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童堯的臉上一陣清白,好一會兒才找回了嘴邊的笑,勾了勾,就用那雙桃花眼,半迷半醉的看著景煊,半晌才悶出一句話來,打破此刻哄笑的尷尬氣氛:“嘖,魚兒妹妹的伶牙俐齒,我是從小體會到大。但如今一看,小魚兒,你這針尖白芒的不成啊,還是你家男人厲害,三言兩語,輕描淡寫,卻也一陣見血!”
聞言,端著杯果汁的程愛瑜,好笑的挑了挑眉梢,斜睨著牧童堯,手腕不自禁的輕輕晃動,幾乎是習慣性的搖著手中的高腳杯:“我說牧小少爺,暫別四個字四個字的來,您就當妹妹我理解力差,給我說句人話吧!”
暗含調侃的話語,逗得眾人哄笑。
牧童堯倒也大方,聳聳肩,任由眾人附和著調侃。
可這話說著說著就偏了道,還是因為顧繁華一句無心的話,而引偏的。
“誒?”聳動鼻尖,最近聞到甜膩的味道,就渾身不自在的顧繁華,在走近景燦,遞杯蘇打水給她的時候,無意間聞到了一股子,香甜濃鬱的味道。不覺皺了下眉頭,就又往她身邊湊近,仔細的聞了下說:“燦燦,你用的什麼香水啊,怎麼一股子巧克力醬的味道?”
吐了口氣,顧繁華趕緊離遠了點兒,在程愛瑜的身邊坐下。
這女人談論香水的話題,原本也不會引起什麼人的注意,就像此刻,眾人也隻是側耳聽了下,就繼續著各自的事情,或和誰繼續交談,或是與人拚酒。唯獨牧童堯,好像是想到了什麼,抬頭朝坐在身邊的譚唯一,與對麵的程資炎個瞧一眼,施施然的將目光掉轉向景燦,眸珠微微一轉,嘴角就又翹起了那誘人的紈絝公子的招牌笑容。
放下酒杯,杯底在桌上輕輕地頓了下,這才淡淡開口:“小嫂子很喜歡這種巧克力味兒的香水吧!我記得,大約十天前,就是你和阿炎在西西裏島度蜜月的時候,那天我給阿炎送機票,就聞到他一身上下都是那種味道。不過……”
不懷好意的笑了笑,牧童堯眸光促狹的朝眸色暗沉的程資炎瞧了眼,微微啟唇。但沒等他說話,就被譚唯一出於好心的打斷了。
“嫂子,我還沒有機會敬你一杯呢!”端起酒杯,譚唯一平靜的看著眼中閃過一絲訝異的景燦,餘光從她麵上劃過,將她頰邊的意思紅暈,與眼底的羞澀盡數收覽。頓了下,他仰脖喝了杯裏的酒,喝完,這才朝景燦比了個手勢:“我幹了,你隨意。”
他靜靜地放下杯子,動作幅度極小的抿了下嘴唇,將沾染在唇瓣上的酒漬舔去,不動聲色的對還欲挑起話題的死黨,打了個讓他收斂的眼色。
“豪爽!”見狀,又有了個壞主意的牧童堯,饒有興趣的看著景燦,端起自己麵前的酒杯,朝她微微舉起,懶洋洋的笑著說:“小嫂子,我和唯一,還有炎,是圈裏出了名兒的三劍客,那關係好的,已經不是穿一條褲子那麼簡單了。今兒阿炎結婚,我和唯一打今兒以後,就得叫你一聲嫂子了。嫂子不嫌棄,喝了唯一敬的酒,就必須也喝了我的——從今以後,當兄弟的,任憑嫂子差遣!”
“任憑差遣?那這杯就一定要喝了!”程愛瑜深深地看了眼牧童堯,幹脆順著他的話,又給景燦倒了杯果汁,並伏在她耳邊說了句話。轉眼,又將目光投向了牧童堯,嘴角一勾,牽動起的笑容就更深了些,更顯意味深長。
牧童堯被程愛瑜這麼一個眼神,給弄得有點兒晃神。但他好歹也是和程家這兩兄妹一路長大的,對程愛瑜還算有點兒抵抗力,所以很快就收斂了恍惚,在眾人說笑間,朝景燦舉杯,和譚唯一剛才一樣,仰脖喝了。
景燦雖然覺得有點兒奇怪,但她喝的是果汁,也就沒在意,咕嘟咕嘟的又灌了一輩子下肚。但她剛剛將杯子拿離嘴邊幾寸,就聽牧童堯用一種刻意壓低了的聲音,說了句讓人摸不著頭腦的話來。
“小嫂子,我今兒的禮物,若配上巧克力醬,那絕對特別夠勁兒!”
話音落,牧童堯就調轉視線,和身邊人侃侃而談。
說了幾句後,他抬頭,目光剛好賬上了程資炎冷銳的眼神,兩廂相觸一閃,隨即扭轉視線,惹了是非的牧童堯露出無比得體的笑容,與身邊人即使說話。倒是坐在靠門的一名女子,低笑了聲,就用曖昧的目光,在程資炎和景燦身上,掃來掃去。
這一來二去,眾人心裏明白的各個都壓抑著,而不明白的,也被那女子的眼神給弄得緩過了神來。
這是,景燦的臉更紅了。
反觀程資炎,倒像是個沒事人一樣,早收斂了在看向牧童堯時,眼底一瞬迸發的森然,並讓唇邊綻放著及淺的笑容,舉杯微笑著與在座之人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