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馬就有酸痛感從我胳膊上傳來,沒有任何怠慢的,我走進了教室,坐在了唯一的空位上。他的講課立馬就開始了。
“剛才為什麼他們都在看我?”我費力地整理著書,低聲對身邊的人問道。
“一個女生一米六五九十斤,抱著十七本書站在我的麵前,其中還包括一本新華字典還有一本牛津詞典,我也會多賞她一眼。”身邊的人淡淡道“如果不是你的話。””劉寬。”我看了他一眼,白皙的臉尖尖,黑鬱的眼狹長,薄唇稍微一勾就有酒窩掛上臉龐,整個一個人麵獸心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妖孽樣。道:“你對我客氣一點能死?”
“我不會死。”他一邊說著一邊把無框眼鏡加上高高的鼻梁:“我怕你會死。”
我一陣氣結,打開了筆記,就聽他道:“下了課去張弦那裏核對學籍號。”
“那明明是我的工作好不好。”我拿尺子打了幾道平行線。
他掏出一瓶酸奶放到我桌子上,白了我一眼,說:“別高估你自己了。你又不是班長。”
我打開瓶蓋喝了一口,立馬就又吐了進去。
他看著我,直咂舌,道:“我覺得我會死。”
我把酸奶推到他桌子上,道:“我也會,如果以後還是芒果味。”
我真是有生以來第一次覺得四十五分鍾這麼難熬。
殘留的芒果味唇齒留傷,老師的函數題遙遙做起來一望無疆,劉寬的諷刺慷慨激昂,混雜上我心裏一種莫名的期待感,簡直就是叫我覺得酸甜苦辣,快要憋出內傷。
下課鈴終於響起了。
整個教室立馬變作鬧哄哄的一團,根本沒有人在意這是一個剛剛組合的班級。
每個人都充分發揮著自來熟的本領,一秒鍾變身交際花交際草,生怕人脈的尾巴悄悄溜走,但是他們發揮的實在過於熱情,以至於如果不是背後刺著的第一中學的字樣,我絕對會懷疑自己是在一個放風所,而不是祖國花朵的搖籃。
我把書合上,站起身來,向後走去。
然後等到我走到最後一排,奔放的環境就驟然發生了強烈的逆轉,靜謐安詳到仿佛有一層屏障把這裏隔成了一間重症監護病房。
而且這間病房的患者一定是蒼白英俊的美少年,不然周圍不會有這麼多神情敬仰且曖昧的男男女女。
我在這樣強大目光輻射之下走到了張弦的旁邊,他修長的脊背挺直,認認真真整理著筆記,細長白皙的手指比稿紙還要幹淨幾分。黑發上染著晨光,清爽動人,比很多人的臉都漂亮。
我一時之間嘴巴好像忘記了要怎麼張開,喉嚨也不知道要怎麼發出聲音。隻有腦子在緩慢轉動著組織語言。
正當我好不容易想出此行的目的,他突然放下筆,轉過臉抬頭看向了我。
我的大腦在麵對不熟悉男生就臉紅的慣病之下停頓了。隻能看著他比軍訓見到的時候還要白的臉龐還有近距離下看的清清楚楚的墨黑長眉,精致雙眼,高挺鼻梁,淡色薄唇愣住了,然後懷疑自己是不是在看一副放大版的畫。
“那個。”我聽到自己毫無底氣的聲音幽幽飄蕩了出來:“我核對一下學籍號。”
“嗯。”他神情淡然地點了點頭,轉回頭,骨節分明的手指抽出一張打印紙,遞給我道:“學習委員?”
他的聲音清雅中帶著一點點的客氣,好聽程度比唱歌的時候有過之而無不及。我連脖子都燙了起來,接過來連看都沒仔細看就有遞給他,“嗯。”了一聲,轉身就要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