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沛回過頭,便見五個戴口罩的男人每人提著兩個桶往這邊來。
雖然不知道他們想做什麼,但是齊沛知道肯定不是好事。
她本能地將父親的墓碑護在身後。
那些人越靠近,一股餿臭味就越明顯。
任姿雪的保鏢對她道:“太太,這樣做會不會太損陰德了?”
她訕訕一笑,“齊久安真要變成鬼找誰算賬,也應該去找他懂事的女兒,得罪誰不好,偏偏得罪啟少。”
說完輕輕一動手指,那些人掀開桶蓋,一股熏天的臭氣撲麵而至,裏麵裝的竟然都是餿掉的剩飯剩菜,混合著一些肮髒的不明物體,如同一堆豬食。
那些人靠近齊久安的墳墓,然後齊齊將一桶桶穢物倒在埋葬骨灰盒的地方。
“滾開!你們都給我滾開!”齊沛瘋了一樣去推那些人。
但是她還有傷,哪來的力氣跟那些人對抗,輕輕鬆鬆就被人撂倒在地。
“任姿雪,你究竟還有沒有一點人性,這裏長眠的人是你的丈夫,你怎麼可以這樣對他?你怎麼可以!”
看著躺在地上一息尚存的齊沛,任姿雪緩緩蹲下身子,臉上帶著極為虛偽的假笑,“是不是很想殺了我?但是怎麼辦呢,我隻是奉命行事,現在齊邦國際處處仰仗蕭氏集團,要不是啟少示意,我可不敢這樣對待他的前嶽父。”
這一刻,齊沛真正體會到了什麼叫做心如死灰。
蕭啟赫害死父親,在他去世之後還不肯放過,要用這種方式來淩辱他。
“你要記住,回去之後乖乖聽啟少和米小姐的話,不然我可不敢保證哪天啟少心情一好又讓我來請你爸吃一頓‘大餐’。”
齊沛很想殺人,但是她沒有凶器,也沒有力氣,最後在身心劇痛之中陷入一片黑暗。
如果可以,她希望自己這次再也不要醒過來。
然而事與願違。
齊沛再次恢複意識的時候,眼前一片漆黑,分不清究竟是醒著還是睡著。
但她感覺到身上好像沒有那麼疼了,似乎是有人幫她處理過傷口。
忽然,一陣刺目的光照進來,一道修長的身影從門那裏緩緩靠近。
是米樂兒。
齊沛瞬間失控,瘋了一樣要往她身上撲,卻發現自己的手腕被鐵鏈鎖住,一動,便是牽扯全身的痛。
“你現在的樣子真像一條無家可歸的流浪狗。”米樂兒笑得花枝亂顫。
“這一切都是你布的局,米樂兒,你肚子裏的根本不是蕭啟赫的孩子,你想借我的手除掉是不是?”
“雖然猜錯了,但是八九不離十。齊沛,我不是懷了別人的孩子,而是根本就不能生,怎麼樣,意外吧?”
齊沛呆住,“什麼……”
“後座早就被我塞了安全氣囊,我去的婦產醫院都是我爸的人,要製造一起車禍流產,對我來說易如反掌。”
“嗬,你就不怕我現在去向蕭啟赫告發你嗎?”
哈哈哈哈……米樂兒像是聽到什麼天大的笑話,“齊沛,你覺得啟赫是信你還是信我?”
她走到齊沛麵前,用一種看將死之人的眼神看著她,“我跟啟赫說,你們夫妻一場,不能這樣眼睜睜看著你丟掉性命,所以他派給我一個醫生來救你。現在在他心裏,我是一個不計前嫌寬宏大度的未婚妻,而你是一個自私善妒心思歹毒的前妻。”
齊沛渾身顫抖,全身血液極速沸騰,眼底卻是一片森冷,“米樂兒,你最好別讓我活下去。”
米樂兒笑得愈發明媚,“我不僅要讓你活著,而且還要讓你健健康康地活著,不然怎麼讓啟赫相信你是個心思歹毒的女人,不值得他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