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你太邪惡(1 / 3)

聞聲,程愛瑜抬頭,仰著下巴,眼神平靜的甚至有些淡漠的看著喬疏狂,流轉瀲灩波光的眸子,沒有半點漣漪。

優雅的抬著下巴,就像一隻天鵝那樣,連帶的讓人的目光落在她線條優美的脖頸上。眼神微微停滯,眸光隨著她的線條劃過,不論是從正麵,還是側麵,似乎這樣的線條都是絕美的。

“彼此彼此。”

很久,程愛瑜輕輕地說出這四個字,就有垂下了頭,留給他一個發頂。她轉身,從餐桌上取了塊點心,白皙的脖頸再低頭的刹那,在喬疏狂的目光中,留下一個好看的弧度。那一時間,喬疏狂想到的是張愛玲的《傾城之戀》。他似乎明白了範柳原,為什麼喜歡“懂得低頭”的女人。

程愛瑜不是在回避問題,而是再低頭。

一個不爭,卻比千言萬語的爭執,更有利。

“我倒不介意和你傳緋聞,反正我早就澄清過,你是我女朋友。但是景煊……”話說一半,喬疏狂似笑非笑的朝她投去意味深長的眼神,就不說話了。

程愛瑜靠著餐桌站著,用銀色的餐叉輕壓,慢條斯理的吃著。緩緩的說:“這就是你們的不同。要知道,承諾,並不是說他除了我別無選擇,而是,即使他可以擁有整座森林,卻依舊還選擇了我。”

“你也可以擁有整座森林,何必再一棵樹上吊死?”喬疏狂眯著眼睛,打量她。

程愛瑜想了想,回答:“大概,應了繁華那張烏鴉嘴,我這輩子都打算死在他身上了。”

她的坦誠,應該是最讓人驚訝的。

此刻,喬疏狂卻在笑。不是因為她一次又一次的拒絕,而是因為她的此次拒絕,挑起的一種信念。他想起了前不久,有個朋友問他,什麼時候居然想要定性了,到底是誰,有這本事吸引他的注意。那時候,他仔細的想了想說——

“她大概是一個,對自己,對最愛的男人,都有著那麼一股子‘狠勁’的,讓人無法轉移視線的女人。每時每刻看到她,都會有一番別樣的驚喜,似乎她永遠可以在他的麵前,保持吸引力……”

程愛瑜就是這樣一個女人,在思想上深藏不露,讓男人浮想聯翩;在性格上捉摸不透,令男人心癢難當;在行為上飄忽不定,叫男人牽腸掛肚,但事實上,她認定了一件事、一個人,就有著那麼一股子狠勁,恨得讓他都有點兒發怵,甚至有時候她狠得連男人都做不到。而就是這樣的她,才足夠吸引,引起他的征服感。

怎麼說呢?

她既是妖豔嫵媚的紅玫瑰,又是純潔幹淨的白玫瑰,卻不是張愛玲筆下的蚊子血和飯黏粒。她不會因為男人而失去了自己的空間,不會因為感情而亂了生活,她有自己的思想,的自主能力,不會太粘人,卻又讓人貪戀她偶爾的粘黏。她飄忽不定,若即若離,本以為快要抓住,卻轉眼跑掉。

這不,轉眼的功夫,她就離開了他的視線。

穿梭人群,程愛瑜與貴婦名媛交談、寒暄。她大方得體,舉止有禮,應對得宜,即使她知道這些人在背地裏如何議論她,但麵上卻始終能表現出那份得體的,幾乎設定好了的微笑。不過偶爾,這小女人也會表現出她彪悍而又陰暗的以免,得逞後還會躲在一旁悄悄地笑。比如剛剛,有個名媛明麵上譏諷她,程大小姐二話沒說,去旁邊打了個電話,過了會兒就直接去那名媛身邊,在名媛耳邊說了些什麼,就見那名媛跺腳跑了,跑出去的時候,因為淚水花了眼妝,還給門童嚇的差點丟了魂。

喬疏狂瞧著她在一旁笑,剛好也應付完了身邊的人,就朝她走過去,擦肩而過時問她,“你和她說了什麼?”

“實話唄,告訴她,她的小男友對她的鬆弛欲求不滿,用她包養他的錢,又包養了個小女友,然後對那個小女友吐槽她的鬆垮。”

“然後呢?”喬疏狂似乎極為了解她,知道這必然還有後話,就停下了腳步,站在她身邊,扭頭看著她,勾著抹痞性十足的笑,等著她的下文。

“然後……我理性的建議她,去醫院做個手術。”聳肩,程愛瑜還以微笑,眼神微妙。

喬疏狂朝她舉杯,與她輕碰,“你太邪惡了。”

“謝謝誇獎。”

碰杯,抿酒,眼神觸碰的刹那,沒有火花,而是惺惺相惜的興味。

接著,兩人又形成了一個“組合”,卻在重複著剛才的事情。

宴會繼續著,在主辦人開舞時,大門再度打開。寂靜的會場中,眾人的目光不約而同的再度投向那邊。追光燈也在這一刻,朝那邊投了過去。

站在門前的女子,因為刺眼的追光燈,下意識的伸手遮住了眼睛。

而就在那女人停頓的刹那,站在舞池外圍的程愛瑜,看清了來人。

那是個一個打扮的極為特別的女子,修身窄緊的黑色小西服,內襯百搭的白襯衫,下身穿著西褲,修長細窄的褲腿,將她高挑絕美的身體流線勾勒出來。再搭配上她棕色的短發,十足中性的美感,將她整個人烘托的帥氣極了。而這一身帥氣的女士西裝禮服,放在滿場公主裙、蕾絲裝、絲綢晚禮服的名媛中,就更為顯眼了,一根領帶鬆鬆的係著,若她真是個男人,足夠迷死一大堆女人的。

而這女人,不是別個,正是牧童堯的妹妹,牧杏。

“小杏子!”

“瑜!”

第一個叫出牧杏的,不是站在舞池內圈,和某人聊的熱火朝天的牧童堯,而是程愛瑜。但在程愛瑜喚出牧杏名字的時候,原本沒注意門外的牧童堯,回過了神,第一時間撥開人群,衝出去。

“小妹兒……”

那熱情,程愛瑜看著都覺得窒息。

不是太濃了,而是他那種撲過去熊抱的方法,讓她有種會讓纖細牧杏被他給勒死的錯覺。

“哥——幹嘛呢,丟不丟人啊,那麼多人看著!”被熊抱了的牧杏,用隻有兩人聽見的聲音輕責,並伸手推了推牧童堯,讓他放開自己。

其實別看牧童堯這個獅子座的大男人,渾身上下都透漏著他那大男子主義的劣根性,但對於這唯一的妹妹,他哪裏還是獅子,那絕對是個hello—kitty,隻不過是穿藍裙子的那個。

“你個姑娘家家的,讓你去公司工作,你就非跟我強。聽你的也就算了,還十天半月不回來……”牧童堯開始數落,數落了少說十分鍾後,聽的耳朵快生繭子的牧杏受不了了,直接找了個借口,要去問候主辦方。這才讓牧童堯閉了嘴,帶她,向她引薦henry。

牧杏的出現,耽誤了一小會兒時間,但接下來還是按照正常的程序進行著,henry和他的新女友,就是那個嫵媚妖嬈,但舉止還算優雅的女人開舞。而這時,最討厭跟著牧童堯應付那堆笑的跟假人似的牧杏,走到了程愛瑜身邊,瞧了眼喬疏狂,在程愛瑜的介紹中,點點頭,就拽著程愛瑜到一邊說悄悄話。

不過,這悄悄話,可不是歡脫的小二貨那種,總圍著兒女情長的轉悠。而是直接問她,“你來這是因為henry?”

“是,也不是。”程愛瑜你這眼前帥氣的牧杏,立體的五官,為她中性十足裝束,又加了幾分味道。不得不說,她很適合這種裝扮,有種巾幗不讓須眉的俊朗。

“什麼叫是也不是啊,是就是,不是就不是,給個準點的說法!”

“一半一半。我最初來這兒,是因為一條新聞,但現在,我更好奇他身邊那位。”眯起了眼睛,程愛瑜笑的意味深長。而新聞的事兒,反正在業界早就瘋傳,她也不在乎讓牧杏知道。

順便一提,牧杏的工作其實隻是個政府文職,但她卻總是給程愛瑜一種神神秘秘的錯覺,怎麼說呢,有點兒像——史密斯夫婦裏的jane,當然,是平日裏的jane。

“他身邊那位?嗯,這女人的確很奇怪,似乎沒有過去……”牧杏目光深遠的看著舞池,低聲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