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譽去生產建設兵團已經有快一年的時間了。他突然回來,眾人吃驚之餘,都熱情的招呼他去喝酒吃菜,喜喪辦酒席至少是兩天,基本的排場必不可少。敲鑼打鼓,還要請專門辦喪事的婦女哭靈。這裏的哭靈是有組織的,不隻是哭,還有唱詞,四妮兒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傳下來的。從男丁到孝女,一排排的跪倒在門口哭。像其他客人都在院子外觀看。晚飯吃完以後繼續唱。要唱一整夜。
他靠在牆旁邊靜靜地看,四妮兒問:“你剛下火車麽?劉爺爺知道你回來嗎。”說完,看他點點頭,隨手摸了摸頭發,原來他剛剛理完頭發,頭上還有些碎碎的發茬。他又長高了點,四妮兒現在隻能看到他胸口第二顆扣子。她轉過頭,看他漫不經心的樣子說:“我一回來就去找爺爺了,看到你們都不在家,就跟著過來做客。怎麼樣,大姐他們考試成績出來了吧?”
“二姐考試那天不舒服,她說這次沒考好。大姐倒是複習的很好。她前幾天收到了師大的錄取通知書。我們之前還不知道她填了京都那邊的學校....”
她說完,抬起頭問:“那哥你呢?他們都說你考了第一名,你填了什麼學校?你也要回京都吧。”她不知道為什麼會問這個,徐譽家在那裏,他回去也是天經地義,反而是跟著這邊的建設兵團才奇怪。
還沒說完,頭頂傳遞過來一個重量,壓得她頭縮了縮。徐譽故作驚訝:“咦,這次回來長高了不少嘛。”他伸手她頭頂摩挲,片刻才說:“小孩子家家整天少操點心,你姐不用你擔心。小心長不高。”
氣的四妮兒牙癢癢。她怎麼長不高了?!
徐譽接著說:“你大姐去京都,肯定有人照顧,你放心吧。”
四妮兒愣了一下,她直覺覺得徐譽說這話值得肯定不是他自己,於是猶豫的問道:“是誰?我認識嗎?”
大姐在京都有熟人嗎?
“是我師兄”
在她胡思亂想的時候,徐譽開口給她解開了疑惑。嚇得四妮兒頭皮發麻,花了很長時間才意會到這句話的意思。她結結巴巴的抓起徐譽的衣服搖了搖,拚命解說:“你.....開玩笑吧!”大姐有戀愛對象了?!你說其他人她都能相信,她大姐怎麼和姓姚的扯上關係?這兩個人八竿子打不著呀,而且年齡還差了這麼多,一歲,兩歲........八歲。整整差了八歲
四妮兒掰著手指頭數,臉色鐵青的得出了這個結論。
“姚鴻文這個王八蛋。”她扯著徐譽不肯鬆手,非要他說清楚。徐譽拳頭放在嘴邊忍著笑:“你別這麼著急,她們早就認識了,你二姐三姐都知道。”
四妮兒臉上突然憤憤不平:“難道你們都知道,唯獨我不知道?”
“可以這麼說。”
四妮兒:“.....”好想抱頭痛哭。
其實這件事情並不是他們故意瞞著四妮兒,其一是他們認識的時候正好是姐妹三個在村小讀書,二妮還一直跟著老先生學圍棋。那時候姐妹天天都跑去奶牛場。也難怪四妮兒不知情。其二是她年紀最小,這種感情的事情,大妮也不太好和她講。一直到去他們京都的時候,大妮一直想去,沒想到鍾老太隻帶了她和偉華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