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染和顧淮安談戀愛在公司早已不是什麼秘密,今天他這樣光明正大的上班時間下來看女朋友,自然少不得一番言論。
午休的時候,薄染就聽有人酸溜溜的說:“女人啊,幹得好真不如嫁的好。”
“玩玩而已,誰會真娶一個花瓶,不過是上對床還是上錯床的差別。”
薄染本來平靜下來的心情,又被氣得大姨媽墜痛。
這真是最糟糕的一天。
整個上午,薄染打裴錦年的私人電話都打不通。通過正規途徑打到秘書處,得到的回複是裴總出差開會,歸期未定。
打給項目的負責人高致遠,對方則回複正在工地查看項目出問題的地方,因為將來可能會上法庭,具體情況不能向她透露太多。
而在公司內部,不知道從哪傳出來的流言。
都說薄染當初是被裴錦年睡了才拿到的工程,後來因為白筱的事一直對公司心懷不滿,就趁機吹了裴錦年的枕邊風,給天輝使點絆子。
這種推理似乎合情合理,畢竟和裴氏相比,天輝實在小得不值一提,薄染既然被裴錦年睡過了,也拿到了工程的提成,順勢跳槽去裴氏,也沒什麼不可能。在董事長眼裏,她薄染已經成了有裴錦年撐腰,就恃寵生嬌的女人。
薄染坐在餐廳,聽著各式各樣的流言蜚語,筷子都快被她拗斷了。
何總監端著餐盤,在她對麵坐下:“淡定點。這種事你又不是第一次。”
薄染抬起頭,看著何總監即將謝頂的頭發。
據說,那是睿智的表現。
“其實董事長心裏知道不是你幹的,但是出了這種事,公司為自保,隻能把責任推給你。隻有當你為了洗清冤屈時,才會盡全力討好裴錦年,裴錦年肯放過你,自然也就放過天輝了。董事長能坐到這位子,那得多會算計。”
薄染恍然大悟。就像當初他們冤枉她是裴錦年的間諜。其實都是沒有的事,隻是事故既然發生了,總得有一個人出來承擔責任。
薄染歎了口氣,自認倒黴吧。
何總監拍拍她的肩,笑著安慰:“放心,我年紀也大了,到時候真解決不了,不會讓你一個人承擔的。”
薄染看著他,有些不解。
這時,白筱和程歡也端著餐盤過來。
女人間的友誼真是奇怪,有一句話叫,敵人的敵人就是我的朋友。兩個原本不對盤的人,也能頃刻間好到一起同出同進,一起吃飯。
白筱踩著細高跟從薄染背後走過,冷嘲道:“都說風光背後不是滄桑就是淫y蕩,這種風光我還真消受不起。隻是當了銷售主管還坑自己公司,也太不厚道了。”
程歡裝作一臉關心:“這件事不管怎麼解決,責任肯定要有人擔的,小染,要是一部你待不下去了,可以來我們五部啊,我們姐妹又可以在一起了。”
薄染沒有作聲,直接端著餐盤站了起來。
“小染……”程歡擋在前麵,還欲開口,忽然“哎呀——”一聲驚叫了出來。
鮮豔的紅燒汁從薄染的餐盤裏傾斜出來,全澆在了程歡身上。
薄染冷眼望著氣急敗壞的程歡:“滾開,好狗不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