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齊久安根本沒有下葬,他的骨灰被任姿雪隨意地扔在別墅花圃裏。
齊沛趕緊抱起來擦了又擦,聲音顫抖著,“爸爸,對不起,對不起……”
轉身看著任姿雪,她眼裏盡是怒恨,“他是你丈夫,你還有良心嗎?”
任姿雪沒有理會她的怒意,“你爸剛走,現在齊邦國際人心渙散,搖搖欲墜,最好的辦法還是跟蕭氏財團合作。”
“你到底想說什麼?”
“很簡單,你回蕭啟赫身邊,至少還有個蕭太太的身份,這樣那些人才不敢妄動。”
“休想!我死都不會跟蕭啟赫待在一個屋簷下!”
“那你爸可能要在這個冷冰冰的花圃裏等到你想通為止了。”任姿雪的笑容十分從容。
齊沛狠攥著拳頭,她一無所有,買不起墓地,給不了父親一個體麵的葬禮,也幫不了父親用一生經營的齊邦國際。
如今唯一的辦法,隻有那一條路……
跟殺父殺子的仇人生活在同一個屋簷下是一種什麼樣的體驗?
此刻齊沛手裏攥著餐刀,目不轉睛地看著麵前的男人,他依舊高貴清冷,麵無表情的樣子讓齊沛很想捅他幾刀看他麵目猙獰。
“現在動手有把握嗎?”蕭啟赫忽然開口。
齊沛這時候才反應過來,把餐刀遞給他,“先生請用。”
這就是齊沛回到這個家的代價,她不再是女主人,而是蕭啟赫的女傭。
可她別無選擇,隻有這樣父親才能入土為安,齊邦國際才能暫時得到蕭氏的庇護,苟且存活。
“齊沛,你知道自己現在這副明明很想殺了我卻隻能匍匐在我腳下服侍我的樣子多下賤嗎?”
齊沛心中發笑,她怎麼不知道?若是有得選,誰肯這樣絕望地活著?
門鈴響起,齊沛去開門,門前站著的女人光彩奪目,驚豔無比。
“米小姐。”齊沛將米樂兒讓進來。
米樂兒看到她的時候眼底劃過一抹殺意,臉上卻帶著禮貌的微笑,“齊小姐是來做客的嗎?”
說話的語氣,儼然一副主人的姿態。
她走到蕭啟赫身邊,依偎在他懷裏,輕蹭著他的胸口,“啟赫,明天陪我去試婚紗好不好?”
“好。”蕭啟赫沒有絲毫猶豫。
齊沛感覺心口被什麼東西狠狠紮了一下。
離婚協議書她還沒有簽字,蕭啟赫就已經許了別人婚姻,多迫不及待想要把她踢開?
忽然覺得又自己的想法很可笑,她跟蕭啟赫已經不可能有將來,就算是當初蕭齊兩家的誤會解開,父親和孩子的事情,她也不可能原諒蕭啟赫。
“親愛的你對我太好了。”米樂兒在蕭啟赫臉上重重親了一下。
他下意識望向齊沛。
隻見她正在安心收拾桌子,絲毫不在意他跟米樂兒的曖昧互動。
蕭啟赫眼神微微一暗,眼底盡是神秘。
米樂兒發現蕭啟赫的注意力轉移到齊沛身上,臉上閃過一抹危險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