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5:是我上了你,你不認我認!(1 / 3)

夜,一片幽暗。

唯有床頭黯淡的暖色燈光,投影著床上交疊的人影。

景燦怔怔地抬頭看著眼前呼吸急促,額角青筋緊繃,突突直跳的男人。他眼中壓抑著,他的嘴唇泛著異常妖豔的紅潤,就連一向冰冷的宛如紙人的臉龐,也染上了一抹不同尋常的紅暈。

“呼哧,呼哧——”

他粗重的喘息著,似乎極為貪婪,卻又在拚命的克製著自己。

他的發鬢沾染著汗水,滴答而下,順延著他輪廓分明的臉龐,蜿蜒,滑落下頜。

滴答——

汗水落在景燦的唇邊,滑入她剛剛掀開的唇齒間。

無聲,但景燦覺得,她似乎能夠聽得到,那汗水低落的聲響。宛如明珠翠玉,碎成幾瓣兒的落入唇齒,有恍惚是砸在了她的心底,漫散著屬於他的男性氣息。

味,微鹹。

似乎融合著鼻端,那屬於他的男性麝香的清醒,包含著他的隱忍與那種錯綜複雜的無法言說的情愫——

他在煎熬,無比煎熬!

景燦雖然沒有嚐試過那些詭異的藥物的滋味,但也聽尤婷那個趣味嚴重惡劣的邪惡小娘們提過很多次,所以她隻要一想到程資炎是中招了,就滿心的難過,可不覺又有些狐疑,她分明已經做得完美無缺了,可有到底是哪裏出了紕漏,讓他……

程資炎的手指從她肩頭滑落,死死地扣住她肩膀兩側的床單。那力道不小,雖說抓著的不是她,但她可以分明的感覺到,她背後的床單被抓得繃直,咯著她的脖頸,劃過微微有些。

他還不動手?

從他眼底幽暗的深淵中抽回心思的景燦,望著他眸中屬於他的倒影不覺詫異。

但轉瞬間,她就明白了,他眼中雖然幾欲噴火,但他卻依舊還在隱忍,大概是想要給自己逃走的機會。這個男人……

有時候,景燦也挺弄不明白這個男人的。

此刻的他不是已經誤會了她嗎,那麼,他完全可以什麼都不問的直接把她給強了啊,那還用顧慮其他?難道說,是怕她真的就這麼纏上他,一輩子都不放開嗎!

景燦的笑容中勾起了一抹自憐自哀的自嘲,同時對上他視線的雙眸,也劃過一絲古怪的痕跡。不過,在她迅速的想清楚後,景燦做出了一個讓她自己都來不及反應到的舉動。

她本能的伸手,勾住程資炎的脖子,慢慢地抬起有些僵硬的身板,讓自己緩緩地靠向他,生澀的,卻有著幾分嫵媚撩撥意味的,用她微微紅腫酥麻的唇瓣,輕輕地摩挲著程資炎的臉頰。若有如無的吻著,直至耳畔,這才低聲言語,聲音雖低且柔,卻字字清明,撩人心魂——

“炎,今晚你是我的!”

你永遠都隻是我的……

狡黠的笑意,從眼底一閃而過。

景燦直說了前半句,可後半句卻在心中默默地又念了一遍。

她想,這大概是她這輩子覺得最幸福的一件事兒了,把自己完整的獻給她所愛的人。雖然,現在這男人似乎還不愛他,但她有信心,鐵杵都能磨成繡花針,還怕他程閻王訓不成小狼崽?

就算訓不成,他們造一個總成吧!

熱情的貼了上去,景燦決定,今晚她要放縱,要拋開所有的是是非非,放縱的和眼前這個追隨了小半輩子的男人,來個一夜情什麼的。

用二貨景燦的話來說,今晚算是犒勞她往日裏追著程資炎那麼辛苦的飛來飛去,卻要看著那麼大塊鮮嫩的肉,在眼前扭著俏俏地小屁股扭來扭去,就是不扭到自己碗裏來,隻能眼巴巴的瞅著流口水的……饑渴。

如狼似虎!

絕對稱得上這個等級了。

她引誘的一吻,結結實實地落了上去。

不管技術如何,就但憑那火熱的熱情,就足夠把程資炎體內那股子不知道是什麼藥物導致的熱血與,一下子給吊了起來。

一股腦的湧上來的血流,衝擊的他頭腦發麻,幾乎忘記了自己是誰。很快,他克製住的理智,就在景燦並不怎麼高明,卻也算得上是好學生認真“學習”過的挑逗下,分崩離析。

唇齒糾纏,原本占據上風的景燦,很快落於下風。

鋪天蓋地的席卷而來,全是屬於那個男人身上散發的氣息,還有他唇齒間流轉的夾雜著檸檬鮮味的紅酒的純濃厚重,唇齒間的輾轉廝磨,竟仿佛要將她的每一寸,都狠狠地啃噬入腹一般。

這,還是她認識的那個涼薄的,對誰都是麵目冷峭森寒的那人嗎?

被吻得幾乎無法思考的景燦,隻覺得渾身上下都出於一種僵硬狀態,卻又軟軟的無法動彈,隻本能的任憑他的引導,配合的動作著。

激烈的吻,讓二人的呼吸漸變急促。

不消一會兒,她就覺得身上一陣清涼,唯有與他緊密相擁的肌膚,燙得嚇人。

他修長的手指,化為最有利的武器,極盡撩撥,挑逗,引領著未經人事的她。

她的指甲,也給今晚的大好時光,添上了一抹極具的曖昧之色,在他後背留下一道道頗為引人遐想的抓痕。

低抑的喘息,順延著她的喉底傳出。

粗重的呼吸,突破了他的唇齒流轉。

白皙的長腿盤踞,微微顫抖。

那人修勁的背影,更宛如禦馬馳騁一般……

激烈的帶著些狠決意味的強烈感受,宛如潮水,幾乎將二人湮沒。

那種感覺——

幾近滅頂。

不可言傳。

廝磨間,雙手緊緊抓著程資炎後背的景燦,終於體會到了,她從未體會過的屬於這個男人的凶猛的熱情……

這事兒,若換做別的姑娘,一定以為自己是吃可虧。但景燦這小二貨卻不同,她此刻,心中暗爽,覺得自己今兒真是走了桃花運了!並還在心裏稍稍地感激了一下那個對程資炎下藥的家夥,給了她這麼一次機會。

而不久之後,這一晚,這一次機會,也讓兩人的關係變得一發不可收拾……

清晨的陽光,溫暖,皎潔。

程愛瑜習慣性的泡了個澡,梳理好自己出來後,給自己化了個淡妝,就準備下樓吃早餐。但前腳還沒走出去,就接到了喬疏狂的電話。她下意識的頓了下,便接通了電話,可好半天,那邊沒有任何聲音。

難道是信號有問題?

程愛瑜又轉頭往回走,順手打開了陽台門。

白紗被風吹的鼓動起來,飛舞而出。

宛如立在窗邊的精靈,隨風搖曳,步步生姿。

當然,程愛瑜沒心情欣賞這婉約派窗簾紗有多漂亮,就握著電話自徑走出去,“疏狂,你聽得見嗎?喂?疏狂,你……”

目光左右轉了一圈的程愛瑜,邊打著電話,邊活動腰肢,但她這話說到一半,腰也剛扭到一半,就猛然間傻眼了——

哢吧!

她聽著骨頭錯開的聲響,差點以為自己把腰給扭了。

那叫一個疼啊!

“啊——”

咳,別誤會,這麼高亢且high的一聲,絕非出自程愛瑜此刻半張著的嘴巴。她敢發誓,她從看見這一幕到現在為止,一句話都沒說,更別說罵髒話了!

不過,大清早的就看見住在旁邊客房的人,上演春宮圖,還真是一件可以補到流鼻血的事情啊!

程愛瑜童鞋很無辜,但這也不能怪旁邊那對,畢竟陽台嘛,也是可以物盡其用的。於是,在程愛瑜同誌,第三次抽搐嘴角,好容易才翹起一彎弧線時,這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並本著人道主義精神,懷揣著黨的節操德育品質,盡量從容不迫的,朝兩人舉起沒有拿手機的手,揮了揮:“hi!”

覺得這個招呼似乎打得太輕描淡寫,於是,程愛瑜又立刻加了一句:“那個,你們繼續,我沒看見,哈哈,沒看見……”

說完,程愛瑜轉身回房。

留下旁邊的在陽台上嘿咻的兩位,傻愣愣的看著這邊,臉上一個紅的滴血一個黑的發烏,綜合一下估計就是一種染料佳品——朱砂色!

而這兩人不是別人,正是和程家兄妹打鬧著長大的牧童堯牧少爺,以及昨晚上先是被程資炎當做花瓶租了做女伴,之後又推給死黨牧童堯處置的影視圈新晉紅人,小茉莉姑娘。

至於這兩人怎麼想著大清早的跑到陽台上沐浴陽光的嘿咻嘿咻,就和程愛瑜同誌無關了。不過,即便是生長在紅旗下的好姑娘,但好歹也是紅塵中人,一沒生理毛病,二沒心理毛病,更沒有去那個山那座廟隔壁的那個庵剃度出家,所以看見這種事兒心裏不免還是會聯想到一些。

比如……昨兒“自食其果”的小茉莉,碰撞上幹柴牧童堯,還有沒有擦出點兒什麼什麼的火花呢?還是說,小茉莉的演技,已經能把牧童堯這隻混跡情場多年,穿梭紅花綠葉之間,卻片葉不沾身的家夥給折服了,才鬧出早上這麼沒節操的一幕?

思前想後,末了程愛瑜都覺得自己有些發瘋了,趕緊甩甩頭,把這些事兒忘了。可一回神,卻想起自己手裏的手機,不覺又是一愣,趕緊點開屏幕,卻發現對方已經掛斷了電話……

咦?

這是怎麼回事兒!

他打給自己,又不說話,末了還掛了?

不覺皺眉,但程愛瑜沒多想,在屋裏停了一會兒,又回撥了個電話,見轉接語音信箱,就幹脆不再管這事兒,直接開門出去。

不過,如果上帝再給她一次重來的機會,她會勇敢地表示,自己寧可窩在房裏長萬秒蘑菇,也不要在這個時候打開這扇門。

因為……她和黑著臉的牧童堯撞上了,而且撞了個正著。

程愛瑜的目光陡然閃過一絲訝異,而這訝異下沉沉浮浮的,卻是一絲微妙的,難以言傳的曖昧,耐人尋味。

說真的,當時程愛瑜腦海中閃過的第一個念頭是——我靠,秒射嗎?這速度,也忒快捷了吧!她就在房間裏墨跡了十多分鍾而已,這兩人就搞定了!

嘴角不禁抽搐,程愛瑜裂開嘴角,想要笑來著,可這笑看上去卻十分僵硬,有點像被放在冷凍室裏儲存久了,沒來及化凍的那種僵硬質感。但她回過神時,不覺臉紅,趕緊把腦海中亂七八糟的念頭掃開,並朝兩人笑了笑,打了個招呼。

牧童堯何其敏銳的一人,光看著程愛瑜那眼神中飄忽的神采,還有她難得一紅的臉,就明白過來,這小妮子剛剛鐵定滿腦子跑火車的質疑他是不是太沒用了。不過吧,這如果換成別的姑娘,他保準第一時間直接把她掠進房裏,然後身體力行的證明自己特別厲害,可如今換成魔女在跟前,就算是把程資炎的膽子也借給他,他也不敢身體力行的磨“槍”霍霍啊!

於是,他還是蹲牆角畫圈圈,詛咒程愛瑜姑娘被從部隊回來後,鐵定欲求不滿的景煊,給xx複oo,oo再oo……

而就在這時,小茉莉扭著小腰,從門後麵探著頭悄悄打量了一下,紅這張俏生生的臉,一步三慌,偶爾還要扶個牆,證明自己此刻是如何的腰膝酸軟,渾身無力,把女子的柔美嬌弱表達了個徹底。而就在她走近程愛瑜時,還特別熱絡的打招呼,並且熱情四溢的,伸手就去勾程愛瑜的手臂。那熱乎勁兒,整的要多姐妹情深,就多姐妹情深,談話間偶爾蝦腰擠胸,故意露出胸口那枚深紫色的吻痕給程愛瑜展示一下。

“哎呀,羞死人了,程小姐,你可千萬別放在心上啊,都忘了吧!”除了得瑟她和牧童堯的奸情暴露在不止溫暖的露天陽台,還有程愛瑜的眼前這事兒,小茉莉還不忘明裏暗裏的刺探程愛瑜的心思,並且處處小心防範,好似怕愛瑜搶她的男人。當然,也許她隻是把那男人當做獵物:“這事兒說出去對你對我都不好,你說,雖然現在不是舊時代了,但女孩子看到這種事兒,張揚開了,沒得被人說我們不懂事兒,是吧……所以,就當看見我們在陽台喝牛奶吧!”

“咳——”

程愛瑜差點被自己剛吸進氣管的一口氣給嗆著。

哎媽呀,喝……牛奶,這形容的,還真恰如其分。不過,不管小茉莉是故意的想讓程愛瑜想歪,還是無意的想找個符合她可愛玉女形象的飲品,程愛瑜卻都是想歪了的,而且歪的很厲害。甚至在心底暗自嘀咕,這牛奶喝沒喝到,應該還是個未知數吧!

詭異的一抹笑浮現嘴角。

程愛瑜收起滿腦子的“黃賭毒”思想,趕緊做五好青年狀,滿眼笑意,卻一本正經的看著眼神閃爍來去的小茉莉,笑的無比純良,信誓旦旦的作保證,並說:“那啥,我是屬兔子的,不吃窩邊草。就算吃,我也找個嫩點的,太老的太豪放的都不是我的菜,容易塞牙!哦,對了,友情提示,下次嘿咻別在陽台,這個天吧,早上還挺亮的,容易著涼傷風不說,還可能會曝光。你也知道,我是做記者的。”

這話對小茉莉來說,或許是個友情提示,但末了那幾個字,卻是警醒。

話音落,小茉莉本來還笑得十分可愛的臉龐,漸變蒼白,臉色也越發難看起來。而蹲牆角劃圈圈詛咒的牧童堯,臉色本來就陰沉沉的,聽了這話,跟好不到哪兒去,仔細一眼就,乖乖,比剛才的更黑了,和包黑炭應該可以拚一拚了。不過,他眼底夾雜的一絲淡淡的略顯嘲諷的笑意,卻透露了他此刻的心思。

應該是讚同吧!

小茉莉站在那兒僵了足足半分多鍾,最後,實在是無法消化末了那句話,僵硬的表示自己還要趕通告,轉身麻溜的就跑了。

程愛瑜看著她做賊似的,低著頭,一溜煙的邁開小碎步,從身邊跑過,飛奔的上了轉角的電梯時,不覺好笑的低笑了幾聲,轉頭朝牧童堯揚起那驕傲地小下巴,轉即從他身邊走過。

她本想沉著另一邊的電梯下樓來著,結果剛好經過的原本是大哥程資炎住的房門,忽然間——

開了!

“哢嚓——”

門鎖擰動的聲音,讓程愛瑜的腳步頓了下。

但來不及打招呼,就聽一道歡脫的聲音,緊跟著門鎖擰動的聲音,從裏頭鑽了出來:“對,昨兒就是我對你下了藥,我睡了你,你不認賬我認總成了吧!”

臥槽?

這麼沒節操!

這麼沒節操的事兒,也隻有景燦這歡脫的小二貨能幹的出來了吧!

程愛瑜僵在門口,以為自己是幻聽的轉眸,卻剛好看見了穿著程資炎襯衫的景燦。襯衫下擺,剛好遮住她的大腿根,卻把那修長的雙腿襯得更為纖細均勻,一覽無餘。

而當她的目光再往裏探究的一掃,就對上了大哥那雙冷的能凍死人,深的仿佛無底洞一般的眼眸。

冷不丁的打了個哆嗦,程愛瑜倒是沒被嚇死,而是一個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說是在的,她程愛瑜活了二十幾年,還是開天辟地頭一回,瞧見自家大哥冷酷的眼神中透露出那麼一絲鬱卒。雖然,稍縱即逝,但她敢發誓,她絕對沒看錯,絕對!

不過,除了那吃癟的鬱卒,大哥現在裹個被單在腰間的模樣,更是讓她忍俊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