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男人對自己的好,她從來就知道。
方錦書躺在他身邊,側著身子看著他的麵容,心中想著事。
剛才權墨冼的那個夢,實在是太重要的訊息了。若不是今日喝醉了酒,他也不會忽然起這個被他自己認為有些無稽的夢。
這個夢,權墨冼摸不著頭腦,方錦書卻能推測出一二。
夢裏發生的事情,或許是權墨冼的前世所經曆過的事情。
他隨皇上遊獵,且不是當今皇上,那極有可能是延平帝登基之後的事情。方錦書清楚地記得,延平帝登基後,十分重用權墨冼。
白狐。
她當年和方孰玉一起救了它,而權墨冼埋了它。
所以,這一世自己才會和權墨冼有一段這樣奇妙的緣分?
在從拐子手裏逃出來的時候,便遇見了赴京趕考的權墨冼。自己的姻緣,幾經曲折後和他成為了夫妻。
白狐,和嘟嘟又是什麼關係。
難道,白狐修煉成精後,變成了人,也就是嘟嘟?
這不大可能。
方錦書隨即否定了自己的這個想法。光從時間上,就對不上號。
白狐是權墨冼前世親手所埋,假若真修煉成精,也不該出現在這一世。
難道,它也重活了一世?
方錦書想得頭都痛了,怎麼想都有不合理之處。
遠處傳來更夫的梆子聲,方錦書合上眼,慢慢進入了夢鄉。
這一覺,她睡得很不踏實。夢裏光怪陸離,前世和今生的畫麵交替出現,讓她分不清身在何處。
到了時辰,權墨冼便睜開了眼睛。
看著身側躺著的方錦書,他輕輕吻了她一下,便起身穿衣。
“夫君。”方錦書睜開眼睛,喚著他。
“醒了?再多睡一會兒。”
“不了。”方錦書坐起來,披上外袍替他穿著衣服,道:“下回少喝些酒,瞧瞧你昨晚都醉成什麼樣子。”
權墨冼微微一笑,道:“也沒喝多少,就心頭高興放縱了些。”
“戴鏢頭是個好人。”跟他在一起,權墨冼才能放開自己。
權墨冼一拍腦門,道:“昨兒回來我跟你了沒?”
方錦書嗔了他一眼:“什麼,你盡耍無賴了。”
權墨冼哈哈一笑,看著她的眼睛道:“我帶了琴語去,戴鏢頭隻看了她幾眼,就再沒理會過了。”
“在江湖上打滾的漢子,見過的美人也不會少了。他既然看上了芳菲,旁人再美,他也瞧不上。”
方錦書點點頭道:“確實是條好漢。我隻是覺得,芳菲若嫁給他,日子難免會有些提心吊膽。”
“他若是為了娶芳菲,而棄了兄弟,我反會看不起他。”權墨冼穿戴整齊,道:“他想見芳菲一麵,我替你應了。”
“成與不成,讓芳菲自己決定。芳菲若是不願,也趁早斷了他的念想。”
“也行。”方錦書想了想,道:“左右最近無事,不若我今兒就去請他來見芳菲一麵。芳菲的年紀也不了,早些決斷為好。”
兩人好此事,方錦書讓人打熱水來,洗漱完畢用了早飯,權墨冼出門去上早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