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惹火燒身(3 / 3)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場麵極為熱鬧。而在一人站出來,應邀大家共同舉杯時,聚會場麵整個就熱了起來。

落座,吃飯。

說笑,敬酒。

恭維,寒暄,扯淡,調侃……這似乎是個固定的模式,而程愛瑜在這種固定模式中混的是如魚得水。

這一頓飯在散場時,絕對可以稱得上賓主盡歡,不過景煊卻因為那些人沒命的灌酒,最終還是喝醉了。

傅軒寅幫忙將他扛上了車,抱歉的對程愛瑜說:“弟妹,不好意思啊,讓景煊喝成這樣。不過大家沒有惡意,純屬祝福,你別……別——”

頓了下,傅軒寅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好,而這時,程愛瑜適時開口,緩解了此刻的尷尬:“我明白,代我謝謝諸位了,今天……我玩的也很開心。”

“嗬嗬,我早就說過,弟妹最通情達理。”傅軒寅鬆了口氣,笑眯眯的拍了拍靠在後座裏的景煊的肩膀,看著程愛瑜說:“好了,時候也不早了,快回去吧!我也得回去了,你嫂子還在家等我呢!”

“傅大哥,你也早點回去吧。幫我問佳姐好!”

看了看表,現在是下午四點多。

程愛瑜開著車行駛在公路上,卻在經過商業街時,放慢了車速。從後視鏡中,可以看到後座安靜的躺著的景煊,他緊閉雙眼,眉頭深鎖,應該很不舒服吧!

嚐試過醉酒,程愛瑜比任何人都明白那種感覺,很不好受的感覺。

收回視線,她轉眸看著兩邊的商店,最後終於在街角處,找到了一家藥店。

停車,她去藥店裏給景煊買了點兒解酒藥,鑽到後車座裏,喂他吃了,這才開車回家。而等她車開到自家樓下的停車場時,景煊也醒了過來,他抬頭透過車窗,看向外頭,卻發現這兒是程愛瑜家樓下,就開口道:“小魚,你開錯地兒了。”

“你醒了!”聞聲,程愛瑜趕緊回頭。緊跟著,她用餘光朝窗外看去,這才突然意識到,自己竟然不自覺地就把車子開回了家。而這個家,隻是她自己的家,並不是她和景煊的。有點尷尬,但她還是吐了吐舌頭,有點兒抱歉的說:“不好意思,我這是下意識的就想回來了……”

程愛瑜的聲音越來越低,最後完全聽不清楚了。

而這時,景煊湊了過去。

他伸手觸摸程愛瑜的臉頰,貼近,親昵的蹭了蹭她,低聲說:“魚兒,你要習慣,習慣我的生活,習慣我的圈子,習慣……我們的家!”

就像他,習慣了她那樣,漸漸地滲入在了她的圈子裏,如影隨形。

下車,上樓,進門——

整個過程,程愛瑜的腳就沒有挨著過地麵。

接下來發生了什麼,不言而喻。

第二天,程愛瑜睡到日曬三竿才起來,揉著險些折了地腰,感慨萬千。

真不知道是那個科學家研究發現的,說是“醉酒後,人們的性生活質量會很差”,但程愛瑜想說,如果景煊不是個特別存在的怪物體製,那就隻能說那個科學家是坑爹貨了。事實證明,景煊醉酒後的不減反增,至於他們倆的性生活質量,看她現在容色有多憔悴,就會理解他們昨兒的質量有多“高”了!

為毛?

累的!

由此,昨晚那香豔蝕骨的程度,就可想而知了。

不過,就在她感歎著哀嚎的時候,景煊忽然闖了進來,闖入了她的視線裏。不巧的是,程姑娘正把自己像一隻蟬一樣的裹在了薄被裏,在床上鬱悶的直打滾。

這形象,讓一向嚴肅正經的景煊,都笑了。

然後問她:“媳婦兒,你這是在……滾床單?”說著,他就走了進去,作勢要解圍裙,並調侃說:“一個人怎麼滾床單兒?看來昨兒還是我沒滿足你,要不,咱倆再來個晨運?”

“別!你是大爺,你饒了我吧!”程愛瑜一咕嚕的從穿上爬起來,懷裏抱著被子,可憐楚楚的看著他。好半天,有憋出一句:“我……餓了……”

此時此刻,說出這種話,很邪惡。所以,很快從景煊微妙的注視中反應過來程愛瑜,有利可開口,補了句:“不是,我是指實質性的,想要吃食物的餓了……”

這,有點兒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味道,讓程愛瑜十分苦惱,陷入博大精深的國語用詞不當的糾結中。

瞧著小妻子慌亂發窘的模樣,景煊沒在逗她,而是放柔了語調,伸手摸了摸她柔軟的發頂說:“好了好了,不逗你了。你個小懶貓,快點起來,洗漱好了出來吃飯。”

當豐盛的早餐擺在眼前時,程愛瑜有點鼻酸,同時又在感歎,嫁給這麼個出的了廳堂,下得了廚房的男人,絕對是她的福氣,賺到了。可在吃飯的時候,景煊的一句話,卻再次觸動了她那個尚且在萌芽期的念頭。

他說:“這個多吃點,滋補的。對有了寶寶,很有幫助。”

寶寶,又是寶寶!

她連老婆都不會當呢,這要是就去當媽,談何容易?!

……

原本萌發的念頭,在接下去兩天中,景煊不斷的攀升的造人計劃裏迅速生長起來。而在兩人結婚的第五天,程愛瑜終於受不了了,她——跑了!

護照一本,機票一張,小背包一個。

避免了讓人懷疑的大包袱小行禮,程愛瑜輕裝簡從的上陣,開著車繞著四九城抖了三圈,最後還是在猶豫中堅定了信念的,跑了。

搭乘早班機,她開始了旅程。

但登機落座時,她遇見了個怪人,戴著墨鏡口罩鴨舌帽,把自己包的比她那個舅舅還要嚴實的,坐在她身邊的位子上不說,還將整張報紙攤開了看,這一舉動就將他整個人完完整整的擋住了,叫人根本看不清他是個什麼模樣。

不過,這並不挨著她什麼事兒,程姑娘就沒在意,反正人嗎,總有點兒怪癖吧!

可當飛機起飛時,程愛瑜就總覺得身邊這人的報紙,在眼前晃啊晃得,黃的她眼睛都要花了。而且報紙的紙邊,會時不時的從她頰邊滑過,又是又會碰到她的胳膊,這讓她不得不轉向他,打擾的開口道:“先生,能麻煩你把報紙折起來看嗎?”

“當然可以,媳婦兒!”

熟悉的聲音傳來,猶如晴天霹靂。

但身邊的男人,折起了報紙,取下口罩、墨鏡、鴨舌帽,露出那張俊美無儔的臉。

程愛瑜頓時有種,被雷給劈焦了的感覺!

最奇妙的是,她甚至有種錯覺,她的頭頂上的毛發,都要焦掉的錯覺……

誰能告訴她,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她明明計劃周詳,景煊是怎麼知道,又怎麼跟來的!

這男人……總不可能在她身上,裝了什麼監聽、監控器一類的神器吧!

程愛瑜下意識的摸了摸衣兜,習慣性的確認了一下,目光卻在這時,闖入了景煊的眸子中,落入那漆黑的陷阱裏。輕觸,她似乎看見了一抹銳光,從他的眼底一閃而過。

下意識的移開視線。

程愛瑜的眸光劃過他高挺的鼻梁,落在他微微勾起一絲弧度的嘴唇上。而他那似笑非笑的神情,直叫程愛瑜看的渾身發冷。她張了張嘴,沒有問“你怎麼在這兒”的這種廢話,而是直接切入主題:“你怎麼知道我坐這班飛機!”

“魚兒,想提前去度蜜月,也不和我說一聲!這不,景燦查到了,就告訴了我。”他伸手,眼中蕩漾著一層浮在表麵的溫柔,指尖輕輕地觸碰她的脖頸,遊向她的臉龐,並輕輕的說:“魚兒,我說過,你要習慣我的存在,我會給你時間。不過這次……”

他的聲音忽然頓住,接著景煊朝她的方向傾斜,唇瓣有意無意的從她垂掃過,壓低了聲音,曖昧低語的說著略帶威脅的話——

“火是你自己惹得……現在想想,蜜月裏,該怎麼滅吧!” (小說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