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回,他不打算去招惹對方,權墨冼卻自己找上門來。
“刑部那邊,不是已經打好招呼了嗎?”關景煥問道:“他怎麼會接觸到這個案子。”
“大人,他畢竟是刑部員外郎,隻要他想總有些職權便利之處。”這是實話。不過聰明人都知道這件案子碰不得,唯恐沾染上了受連累,哪裏像權墨冼這樣專門湊上去。
王吉眼裏精光一閃,知道他的機會來了,拱手道:“大人,屬下有法子讓他無心查案。這次,定讓他一蹶不振。”
關景煥知道他一直在和權家那兩名族人接觸,當即問道:“你且來聽聽看。”
“大人,他不是剛新婚半年,有個如花似玉的妻子嗎?”王吉嘿嘿一笑,道:“如果,他的妻子被他族中的堂叔給糟蹋了,你們猜會怎麼樣?”
前幾次過招,都是擺在明麵上來,各憑實力話。權墨冼本事過硬,關景煥這方一時奈何他不得。
王吉眼下所出的主意,卻是一記再陰損不過的招數,甚至有些下九流。俗話禍不及妻兒,他這樣利用權家族人來打權墨冼妻子的主意,起來非常缺德。
此言一出,場中有幾個幕僚的眼神都變了。他們看不起這樣的招數,卻知道關景煥的不擇手段,便掩了心頭所想,等待關景煥來決斷。
“這個麼,你讓我想想。”
如果王吉的謀劃成真,權墨冼的妻子果真被權家族人給糟蹋了,他哪裏還有心思管這一趟閑事?何況冒犯他妻子的不是別人,乃是族內的堂叔。
既是同族、又是尊長,這個啞巴虧,權墨冼隻能認了!
那個看起來恭謹有禮,實則桀驁不馴的人,關景煥早就想要將他打落塵埃。
依他對權墨冼的判斷,那是一個很重情的男子,這點從他寧願扛著寶昌公主的壓力,也要娶恩師的女兒一事上看的出來。他的妻子,對他的重要性,不僅僅是配偶而已。
那麼,對他而言,這樣重要的人被族裏堂叔所糟蹋,他還能分心他顧不成?
關景煥是一名道貌岸然,看上去相貌堂堂的儒雅君子。他的身上,甚至初具了大儒才有的浩然正氣。讓人見了,就忍不住對他心生信任。
因為他給人的感覺,就是絕不會使任何陰謀詭計的堂堂君子。
可是,隻有他身邊這群忠心耿耿的幕僚,才知道他為了達到目標,能如何不惜一切。他的手段,向來幹淨利落。有需要時,狠辣無情,並且不會讓人抓到任何痕跡。
這樣的關景煥,腦中轉著的卻是針對一名年青官員的陰謀,出去恐怕都沒有人會信。
他在思考的時候,無人敢發出聲響。約莫過了盞茶功夫,他才笑了起來,吩咐道:“好!王吉的這個主意不錯,就由你負責此事。需要什麼盡管提出來,大家商量著辦。”
這就是以他為主,來實施這個謀劃的意思。
王吉激動得一個哆嗦,忙長揖道:“屬下遵命!”他之前在關景煥的幕僚班子裏隻排在中等,都是輔助他人為主,就算有功勞分到他的頭上也不剩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