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市中心的威尼斯廣場漫步,程愛瑜看著前頭蹦蹦跳跳的,用老人的話說叫天生沒有坐定筋的景燦,端起了手中的相機,將她這一刻的活躍留在了鏡頭裏。
自打景燦姑娘來了,她的日子就樂趣橫生,當然麻煩也不少。也許是景燦天生太過樂天派,長得十分討喜,活活就是尊生動的東方娃娃,性子又活躍,所以特別招人喜歡。這達大街上一過,就能招惹來不少搭訕的。最誇張的莫過於今兒中午,她就和這姑娘去禮服店試了身晚禮服,結果等她們打貴賓室出來,一開門,傻眼了——列隊整齊的一溜形色各異的男士,就那麼筆挺筆挺的站在門口,等著她們!上到四十一枝花的大叔級別人物,下到……咳,下到一位可愛的金發碧眼的萌正太!
而這種另類的搭訕方式,最終以萌正太偷吻了景燦的側臉告終。
當時,那萌正太太一本正經的舉著三根手指說:我會永遠記住你的,漂亮的東方小姐。我發誓,我三月都不會洗這邊臉,我要將你的溫度留在頰邊……
西方的浪漫,還真是浸淫骨血了!
不過景燦姑娘的魅力真是無窮盡,老少通吃。這要是去當個殺手,絕對是穩坐男性殺手排行榜no。1的位置。
隻是不知道為什麼,這麼可愛的姑娘,她家那個冷麵閻王的大哥,為什麼一點兒也不動心。
“真是個冰塊!”小聲嘀咕了句,話音剛落,程愛瑜就聽景燦咋咋呼呼的聲音傳來。
“瑜瑜姐姐,你說什麼冰塊啊!哎呦,這天太熱了,我看我們也別逛了,去冰店吃點東西吧!熱死我了……”挽起程愛瑜的手臂,景燦用手扇著風,朝附近張望著。
前方,有人注意到了她們,見兩人看過去,變朝他們揚起了笑容,大大方方的露出一排整齊的牙齒。眼見著他要走過來,程愛瑜幹脆利落的拉著還在張望的景燦,往另一個方向走去,在錯落的街道上轉了幾個彎,拐進了一家看上去並不大,但裏頭卻很是精致的小店裏。
涼爽的冷氣吹在背上,怕熱的景燦終於舒服的吐了口氣。
而兩人各自端著一份冰,坐在最靠近冷氣的地方,吃著東西時,總算活過來的景燦,又開始揮發她強大的餘熱,八卦的說:“瑜瑜,報紙雜誌上,都說你密會我哥,快說說,是不是真的啊!哎,我昨兒就問你了,你到現在還沒給我個答案,這是要急死我啊!快說說嘛,咱倆誰跟誰,大不了,你給我分享了你和我哥的閨房情趣,我再給你說說我的唄……唔,對了,我上次不是和你說過嗎,我哥還是童子身,你可別便宜別人了,先到先得,很補——”
景燦還沒把助詞“的”說出口,程愛瑜就噴了。
這怪她自己,光顧著牛飲結課了,沒做好心理建設,猛地聽見這麼一句,沒噴景燦一臉的,已經是很給麵子了。但今天是周末,這家麻雀雖小可五髒俱全的並店裏聚滿了人,程愛瑜這不文雅的動作太大,結果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程愛瑜隻得強忍著笑,使勁掐著自己的手背,心裏卻極為尷尬,琢磨著要是讓景燦知道,她哥的童子身早就被她給攻占了不知幾回,不知還會說出什麼讓人抓狂的話。而當程愛瑜抬頭看向景燦時,滿眼關切的朝她遞紙巾的景燦,忽然說:“瑜瑜,不會被我說中了吧!那個……其實吧,就算破了童子身也沒事的,男人也很補。你看人家聶小倩,采陽補陰,各個都美的跟妖精似的!”
眉梢微微跳了跳,程愛瑜覺得,自己要在和景燦多呆兩天,指不定自己也會歡脫的二了。
“景燦。”捂著嘴,咳得臉都紅了的程愛瑜,終於順過氣來,喚了景燦一聲,又尷尬的清了清嗓子,湊近景燦說:“聶小倩本來就是妖精,準確點說,是鬼。還有,咱能別再吃東西的時候,討論童子身童子雞的問題嗎,太補了,我會吃不下去!”
“切,吃了你就知道好了。我可告訴你,你是我認定了的嫂子,我才這麼和你說的。要是換了別人,我就把我哥往死裏損,讓他們都認為我哥是個戰鬥力不足一分鍾的空有外表的‘痿’君子才好!”
景燦的櫻桃小嘴微微嘟著,語速卻飛快,字字清晰的中蹦躂出來。而在對麵聽著的程愛瑜,卻十分隻覺得,在這時放下了手中的勺子。她知道,這個時侯要在往嘴裏送冰,據對還是飛出去的事兒。而且指不定會因為後麵的話,拔高了笑點,結局不是她被碎冰給卡死,就是像武俠小說裏那樣,雙唇微啟,碎冰刃而就嗖嗖地飛出去了!
“那我是不是該謝謝你啊!”
斜睨著景燦,程愛瑜瞧著她那張小臉,濃黑的眉,清澈的眼,小巧的鼻,柔軟的唇,單開看並沒什麼特別之處,但不知為什麼,柔和在一起卻是那樣的出挑,看上去可愛的直叫人打心窩裏升起一種保護欲。
這大概是景燦的一個特點,而就是這個特點,才讓她在這個圈子裏極為吃得開,同時也讓她很好與人接觸,不論男女都很喜歡她。隻是,看人不能光看表麵,熟悉了之後,人們應該才會發現,景燦姑娘的彪悍之處遠遠比她這張青春可人的臉更會騙人。
“哈,不用不用,你是我嫂子嘛,咱倆談謝就太見外了。不過,如果未來嫂子特別想感謝我這個未來小姑子,倒是可以給點福利。比如……”清澈的眉眼中劃過一抹燦燦的狡黠,景燦忽然噤聲,湊近程愛瑜,用手箍了個圈,做話筒裝,在她耳畔壓低了聲音,把剛才的話說完,“炎哥哥今晚不是要來嗎?回頭,你把他拍暈了,送我床上就好!”
“你還真會挑啊!”哭笑不得的程愛瑜,幾乎快要掛不住嘴角的笑容了。她垂眸看著景燦,又想到了自己那個被景燦圍追堵截多年的大哥,一個念頭忽然劃過腦海。可念頭和閃電似的,白光一閃,就過了,快的沒有讓她捕捉到多少,隻是有點疑惑的朝景燦挑眉,沉吟著問:“阿燦,你真的就那麼喜歡我大哥嗎?他……他換女人的速度,比我一月抓的新聞還要多!你難道就沒有那麼一丁點的介懷?”
“你不也一直以為我哥哥是pyboy嗎!但事實上呢,他有多幹淨,也隻有身邊的認清楚。再說了,你當時並不知道,‘pyboy’隻是個假的榮譽稱號,你不也照樣沒有舍得離開嗎?”談起感情問題,景燦總是頭頭是道,儼然像個愛情心理專家,在給病人作輔導似的。
抬眸,景燦撲閃著那雙慧黠的眼睛,不是在窺探程愛瑜,而是在關注她眸中暗藏的那一絲絲晦澀。但見她沒反應,景燦就接著說:“也許在你看來,我追著炎哥哥屁股後頭,那麼多年,結果卻總是貼冷屁股,一點意義都沒有。但是,瑜瑜你應該比我更了解炎哥哥,若真是一點兒感覺都沒有,他才不會顧及我是景燦,還是璀璨,早把我拎起來,直接扔到太平洋裏喂鯊魚了。再不就讓人把我給剁成肉醬,一坨坨的扔到馬桶裏,按個鈕兒,就把我衝了個幹淨,那還會容我到現在!”
“倒也是,我也很好奇這個問題。”程愛瑜說的絕對是中肯的實話,要知道,倚著程資炎的性格,被景燦煩了那麼十多年,沒給她宰了,就已經是對她好的一種證明了。不過,她還是多點了景燦一句——“阿燦,我不知道你有多喜歡我哥。但為了你好,我希望你還是聽我一句,別讓你的愛,成為讓你在他麵前變得卑微的原因。在感情裏,沒了尊嚴,就什麼都沒了……”
晚上八點,程愛瑜與景燦盛裝出席帝皇集團的宴會。
宴會上,作為主人的程資炎,居然卡在八點整,才從樓頂下了直升機,乘坐電梯,空降會場。不過沒有人因為他的遲到,而變了臉色,反倒是寒暄的恭維聲更多,一陣蓋過一陣的,直到宴會開舞都沒停歇過。而在開舞時,那些個所謂的名媛淑女,爭先恐後的暗中較勁,紛紛想要求得程資炎的一眼青睞。那勁頭,若不是一個個表麵要裝的清高優雅,估計早就叫起來了,那分貝,指不定能把天花板給叫塌下來!
程愛瑜端著酒杯,在舞池邊的暗處看著,思緒早就不知道飛到哪國去了。而這時,熟悉的聲音出現,程資炎不知什麼時候走進了她,向她做了個邀舞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