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0 他轉身離開,再也沒有半點留戀(1 / 3)

那小女人再次一怔。

渾身僵住。

小小的拳頭攥緊在身側,臉上有一瞬間的茫然,仔細回憶著自己早上做過的那件事。外麵大雪天將她的臉凍得蒼白沒有一絲血色,她想著,該怎麼回答他腹。

不可能撒謊滬。

昨晚那個樣子的莫懷遠,也嚇到了她,再加上這件事,她不知道會怎樣。

她瞞不住了。

“……我不是想要分手。”

突兀地,她嘴裏突然說出這句話,眼睛是一秒鍾的時間就熱了,哽咽的嗓音,一字一句地聽在人的耳朵裏很是清晰,她強忍了這麼多天,也忍不住了。

莫懷遠高大挺拔的身軀一顫,沒想到,能聽見這個。

“那天,在麥城你叫我提前回來的時候問我,我們這樣是不是就算分手了……”她拳頭攥得更緊,骨節都泛了白,“不是的……莫懷遠,我不想分手。”

安然扭過頭,看向他。

“當時跟你說出那樣的話,對不起,那麼說的時候是我急了,我不知道該怎麼回應你對我的好,我當時很愧疚,特別愧疚,但我不想要自己因為愧疚,因為被人點破了強逼著而那麼虛假地對你好……我還想慢慢來,但是好像從那個時候起,我就已經開始對不起你了……”

她也是慌了,被激得不知道該怎麼辦。

“我不該拿你跟霍斯然比,莫懷遠,你們不一樣……”實際上你都不知道,在我心裏有誰還能和你相提並論?

“昨晚的事,也是爸爸一手安排……你相信我,我不知道具體的情況,我更不知道你會在那個時候回來。”

如果我知道,我壯起一百個膽子跟剛剛犯病轉好的父親頂撞,也不會叫你撞上那一幕。

莫懷遠根本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聽見她說這段話。

聽了,許久才回過神來。

有什麼情緒撞擊得胸口都震顫起來。

他想,如果是之前那些日子聽她解釋出這些天,他聽了,大概會心疼死吧。

因為他們之間,從來從來,都是哪怕她肯為他多做哪怕一句解釋,他都會感恩涕零,再多付出什麼他都甘願了。

哪兒還舍得叫她說這麼多?

哪兒還舍得叫她,用這麼可憐祈求的目光看著自己?

所以,哪怕之前心裏有著沉甸甸的不好預感,他這幾日來凍得都快要僵掉的心,還是大大地鬆動了一下——原來,是這樣。是這樣麼?

眼神的某一處,軟下去,深眸裏星輝閃爍,看向了她。

她蒼白的小臉上,下巴處還有血跡。

修長的手指探過去,拇指的指腹輕輕抹去了她小臉上的那一滴血珠,莫懷遠半個臂膀都微微顫抖著,說不出話。

身後有護士急匆匆地推著急救藥架過來,他伸臂,將她緊緊地攬了過來,沒叫那冰冷衝撞過來的架子撞到她一丁點兒。

然然,你早一點兒說這些,該多好?

正當此刻,急救室裏麵卻走出來一個身影。

是曹坤。

安湛予的事情都還沒處理安定,他便又接了一個貌似很麻煩棘手的電話,冷眸戒備又複雜地看著外麵的安然,走了出來。

“……好,我問她要……”

掛了電話,曹坤看著兩個人現在這副樣子,有些不忍心說下麵這番話,可對方要東西,也確實,要得挺急的。

“安少將。”

幾番痛苦糾結,曹坤還是走過來,叫了她的名字。

埋在莫懷遠懷裏的人兒,抬起頭來,泛紅的雙眼裏都是淚,曹坤看她一眼,緊緊抿了抿唇,眼神凝重複雜,啞聲問:“住院部那邊的手續是在你那兒嗎?急救過來了要馬上轉科室,那邊找不到手續了……”

早上的時候,安然是正在辦理著住院手續時接到小艾電話的。

簽完字,她直接衝出了醫院回的家。

手續……

那小女人的臉色白了白,輕輕從莫懷遠的懷裏退出來一點,下

tang意識地去摸自己的口袋,果然摸出來了幾張簽字蓋章了的手續紙,辦完後忘記還給他們了。

莫懷遠的心莫名微微一沉,沒想著去窺探什麼,但深邃的眸低垂下來時,卻也跟著,端端正正地看到了那個住院部手續上病患者的個人資料。

——林亦彤。

病患者是霍斯然的妻子,林亦彤。

這就像上一次霍斯然去外出執行任務,安然在醫院裏撞到出了一點意外的林亦彤一樣,當時她懷孕近八個月,事態緊急,安然把當兵幾年練出來的一身力氣和一身膽量都用在了上麵,及時隻身把一個八個月的孕婦安安穩穩地穿過三層樓抱到了婦產科的擔架床上。

這次也差不多是一樣。

霍斯然外出期間,保姆的家裏也出了事要請假,當天早上林亦彤叫保姆暫時照看著一對雙胞胎,自己開車把濤濤和鹿鹿送到自己母親莊靜妍那裏去。

清晨路上,宿醉的人開車闖了紅綠燈撞上了她的車。不是她的錯。

兩個孩子卡在後座上根本動彈不了,交警來的時候孩子哭的震天響,林亦彤頭上受了傷滿身的血昏厥不醒,打電話叫了救護車之後,交警試著從她手機裏找家屬聯係人,大概是那一晚後半夜安然跟她大半個小時的通話記錄太過顯眼,交警鬼使神差從通訊記錄裏直接撥了號碼,打到了安然手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