜伸手,遞去臂彎。程愛瑜朝他微笑,挽住了他的胳膊。正要朝前在走時,喬疏狂忽然垂眸,看著她,並伸出右手,用指尖輕輕地將她撂倒了眼睛的發梢,給捋到她耳後,眼神彌漫著前所謂已有的溫柔與暖意。而就借著這個功夫,他貼近她的耳際,低聲說:“要演戲,就演得像一點兒!”
程愛瑜微微有些訝異,在他抬頭時,她側臉看向他。目光直直地闖入了他那雙似笑非笑的狐狸眼裏,望著其中深藏的晦暗,程愛瑜不落痕跡的皺眉,卻在這換臉的刹那,換上了她那標準的笑容,帶上了社交麵具。
他們踏著柔軟的地毯緩緩步入。
他們習慣的接受著眾人的目光。
他們自動屏蔽了他人的議論聲。
他們優雅得體的微笑著,與圍觀的人群打招呼,最後從層層包圍全中走出,走近今日宴會的主人,henry。
“喲,我說這外頭哪來的那麼大陣仗,原來是你們啊!”身為宴會主角,卻是最後一個登場的henry,其實早早地就看見了程愛瑜他們,隻是一直在等著,等他們走過來,等他們和他打招呼。“牧童堯,你小子怎麼就一個人來的,你的舞伴呢?是不是被放了鴿子!”說話的功夫,henry的目光就轉移到了程愛瑜和喬疏狂山上,略略凝視,打量幾秒後,他再度開口:“疏狂,看來那些緋聞還真不是什麼空穴來風,恭喜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