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次也一樣,因為景煊想要個孩子,這讓程愛瑜有了跑路的念頭。
沒有繼續那個話題,程愛瑜聳聳肩,表示並不知道,隨即轉移話題說:“聽說遲陽最近過得並不如意。”
“能如意都有鬼了,說是去見了家長,給你大伯氣得不行,當場雖然沒拍板子說不行,但應該也說了不少難聽話。”顧繁華太知道程謙這人了,絕對屬於那個單細胞生物草履蟲的,趨利避害的本事比誰都大。聽說程謙最近在忙政選的事兒,而能幫到他的,除了蘇家、顧家,還有程泓源未婚妻的外公家。而程泓源卻好似特特挑了這個時候,要和程謙頂著幹,給他帶去了遲陽,這不是擺明了打算氣死他嗎!
他要能同意,那才有鬼!
“何止”,比顧繁華知道的多點兒的程愛瑜說:“遲陽今天早上被醫院免職了。”
“什麼?”顧繁華下意識的睜大了眼睛,有些不相信的反問了句:“免職了?小魚,你怎麼知道的!”
“我早上……我早上給我爸去了個電話,他告訴我的。”程愛瑜想起了那通電話,不自覺的翹起了唇角。
瞧著程愛瑜唇邊的笑,顧繁華試探的問:“你告訴程叔了?你和景煊結婚的事兒!”
“嗯……”
應了聲,程愛瑜的思緒飄回那個時候。
清早,她給父親去了個電話,沒有寒暄鋪墊,而是直接投出了那顆重磅炸彈。她設想了上百個可能性,卻沒想到等來的回答,是一陣電話盲音,她爸把電話直接給掐斷了。
當時,她都愣住了。不過很快,手中的電話又響了起來,她在接聽的時候,還沒開口,父親的聲音就迅速的傳了出來,不過語調還是一如既往的平穩。她的父親,從來都是斯斯文文的,一副謙遜優雅的紳士做派,就連說話的聲音都是那樣的穩重自如,讓人心安。但這次,她卻從這聲音中,聽出了一絲緊張焦灼。
他,還是很疼愛她的!
“一分鍾陳述事實,三分鍾抗辯,現在計時!”
這是父親的職業病?不,這隻是他們父女在麵對一些,可能意見不合的事情時的處理方式。
“爸,我是真結婚了,這不是玩笑。”她一本正經的回答,聲音刻意壓得低沉。
但程父卻在那邊掐著表說:“你還有半分鍾。”
程愛瑜沉默了會兒,還沒來及說話,就聽父親動聽的聲音略顯嚴肅的再度從聽筒中傳出:“陳述事實時間結束,還有三分鍾抗辯時間。程愛瑜,對與你這種不對自己負責任的行為,你有什麼好解釋的,就說吧!”
“我……”程愛瑜張了張嘴,還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畢竟隻有三分鍾,這就算要解釋他們之間的誤會的開頭片段都不夠,更別說整段誤會了。所以左右為難了半天,程愛瑜卡在了三分鍾結束前說:“我們重修舊好了,我們結婚了,就是這樣!”
“很好,剛好三分鍾。”程父聽著女兒的話,沒有多說什麼。他冷靜的淡淡開口,隻對她說了一句話,就結束了這個話題:“小魚,這是你自願的嗎!”
開始不是自願,但最後她的確是自願簽字的,總體來說應該算是她自願的吧!
程愛瑜在電話這頭點了點頭,低聲回答:“是。”
“那好,我希望你的選擇是在你完全清醒的時候做出來的。女兒,路是自己走的,你要對你的人生負責,我們隻能指引,不能幫你走。爸爸希望,你的選擇是對的!如果你這麼認為,爸爸支持你,尊重你……”
父女兩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而是寒暄了會兒,在這會兒難得空閑的寒暄中,程愛瑜得知昨兒遲陽跟著程泓源去了程家老宅,見了家長,說是要結婚。她沒有想到會那麼快,程泓源和遲陽雖然早就認識,但談戀愛也就最近的事兒,談婚論嫁未免也太早了點兒吧!而且程謙那人,那麼勢利,怎麼可能會同意?果不出所料,父親說早上陪爺爺去做檢查,偶然間就聽到了個消息,說是遲陽被免職了……
這才是程謙的作風嘛!
就在程愛瑜要結束這次父女談話時,父親的話鋒再度轉移,偏向開始的話題。他再掛斷電話前說:“小魚,你媽媽的畫展巡回,要到下下周才能結束。到時候,帶著景煊回來一趟吧!景家我會通知,你們倆孩子光領證不行,婚禮什麼的都是要辦的。想要娶我的女兒,怎麼能就九塊錢那麼簡單?就算你答應,我們程家嫁女兒,也不會答應!魚兒,爸給你辦婚禮,辦一場比爸媽那時候更盛大的婚禮!”
從思緒中抽回時,微微張著嘴巴的顧繁華,瞪圓了眼睛瞅著程愛瑜,那眼神絕對像是在看個怪物。“天啊,還好你是和程叔說,而不是直接告訴程大哥!這事兒要是讓你哥知道了,我保證,他不把你倆新房的房頂給拆了,他都不叫程資炎!”
這話,程愛瑜絕對信。
“不過他遲早要知道。”程愛瑜緩聲回答,似乎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你最好造作準備!羅皚皚和李暐一就是個例子,被你哥折騰的,輸光了身家不說,現在在四九城裏連搬磚的工作都沒有要他倆的地兒。赤果果的斷了他們的活路,逼著他們遠離四九城!”不過程資炎沒把他們倆直接一槍給斃了,已經算是很發慈悲了。但顧繁華並不知道,程資炎之所以給他們一條活路,其實隻是因為,比起讓他們一下子死個痛快,他更喜歡看別人痛苦的生不如死的樣子。
“嗯,聽說了,他們離開了這裏。不過走了也好,省得礙眼!”哪兩個渣子,程愛瑜是從來不放在眼裏的,而她說的也是實話,他們的離開,讓她頓時覺得生活清淨了許多,很是舒心。
“那個……舒晚過的也不好吧!聽唐楓說……他說,她所在的雜誌社被迫關門了,她也就失業了。”提起舒晚,顧繁華就顯得小心翼翼了很多,邊說著,還邊觀察著程愛瑜的神色。
程愛瑜倒好像沒什麼感覺似的,隻是嘴角勾起的笑容參雜了一絲絲迷離的色彩,仿佛蒙上了一層薄霧,讓人無法看清真假。她轉臉,看著窗外的雨水,好一會兒才說:“那個女人,可沒有那麼容易打到。不過,遊戲剛開始,若她那麼容易就輸了,就太沒意思了!”
她,不會讓舒晚好過!
又聊了會兒,快到中午的時候,程愛瑜開車先送顧繁華去了公司,接著就驅車趕往酒店。按著短訊上的地址,程愛瑜抵達酒店,並在侍者的引領下,找到了那個包間,推開房門時,哄鬧的包房忽然靜了下,接著就爆發出一陣唏噓,錯落的夾雜著交頭接耳的碎語。
而這時,在旁邊央著景煊喝酒的傅軒寅,瞧見她就朝她轉頭,並扯開了嗓子喚她:“弟妹,你可總算來了!來來來,祝你們倆新婚快樂,先幹了這杯!”
他倒酒,遞過來。
但程愛瑜的手還沒碰到那酒杯,就被景煊給搶了過去,一揚脖,喝了。
喝完,他朝程愛瑜的方向看了眼,淡聲開腔,仿佛和眾人解釋似的說了句:“我們在計劃,別央她喝酒了。今兒,我媳婦兒的酒,我都代了!”
“我靠,煊子,你他媽這是在刺激老子吧!剛結婚就造計劃,臭顯擺自己幸福是吧!”
“沒想到啊!你這個晚我半年結婚的,到先造計劃了。回頭我得和你嫂子說說,讓她向咱弟妹學習,二人世界這東西,可以有了孩子在過嗎!”
“煊子,哥們嘴笨,不會說什麼話,就一句——提前祝你喜得貴子了!”
“什麼貴子,咱們今兒的主題是祝賀煊子這個老處男,新婚大喜!來來來,大家都舉杯,弟妹你就別喝了,換橙汁……大家幹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