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她們這麼快就歸家,崔氏還是有些奇怪,依著她對虎子的了解,那不到最後一刻,他絕對是不願意回來的。可是瞧他沒哭沒鬧乖巧的樣子,隻得先將車夫給送走了之後才回院子。瞧見幾個沒能去城裏的孩子圍著虎子和仙女不停地追問城裏的光景,可是兩個孩子卻興致並不高昂,勉強說了兩句,她差距到不對勁了。那不是應該神采飛揚的嗎?
於是去尋西施問話了。
西施知道她肯定會發覺不對勁的,於是一五一十地就把事情的經過給說了,崔氏連著倒抽了好幾口涼氣,直驚呼事情驚險,恨恨地拍了西施兩下,責怪地說:“你這個丫頭怎麼這麼沒輕沒重的,你說你們幾個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你還叫不叫你爹娘活了。今天還好是他們開了玩笑,可她們還不是六月裏的天,指不定那天就逆著她們的鱗了。你以後可不許再胡鬧了,聽到了沒有?”
西施經過這麼現場的一頓教育,哪裏還能不長腦子:“娘,您放心,我絕對不會再和她們有什麼牽扯了。以後有什麼我都不會去了。”她現在也隻想是能夠躲得遠遠的,永遠不和那些人接觸才好。
可誰知道又遭到了崔氏的一下子:“你又犯軸了,那官老爺讓你去,你能不去啊?我告訴你,要是在尋你去,你還是去,不過可不能把你妹妹她們帶去了。還有就是別說那些個不敬的話聽到沒。”
“娘,我知道了。”西施揉著疼處,她還真舍得花力氣,大的這麼疼。
崔氏橫了她一眼:“知道了,知道了,每回娘說你總說知道了,可就是不長記性。”
“娘,今天的事之後我還能不長記性嗎?”西施攀上她的胳膊,撒嬌地說,轉而想到虎子和仙女兩個人,又不免擔心和自責,“娘,我擔心虎子和仙女她們,我瞧著她們一路都是泱泱的,可別憋出病來。”那她可就是要愧疚死了。
“現在知道了,我當初是怎麼說的。你們幾個小的哄著你爹開心了。吃了虧知道還是娘對了吧。”崔氏趁機教訓道。
西施乖巧地連連點頭,買好地說:“以後西施全都聽娘的,以後娘讓西施幹什麼就幹什麼。”
崔氏沒好氣地斜了她一眼,拂下她的手臂,起身,一本正經地說:“那行,那今天先同我學著怎麼繡花去。”
西施的臉頓時就給垮了下來了,可憐兮兮地看著崔氏:“娘。”
崔氏再次白了她一眼,用手指狠狠地戳了她兩下:“你這個丫頭就是嘴上說的好聽,怎麼,這個時候就喚娘了。一聽到要你做繡活就像是要你的命似得。”
“娘。”西施摸著額頭,討好地凝望著她。
“別喊娘,今天是一定要學的。”崔氏堅決了立場,就是往日裏太隨著她的性子,今天才險些惹了禍。還好是那兩位公子人不錯。她決定了以後每天必須要西施做一個小時的繡活,好好地要壓壓她的性子。
西施懇求地撒嬌拉起她的手,搖晃著胳膊:“娘,娘。”
可惜聲聲淒淒已經不能動搖崔氏的決心,她為了避免自己心軟,堅決果斷地扯開了她的手,然後出門去了:“我先去看看虎子和西施,讓你大姐先進來教你。”
西施見沒有希望了,絕望地看著她的背影喊了聲:“娘。”崔氏的腳步都沒有帶停的,果斷地離開了。西施頹然地垂下了腦袋,肩膀垮塌下來。五官皺的緊緊的,她娘的這個懲罰措施也抬歹毒了。攤開手,苦兮兮地同情地瞧著目前還比較完整的肌膚,可憐的孩子,你們過不了多久就要體無完膚了,然兒我卻沒有辦法保護你。
貂蟬領命進來就瞧見西施這情狀,幸災樂禍地嗬嗬地笑出來,打趣道:“是誰當初說不用學的,今個還不是一定要學了。女孩子家就是要有這門手藝才是真的。”趁機說教。
西施癟著嘴,哀怨地睞著她:“大姐。”
貂蟬好笑地挑挑眉,又屏住了揚起的唇線,盡量顯得自己像個專業的老師:“好了,不要拖延時間了,趕緊過來。”
西施掙紮了下,試圖能夠說服這個心軟的大姐。但是人家這回是身負皇命而來,鐵麵無私了,堅決就是要立刻開始。西施無奈,隻能可憐地跟著學了。
仙女和虎子在崔氏的安撫下,總算是露出了笑臉,然後也不知道是誰告訴他們兩個人的,她們都跑過來看西施刺繡,瞧著她笨手笨腳的樣子,這回是一掃眉宇間的陰鬱哈哈地取笑開了,那稚嫩地如銀鈴般的笑聲縈繞在耳邊。
其他人也跟著臉上帶出笑容,除了一臉苦大仇深的西施之外,咬牙切齒地瞪著兩個小沒良心的,比劃了下手中的針,但是由於他們現在靠山眾多,根本不畏懼西施這點小威脅,調皮地吐著舌頭,指望昭君身後躲。見她不追,然後又探出身體來,接著逗西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