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打下去,你外孫就沒了!(2 / 3)

“程資炎,你知道景燦為什麼那麼用力的喜歡你嗎?”不等程資炎轉頭,程愛瑜的目光依舊凝定在遠處,聲音輕輕地劃過唇齒,語氣很淡,淡的似乎沒有感情,甚至有些冷。

程資炎不以為意,微微揚眉,示意她繼續說。

程愛瑜在這時轉眸,朝著一向敬重的兄長,勾起飽滿的菱唇,朝他靠近。

“因為在乎。”

漂亮的唇線,隨著唇瓣的蠕動,勾起好看的弧度。程愛瑜掀起眼簾,看了眼兄長,就垂下了眸子,捏著手中高腳杯的底座,輕輕搖晃。

杯子中,色澤鮮亮的橙汁,隨著她搖晃的動作,旋著圈兒,漾起一層讓人心靜的水澤。她的目光隨著那個小圈兒晃啊晃的,似乎陷入了沉思之中。

“小魚,有什麼話就直說吧!”無端的沉靜,反倒讓程資炎更為清晰的感覺到她的心思。他低聲開口,同時抬手輕輕地朝小妹的肩膀上搭去。

而這時,程愛瑜卻身形微晃,不落痕跡的躲過他的手。

程資炎的手尷尬的在半空僵了下,卻很快收了回去。垂眸的刹那,他的視線與妹妹的交織,四目相觸的一刻,他好似看見了程愛瑜眼中的鄭重與藏匿已久的鋒芒。不覺凝眉,這樣捉摸不透的,讓他無法看清的妹妹,著實叫他有些不安。

“她在乎你,你才那麼閃耀。她不在乎你,你就什麼都不是!程資炎,不要再為難自己,為難別人了。眼睛看不清楚,就用心看——不要等到物是人非後,才想要珍惜。會用尊嚴去愛你的人,永遠……永遠都不會背叛你!”

話音落,程愛瑜垂下眸子,從他身邊擦肩而過,而在經過之時,她有留下一句:“她就交給你了,畢竟她今晚的身份,是咱們程家的孫媳婦。”

……

不遠處,祝完壽的齊默勳,帶著他的女伴,坐在角度最佳卻遠離人群的位置,依靠在柔軟的沙發坐內,眯著眼睛看著宴會廳內的衣香鬢影,神色恣意。反倒是被他攬在懷裏的女子,十分僵硬。那女人麵上沒有一絲笑容不說,身體還處於一種僵直的狀態,唯一有那麼一絲情緒流露的,應該是她緊皺的眉頭。

“遲陽,這位子還不錯吧,剛好可以觀察全場動向。”瞧見懷中人眉頭皺的更緊,齊默勳嘴角的笑意,也就更濃,也更……邪性。

他不滿遲陽低頭,硬生生的掐住了她的下巴,挑起,將她的臉轉過來,逼著她直視前方,並用一種說不出帶著什麼情愫的聲音,似笑非笑的說:“沒有什麼比宴會,更虛偽的地方,不過偏偏這裏,藏著最多故事!”

“放開我!齊默勳,這樣的你,更令人討厭!”

遲陽不滿的低斥一聲,伸手去掰齊默勳的手指。而這時,齊默勳卻加重了力道,捏得更緊,疼的遲陽直哼哼。

“你看見了嗎?站在程泓源身邊,幫他應酬的,是言書記的女兒,也是他名正言順的未婚妻,而你……嗬嗬,應該算是第三者吧!再看那邊,正和小魚兒說話的,那是銀行行長家的,不過他蠢了點,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幾斤重,就妄想攀上程家的高枝兒!”擺動著遲陽的臉頰,齊默勳笑著為她介紹。那低沉的聲音,猶如世界上最可怕的蠱毒,蠕動著,鑽入她的耳際,很疼,卻又撩人。

“夠了!”遲陽不想再聽下去,不想再證明自己的卑微。

“不,一點兒也不夠!遲陽,你看那邊,程資炎你不陌生吧?而他身邊的女孩,叫景燦,是景煊的妹妹。她雖然沒有你在事業上的成就,但她有足夠的家庭背景,而那些人和她談笑,不隻是喜歡她,還有她的身家背景。而你——除了我,什麼都沒有!”

齊默勳並沒有就此放過她,反而加劇了打擊。但末尾那句,若非語調略帶邪佞,興許聽了還會覺得濃情四溢。但此刻,這樣的口吻,這樣的場合,再配上兩人之間曖昧而又強迫的動作,怎麼都不會讓人往濃情的方麵想,反倒會覺得異常恐懼。

“齊默勳,你簡直——”

“默勳?遲……遲陽!你們倆……也來賀壽?”穿過人群,想找個安靜的地方坐會兒的程愛瑜,剛好撞見了這一幕。微微驚訝的呼聲,打斷了遲陽的話,她瞪視著眼前的一對人,眼底迅速的閃過一抹什麼,卻又很快收斂神色,不嫌疲倦的勾起嘴角,笑著朝兩人頷首。

“嗬嗬,是啊,蘇老讓我過來祝賀一聲。你知道的,蘇敏赫是什麼性格,蘇老差使不動他,自然就讓我這個‘閑人’來啦!”齊默勳勾著嘴角,壞壞的笑著,捏著遲陽下巴的手緩緩放下,但勾著她肩膀的手卻在這時使勁收緊。

他斜眼瞧著程愛瑜,那笑,這桃花滿天!

不過,這到並不能說他本性風流。

其實很多年前,程愛瑜認識這廝的時候,他並不是這樣的。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這貨一改斯文敗類的風範,走起了陰險紳士的路線。再加上,這男人有這張標標準準的禍水桃花臉,一雙桃花眼媚的很,眼角下的小痣更是凸顯了他的嫵媚陰柔,一笑就給人一種桃花滿天的錯覺,再加上那雙眼的電力,逮著誰就朝誰放電,“刺溜刺溜”的。

這廝還不正兒八經的笑,他隻會邪笑,賊笑,哂笑,嬉笑,嘲笑,痞笑……而每一種,都很邪性,勾人的邪性。若不是習慣了,沒抵抗力的姑娘,看兩眼就得被這廝給折騰出相思病來。

“嘖,難得一見,你也有‘閑’的時候。不過比起來,我現在應該才叫‘閑人’吧!”程愛瑜喝了口橙汁,換了個舒服些的坐姿,和齊默勳閑聊。

“小魚兒,這新婚的大好日子,你還嫌自己閑的慌?是因為景少沒把你的腰給折斷了,才覺得閑吧!改明兒,我登門拜訪,和景少建議一下,讓他晚上再加把勁兒,以免你抱怨,自己是個‘閑人’。”齊默勳控製著想要掙脫他的遲陽,穩住她的同時,對程愛瑜笑的意味深長。

習慣了他輕浮的言辭,程愛瑜並沒有露出什麼多餘的表情,隻是隨意的聳了下肩,笑了笑,繼續喝這東西,眸光卻落在了遲陽身上。稍稍停滯,她才開口:“齊默勳,你今兒來,確定是賀壽?”

她總覺得,齊默勳和遲陽之間有著些故事,還是不可告人的那種。但她對他們的故事不感興趣,畢竟這兩人之間的那種微妙,估計瞎子都能感覺得到,她也不必多說。可在今天這種場合,碰見他們,程愛瑜就有種說不出的感覺,打心眼裏冒出來。

——很不妙啊!

“不來賀壽,我來幹嘛?小魚兒,你想太多了!”齊默勳眯著眼睛回應她,那笑容,讓程愛瑜感覺到了危機。

“嗬嗬,但願是我想多了。”回以微笑,程愛瑜朝他舉了下就被,隨即再度開口:“齊董,宴會是個擴展生意的好地方,剛才我從那邊過來,還有人問起你。不如咱們打個賭,你端起酒杯,到那邊繞一圈,指不定就有一大單生意。至於遲陽,暫且交給我吧,我保證,回頭一定完璧歸趙!”

齊默勳聽懂了她的話,深深地瞧了她一眼,就斜斜地夠起了嘴角,將酒杯朝她的方向舉了下,然後送到嘴邊,抿了口酒,並且放開了遲陽,站了起來。

“好吧,我的女伴,就暫且交給你了。小魚兒,你可要幫我看好她,如果她跑了,那就隻能委屈你來補償我了!”

“放心,我現在已經是蓋了章的非賣品了,爬牆又是會要命的事兒,我才不會冒那個險呢!”同樣打著啞謎,程愛瑜嘴角噙笑,目送那人離開。

等那背影消失在人群中時,她轉眸,看向遲陽。

沉默著。

凝視著。

程愛瑜就那麼平靜的看著遲陽,許久,許久……久到遲陽自己都覺得不舒服。

活動好胳膊的遲陽,在和程愛瑜的對峙間,敗下陣來。她端起桌上沒有動過的那杯酒,仰脖喝下,掩飾著不自覺上竄的心虛。

接著,她微咳了幾聲,掩飾著尷尬,沒好氣的開口:“程愛瑜,你留下來,不會隻是為了這麼看著我吧!”

“不是,我再透過現如今的遲陽,看我曾經的朋友。那個,雖然不如意,卻從不會被壓力打到的,堅韌不拔的遲陽!”程愛瑜眯著眼睛,搖晃著酒杯,緩緩地說著。

聞聲,遲陽不禁低笑:“可惜,那個遲陽早就被現實打垮了。現在的我,你可以隨意嘲笑!嘲笑我妄想成為你的嫂子的誓言,終於被現實打碎了,嘲笑我因此而付出的沉重代價,嘲笑我已經夠可悲的身世,現如今又多添了一條——‘弟弟鋃鐺入獄’的標簽,嘲笑……”

“我沒那個閑工夫,嘲笑一個連自己都看不起的人。遲陽,你弟弟又被抓回去的事兒,我剛剛聽說。現在說這個,可能有點晚了,不過等今晚宴會結束的時候,你回家,我保證,遲夕已經平安無事的躺在屬於他的床上。信不信……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