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我不同意!這婚,不能結!(1 / 3)

額角顯著明顯淤青的柳眉,就站在成下雨對麵,不論是神態,還是那咬牙切齒的聲音,都浸透著一股子恨意。若不是現如今這屋裏坐著那麼多人,還個個都是柳眉不能惹的人,估計她早就要動手打上來了。

但柳眉也是個聰明人,即便在這種時候,殘存的理智也會提醒她,不會讓她做出不該做的事兒。畢竟,此刻她的言行,還代表著柳家,與她的大伯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柳小姐,好久不見。”

望著站在自己對麵的柳眉,程愛瑜迅速斂去眸中的驚愕,彎著唇角,淺淺一笑朝她打招呼。

自然優雅,大方得體——程愛瑜身上具備著名門淑媛應有的氣質,不似後天鍛煉,而是天生的,油然而生的一種,讓人不得不敬仰的氣場,在她的舉手投足間,隱隱流露。

與之比較,柳眉雖然還算鎮定,但她的神態早已出賣了她。

“哼!”鄙夷的眼神透著淩厲,掃向了程愛瑜,轉瞬卻又調轉了目光,驕傲的迎上景煊的視線,壓抑著心中的激動,張了張嘴。

但沒等她說話,上座的程老爺子的聲音就傳了過來:“老柳,你家這侄女是怎麼了?莫不是我家魚兒,有什麼地方得罪了她?不然,這丫頭見了我家魚兒,怎麼那麼那麼大火氣啊,這火星味兒,我都聞到了。嘶……我怎麼覺得,你今兒帶這丫頭來,不是來看望我的,倒像是來給我添堵的啊——”

老爺子意味深長的將尾音拖長,目光從坐在他下首的柳師長身上掃過,轉眸就落在了正半擋在小魚兒身前,不落痕跡的將魚兒護住的景煊身上。

而就在老爺子的目光漸變探究時,柳師長的聲音傳來:“實不相瞞,老爺子,我今兒帶我這不懂事的侄女來,是想求您一件事兒的。具體點說,應該是來求您家這位掌上明珠一件事兒!”

“哦?我說老柳啊,我家這個小魔女,雖說有些本事,但還不至於能讓你這麼個即將升職的師長,放下身段兒,來求她吧!你啊,別和我們家這些孩子說笑話了,你不怕丟麵子,我家小魚兒害怕折福呢!”

程老爺子的一席話,是話裏有話,旁人可能聽不懂,但身在其中的柳師長卻聽得明明白白。不禁在心裏暗罵,這個老狐狸,和那小賤人一樣,都不是個省油的燈!看來,今兒這一仗,不是一般的難打啊,也許還很冒險……

心中計較一番,柳師長很快整理好心思,就又立刻揚起了標準的不能在標準的職業化笑容,嗬嗬一笑,神色誠懇,卻又略略夾雜著幾分無奈的對老爺子開口:“程老爺子啊,您看,我也是快是老骨頭一把了,怎麼可能不愛麵子呢!可……哎,若不是這事兒真的鬧大了,我又哪裏會舍得下老臉,來求您家的寶貝千金啊!我啊,您也知道,嚴肅關了,可不是個會和孩子開玩笑的人。我今兒來啊,一是想看看你,二就是想舔著老臉,為了我家著讓我操碎了心的侄女,向您家孫女討個情麵,請她高抬貴手,放過我這不懂事的侄女吧!”

圍坐在會客廳裏的眾人,在聽了這話時,神色各異的朝程愛瑜投來探究的目光。

程愛瑜道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任由眾人打量著。

“哦?”程老爺子狐疑的揚眉,朝程愛瑜看來,放下手中的杯子,用那低沉祥和的聲音說:“瑜兒,你自己說,你是不是在外頭,又給爺爺我惹禍了?”

“爺爺,敢情在您心裏,您孫女我就隻會惹禍啊!”程愛瑜不滿的嬌嗔,若非情況不合適,她指不定還會撒嬌的跺跺腳,強調自己的不滿。“也許,是有些人欺負了我呢!”

她太了解老爺子了,從小大大,她就是跟著老爺子長大的。十歲以前,老爺子連會談的時候都會帶著她。所以,她熟悉著爺爺的每一個動作,眼神,甚至知道他剛剛抹鼻子的意思。她明白,此刻程老爺子不是真的在質問她,而是再配合柳師長的“訴苦”,自編自導的演一場戲。

那麼既然這個老狐狸要玩,她這孝順孩子,當然會奉陪的。

“你能被人欺負?丫頭,你打小到大,惹的禍還少啊!在座的這些小子,也脫不了幹係。若不是他們打小就陪你鬧,把你寵壞了,咱家不知道有多清淨。也就是你們這些小禍頭子,弄得外頭人隔三差五過來找我告狀。這些事兒,你這丫頭不會都不記得了吧!”老爺子伸手點了點在坐的青年,話音落時,他的手剛好點到了景煊的身上,顯然把他也算了進去,有意無意的刺激著柳眉。

“您這是有色眼鏡!”程愛瑜不服氣的申辯,餘光稍稍瞥向一旁想對景煊說什麼,但因為始終沒找到機會,而微微惱怒的柳眉,暗自發笑。頓了下,她看了眼轉向她是目光淩銳的柳師長,就將目光有落在了外人看不出半點情緒變化的程老爺子身上,繼續爭辯:“您也聽到了,柳首長說要求我的事兒,是因為他侄女不懂事兒,可不是我幹了什麼傷天害理的勾當。不過,對於這事兒,我倒挺好奇的,最近我一直都在國外,還真不知道,我做了什麼事兒,需要高抬貴手,放過柳小姐。柳首長,敢問,到底是什麼事兒?”

“這……”扮演為侄女憂心的好家長形象的柳師長,在聽了程愛瑜這話時,就有點兒想變臉。但他還是忍住了,在心中暗暗計較了數秒,有些為難對程愛瑜說:“小魚侄女兒,能否和你借一步說話!”

查到的所有線索,都指向她,他才不信這小賤人什麼事兒都沒做呢!

而這小賤人現在表麵上裝無辜,可這話裏,分明是要逼著他們說出那件事兒來。他們若是不說,這小賤人大概就會當著眾人的麵兒,徹底撇清關係關係,日後在想犯舊賬,也不能作數了。但若是說了,無疑是將柳眉徹底的拋棄了,讓她顏麵與尊嚴喪盡,前途盡毀。

再三計較,他選擇了一種比較中庸的辦法,故意換了稱呼,紆尊降貴的和她套近乎,想要借此機會與程愛瑜單獨談談。他想,就算這小賤人是銅牆鐵壁,但老祖宗的古話擺在那兒,叫——薑還是老的辣!

但他想也沒想道,這小賤人不知道是真被老程家給寵壞了,還是足夠老辣到能夠猜測他的想法,竟然如此不給麵子。

“柳首長,這聲侄女還是免了吧,我受不起。還有,我想我們之間沒有什麼事兒,是不能讓外人知道的,有什麼事兒,就在這兒說吧!”

朝前走了幾步,程愛瑜讓自己立於眾人之間,神色無愧天地的坦然。而景煊則始終站在她身側,以保護者的姿態冷眼掃過眾人,目光警戒,同時將柳首長的神色收入眼底,繃直的嘴角不落痕跡的勾起一絲絲的弧度,帶著三分嘲諷,三分驕傲。他確信,此刻不需要他出手,這樣兩個人,還不夠他家媳婦兒一個玩的呢!

反觀目光森然的柳師長,和暗暗磨牙恨不得一口咬死程愛瑜的柳眉,這兩人目光中夾雜的情緒,才叫人懷疑他們的真正目的。如果要用四個字來概括,他們倆此刻的神色給人的感覺,大概應該稱為,居心不良吧!

“嗬嗬……”老薑不愧是老薑,即便是被激起了怒意,卻依舊沒有撕破麵具,反倒笑的更為偽善。柳師長拿眼瞧著麵前這對俊男靚女,用略帶遺憾的口吻,對程老爺子感歎道:“老爺子,我這也是好意,但您家這寶貝千金,似乎不怎麼領情啊!”

聞言,在座程景兩家的人的目光,就再度聚攏到了柳師長的身上,暗藏蔑意。

柳師長並不喜歡這種感覺,尤其是今天主角的父親的眼神,總讓他有種,被剝光了衣服,站在馬路牙子上,被人指指點點的錯覺。

今兒來這裏,其實並不是什麼好主意,但他也是沒有辦法!若非柳眉被人下了藥綁去拍下那種照片,他又何必舔著老臉上門,想將這壓根找不到明確證據的屎盆子,往程愛瑜頭上扣呢?

眼下,不快點兒找個替罪羊的話,柳眉的將來就完了,而他也會因此受到牽累。到那時,他不被降級閑置,就已經是天大的恩惠了,那升遷的事兒,也就不用提了!

眼眸微微垂下,眼珠子在眼眶中轉了又轉,柳師長不落痕跡的深吸了口氣,暗中朝著柳眉打眼色,讓她不要輕舉妄動。

頓了下,程老爺子淡笑不語,朝微微皺眉的景煊瞧了眼,就又將視線落向在身邊坐下的妻子。一個眼神,夫妻間的默契讓程老夫人很快就明白了程老的意思,隨即笑眯眯的開口,朝打進門起就明顯對他們程家人很不屑,倒是對景家的四位家長,極盡溫順的柳眉招了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