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沉的嗓音直白到讓人震顫。
宋雪眠凝著江湛北的眼睛,這雙誰也別想猜度它藏著什麼陰謀詭計的眼睛現在到底在計劃著什麼:
“江湛北不是會敗給情欲的男人。躪”
在她之前,他是個自律到嚴苛的男人崾。
他和很多女星都傳出過緋聞,每一樁卻都是基於利益,不是媒體宣傳,就是借用媒體造勢。
縱然對方再美豔,再動人,真正能爬上他的床的女人一個都沒有。
所以,他要是個會輕易敗在女人身下的男人,那他絕對不會等到現在才離婚。
宋雪眠的眼神在轉動,在思考,在猜測。
江湛北全都看得明白,她很了解他,所以他不需要再和她繞彎子——
“對,江湛北就是個利益熏心的男人,他做任何事都是出於利益,但他為了一個叫做‘宋雪眠’的女人卻毫無理由地到了發狂的地步……”
江湛北大手頂起宋雪眠精致的下頜——
嘴唇逼近:
“你不會知道他為了她犧牲了多巨大的利益。”
他為了她和楚顏希離婚,會損失一大筆利益?
宋雪眠聽得懂話裏的暗示,所以——
“那他為什麼還要這麼做?!他連‘我喜歡你’這四個字都沒對她說過。”
果然,這個小女人對他沒有對她說過的那幾個字耿耿於懷。
所以,他更加確信她的心早就牢牢拴在他的身上——
江湛北捋動宋雪眠的長發:
“這個答案,得她來給他解答,他到現在還沒想明白呢。”
很狡猾的答案。
宋雪眠在江湛北話音未落的時候就咬住了下唇,用力到都把粉嫩的唇瓣給咬出了一絲紅色。
直到這一刻他還是沒有鬆口承認他對她的感情是出於什麼。
所以她要怎麼相信他說的話?
宋雪眠的眼神是懷疑的,質疑的。
但江湛北的眼神是深沉的,認真的,也許這是他這輩子從來都沒有過的認真。
“為了一個想不明白的人,你到底哪裏值得犧牲那麼多?!”
“你說得對,不過人的身體比心誠實——江湛北從來不屑那種想法,他做事隻用腦,不走心,但你這個小女人,卻讓他這身體一次次的背叛他的頭腦,它停止不了向你靠近,宋雪眠,你到底對它施了什麼妖法?”
江湛北又再捋動宋雪眠的長發。
指尖在她的肩胛骨上下遊走。
他的話好像在責備她是個不恥的妖姬。
但宋雪眠不知道,江湛北對她說的每個字都是他身體感受到的,他半個字都沒有參假。
這種感覺很奇妙,奇妙到他自己都畏懼,任由這份獨占欲下去,究竟會膨脹到何種可怕的地步。
“瞧瞧你,長得是不錯,但出生卑微,這張小嘴也一點都不甜,沒錢沒背景的,我真不知道為了你讓我犧牲那麼多有什麼理由?!但是這頭腦那麼冷靜,身體卻越來越瘋狂。”
江湛北的雙手來到宋雪眠的腰際兩側,十指用力扣緊——
她的腰板就完全貼合進他魁梧的胸懷。
江湛北也想過,她既然知道他已婚,她要分手,那他就灑脫地如她所願。
但知道她懷孕的消息的時候,他第一次失去了理智。
當知道她被關衡拐上家的時候,他的頭腦又一次發了狂。
“你知道麼?‘這樣’的擁抱也好……還是‘那樣’的擁抱也好,想要抱你的這個念頭瘋狂的霸占著我的
大腦。連我自己都害怕,忍耐下去的話,會發生些什麼。”
江湛北就這樣霸性地抱著宋雪眠,眼角的餘光鬼魅地往大床上掃過。
他的話每一個字都赤裸到驚人。
甚至於她聽著,一張精致的小臉堆滿苦悶的怒意。
他卻還捏起她的下巴,說:“還是索性雕一個牢籠把你關在裏麵,永遠不把你放出來更好。”
江湛北的眼神是足以讓人懼怕的。
換做初遇的時候,宋雪眠真的會相信他言出必行,但現在,她隻是嫌惡地扭開被他捏在指間的下巴。
“拿這樣的事嚇唬我,你是不是覺得很好笑?!”
江湛北最怕就是看到宋雪眠這副真的生氣的摸樣,他不會哄女人,真心一點都不擅長。
“那你要我哭麼?”
又是這種讓人更加生氣的玩笑態度。
宋雪眠瞪他:“你又沒有心,哪來的眼淚。”
好吧,在她眼裏,他都成了黑心的魔鬼。
這死沒良心的小女人。
他幹脆真的雕一個牢籠更省心。
“洗個澡,換身衣服,我送你回家。”
江湛北把宋雪眠推進洗手間,扔了一套早就準備好的衣服進去,他知道她不會聽話,所以索性鎖上門,“不換的話,我會親自給你換。”
隔著半透明的玻璃門,就看到女孩兒舉著手想要敲門的動作一個停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