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4:婚姻——保衛戰!(1 / 3)

從停車場到西餐廳,不過五分鍾,但對此刻的程愛瑜來說,這段路卻特外的長,似乎腳也變得沉重。但一想到景煊,想到腹中的孩子,她就好似被衝了電一樣,來了精神。

說真的,她還有點兒小小的緊張。雖然這種老婆見小三的事兒,她見過,也聽過許多同僚采訪後的笑談,但她這個不同。見的這號人物吧,既不是隻談情,明顯缺愛的小三,也不是隻談錢,明顯賣身的二奶,若非要有個歸類,大概隻能劃到腦殘粉的一類裏。且這個粉景煊粉的執著的女人,還有點兒輕微的妄想症,總覺得她這個正牌老婆,是搶了她的……

想到這兒,程大小姐忍不住笑了,她又好氣又好笑的歎了口氣,暗中做了個總結——這大概是她程愛瑜人生裏的又一個第一次吧!

“小姐,請問幾位?”

“我找人!”

餐廳門口的迎賓小夥兒,熱情的給她拉開了門,彬彬有禮的出聲詢問。程愛瑜拿著手機,翻出柳眉發來的短信,朝小夥兒的麵前晃了下,那小夥兒到櫃台前查了下,就立刻帶著程愛瑜過去。

“程小姐,就是這裏,請進。”迎賓小夥兒抬頭看了她一眼,不落痕跡的皺了下眉頭,又補充了句:“那位小姐已經在裏頭等您很久了!”

程愛瑜微微點頭,算是致謝,轉身就推門走近包間。

她原先想,柳眉有了那麼好的一個機會,還不熱情的用暴力來迎接她?可結果,差點驚得程大小姐把眼珠子給瞪出來,甚至有點兒懷疑,這餐廳裏的東西到底能不能吃,此刻柳眉的那股子熱情勁兒,會不會是在這兒吃錯了東西造成的。

比如——毒蘑菇?!

念頭飛快的從腦海中閃過,程愛瑜笑了笑,就將那些稀奇古怪的念頭給甩開了,轉而提高十二萬分的戒備,抬眸神色淡然的看向柳眉。

“小魚,你來了!來來來,快做,我都等你好久了!”

柳眉瞧見她進門,就趕忙站了起來,神色熱絡,動作更是熱情不已的朝她的手臂抱了過來,作勢就要拉她過去入座。

但程大小姐打小就被灌輸這麼一條信念——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所以,程愛瑜還是很果斷的伸手,冷漠的拂開柳眉就快碰到她胳膊的雙手,略略趔開些,和他保持著安全的距離。同時,她漠然的視線,就那麼淡淡的,仿佛在不經意間的從柳眉神色相當熱絡的麵上掃過,嘴角勾起一彎及淺的弧度,卻是那樣淡然而又從容。

“柳小姐,我們還沒有那麼熟絡,請叫我程小姐,或是——景太太。”淡漠而又疏離的話語,略帶幾分挑釁,但用那婉轉的聲音不急不緩的說出來,卻叫有心人柳眉有種被人扇了兩耳光的錯覺。

她的神色顯然一怔,卻在下一秒,很好地將心中的那份說不出的感覺,給遏製住了。接著,又咧開嘴,勾起了那偽善的熱絡,再度向她貼了過來。

“哎呀,這一回生二回熟嗎!你看,這程小姐,或是景太太的,叫起來多生疏,前者總是小姐,小姐的,惹人誤會,後者平白的把你給叫老了,多不好。不如這樣,你叫我眉兒,我叫你小魚,嗯?”

改變戰術的柳眉,暗暗想著,這伸手還不大笑臉人呢,她程愛瑜不會連番拒絕她吧!

但沒想到的是,程大小姐還真不是一般人,更不可能遵循這一般人的規矩。這不,笑容明豔的她,在柳眉這一連串頗多暗中譏諷的畫外音裏,依舊氣定神閑的用那雙似笑非笑的清亮的杏眸,好整以暇的睨著她,好一會兒才淺笑著開口。

“柳小姐說話太有意思了,雖說這稱呼不過在舌尖兒上打個滾,但也要打的順才成。有些別扭的,讓人叫了都覺得跟說髒話似的字眼兒,最好還是別從嘴上過,免得給自己找氣生。所以,柳小姐還是叫我景太太,或是景夫人吧,我比介意被你給叫老了,反正年歲在哪,老不老看看這張臉就知道了!”話音落,程愛瑜稍稍頓了下,餘光從柳眉的麵上掃過,在她漸變黯淡的眸間稍稍停滯,隨即眯起了眼睛,嘴上卻說得一本正經:“至於這一回生二回熟嗎,那也要和眼、投緣,這才能逐漸熟絡。若要是不合眼、不投緣,一看生厭,再見生惡的,誰還要和她熟啊,那不是誠心給自己添堵嗎!”

“嗬嗬,程——小姐,果然是牙尖嘴利啊!”

緊緊地攥著拳頭,柳眉看著在她麵前優雅落座的程愛瑜,一遍又一遍的在心裏暗示著自己,一定要堅持住,不要前功盡棄。她拚命的繃緊麵上虛偽卻標準的笑,盡力讓自己更大度一些,更寬容一些的,向程愛瑜展示著自己。可她這一句稱呼,就已經出賣了她難移的本性。

“我會把這句話,當做在誇我。”程愛瑜的神色,依舊平靜的看著柳眉。但無形中,卻讓柳眉感到了一股被逼視的壓力,從她淡然的眉宇間,隱隱散發。

不要臉的賤女人!小母雞!

柳眉在心裏狠狠地罵這程愛瑜,快要被這酸意給腐蝕黑了的心腸,變得更加扭曲、猙獰。她是死都不會叫程愛瑜一聲景夫人、景太太的,因為在她的心裏,那位置,隻能是她的,是程愛瑜這不要臉的小表子,用美色從她的手裏給搶走了!

恨,妒火在心底燃燒著,越來越旺盛。

柳眉這次顯然是學乖了,就連帶著的假麵具,也比平日裏更為堅固一些。她拚命的維持著麵上的熱情,對好似再看她,又好像眼裏壓根沒有她的,那位高高在上的大小姐,伸出了手,並將麵前的一份菜單遞給了她。

“既然來了,也別幹坐著,程……程妹妹,我這次找你呢,就是想和你敘敘舊,說說話。看,我光顧著招呼了,都快忘了,要給你點點兒東西。你瞧瞧,有什麼喜歡的?這家的咖啡不錯,有幾種起司蛋糕,也是他們家的招牌。若是餓了,還可以叫份牛排,他家的莎朗牛排,味道相當的好,要不要我再給你推薦幾個特色菜?”她殷勤的將菜單推到了程愛瑜的麵前,很是豪爽的繼續說:“你盡管點,別給我省錢!”

垂眸,程愛瑜不經意的瞟了眼麵前的那份菜譜,嘴角微微一翹,輕哼了聲,隨即就將視線打菜譜上劃過,落在了柳眉的臉上,心裏一直覺得古怪,不知道這女人再打什麼主意,但卻依舊不想再和她在這麼消磨時間,幹脆直接進入主題,省得她回頭又鬧出什麼幺蛾子來,給自己添堵。

“柳小姐,這姐姐妹妹的那套,等你做夢穿越了,用在後院的女人身上吧!我,不屑這個。至於這什麼特色菜,招牌小吃的,我就不要了。當然這不是在給你省錢,而是因為,我這人呢,是典型的享樂主義,對吃的要求很高,這家店的東西,沒有一樣和我的口味,所以,我不會去嚐——”

眼神閃過一抹譏誚,程愛瑜嘴角的笑意依舊溫雅,但直直地闖入柳眉眼中,卻多了種說不出的輕蔑。稍頓,她雙手交疊,姿態優雅的放在膝頭,眸光明明是平視的看向柳眉,卻叫微微仰著脖頸的柳眉,有種被俯視的錯覺。那種感覺,讓人覺得卑微、渺小,毫無存在感!

“其實,這就和選男人,交朋友一樣,不合適的,我從來不要!”

程愛瑜話裏話外的暗示,就像是一把幹柴,直接投在了她的胸間,讓那原本悶悶地火苗,瞬間上傳,燒的更加旺盛了。

“嗬嗬,這個我還真不知道。原來程小姐還是那麼奢侈的一個人啊,真不知道,煊子那點兒微薄的工資,和你的加在一起,夠不夠養得起你一個人的……”她話裏有話,眼神更是意味深長,好似在感歎程愛瑜的敗家,而眼底的那點兒不屑,若要解讀出來,就是對程愛瑜赤果果的侮辱,好似在說程愛瑜非要被人包養此案過活一樣。

“我沒有必要和你彙報,我和我丈夫的經濟狀況。且我和你不同,我不需要靠男人來養活,更不需要覬覦別人的男人!”

程愛瑜一直堅持,女人要自力更生,要有自己的經濟來源,才不會被時代給淘汰下去。而聰明女人向來不需要靠男人來養活,但她們會選擇有能力養家的男人,她們的外表可以柔弱,但內心一定堅強!

微揚眉梢,程愛瑜冷漠的看著神色儼然變了的柳眉,嘴角的譏誚微微加深,心裏卻萌生了一個壞壞的想法——原來,看著柳眉被逼的撕裂了假麵具,也是一件挺有意思的事兒。

“程愛瑜,你別給臉不要臉!”無法再忍受她的冷嘲熱諷,麵皮繃緊的柳眉,最終還是沒能戰勝心中的妒火,崩了。

“臉不是靠人給的,是要靠自己的真本事爭的!你隻要有本事,別人不想給你臉,都不成。相反,你要沒本事,就算舔著臉去求人家給你臉,人家還不一定願意浪費時間去施舍。到頭來指不定換來的,就兩巴掌,哦,也許別人心情不好,還會多給你一鞋底,作為你惹人眼的——”

反唇相譏的程愛瑜,抬起那曲線優美的脖頸,微微揚起她高傲的下巴,嘴角勾著若有若無的笑,斜睨著麵上一會兒紅一會兒白的柳眉,用鼻音嗤笑了聲,陡然壓低了聲音,眼神也跟著變的鋒銳無比:“怎麼,不裝清純可愛粉嫩嫩的白蓮花了,軍中之雞?可我還等著你,給我演瓊瑤劇,一哭二鬧三上吊,接著頭暈目眩在病倒的博取同情呢!”

“哼,我是軍中之雞,你也沒比我好哪去,bitch!”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柳眉幹脆卸下麵具,不裝了,鄙夷的斜了眼程愛瑜,就用那嘲弄的口吻挖苦道:“人家都說新婚燕爾,小夫妻都粘的和強力膠似的,形影不離。你呢?你和景煊才結婚幾天啊,這就被他給拋下了,嗯?這還不如我呢,好歹,我當年和他一處工作的時候,還天天和他黏在一起……”

“所以你們沒走到一起,永遠都拋不開‘革命同誌’的關係。畢竟,這經常黏在一起的東西,就跟那小孩子手帕上髒兮兮的鼻涕似的,用久了就得立刻洗掉,洗不掉那就隻有丟了。”

程愛瑜換了個姿勢,舒服的窩在卡座裏,瞅著撕破臉皮的柳眉,垂眸看著自己修剪整齊的指甲,撫了撫,漫不經心的接著說:“看在柳小姐你那麼‘關懷’的份上,我就再教你一招——這人人都知道,距離產生美,不是說什麼相隔十萬八千裏的異地戀,而是人與人之間,要給彼此充足的的空間,不要過分占用。那些整天黏在一起,恨不得把老公當鑰匙扣,隨身扣在褲腰帶上的,遲早會因為過分的貼近而厭煩、疲憊。你若不信,可以試試一年四季洗澡吃飯、出門會客,無時無刻都穿著同一件衣服。你要是真喜歡這感覺啊,那隻能說明,你是個重口味的,發黴發臭的家夥!”

“你說誰發黴發臭,程愛瑜,你好歹也是有家教的,說話放尊重點!就像你這樣,那點配得上他!”柳眉氣勢蠻橫,眼睛瞪得賊溜圓,揚手指著程愛瑜就是一通嗬斥。並不忘嘲笑道:“你那些破理論,我沒興趣聽,反正——你就是個被煊子拋棄了的可憐蟲。他對你不過是一時興趣,男人嘛,偶爾是會偷食的,你不過就是他的一個開胃點心,長的還算不錯,又沒穿著我們這身軍皮,自然新鮮。等過了這新鮮期,你就等著被徹底換了吧!”

“哈,換誰,你嗎?我是不是該拍著心口說,人家好怕啊!”

程大小姐被柳眉沒由來的自信給氣樂了,仰頭看著她,忍不住的笑了幾聲。但在柳眉漸變猙獰的神色中,她也很快的收斂,眉眼間漸漸浮起一層寒霜,隱藏的威嚴也緩緩流露,似乎在眼眸相處的刹那,迸射出一股子銳不可當的鋒芒,讓柳眉無意識的朝後趔了下。

“你……哼,別瞪我,我可不怕你!”

“哧,隻有心虛的人,才會強調這種話。”收隨意的搭在沙發扶手上,程愛瑜微微一撇嘴,將帶著手表的手,在柳眉麵前晃了下,冷聲開口:“題歸正傳吧,我不喜歡對沒必要的人浪費我寶貴的時間。十分鍾,我隻給你十分鍾——說吧,你見我的的意圖!”

“請你離開他,我會幫你!”

聞言,程愛瑜半眯著的眸子,就那麼悠悠地睜開,譏誚的看著眼前的柳眉,仿佛再看一個神經病人那樣,有點兒意外,又有點兒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