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染從餐廳回到辦公室,實在是氣得胃疼,又去茶水間給自己泡了杯茶。
誰知道運氣這麼差,又碰到程歡。
她正在擦拭小西裝上的油漬,看見薄染本來是咬牙切齒,忽然想起什麼,衝薄染挑釁的笑道:“這次工程的事,錦年不打算幫你撐腰了嗎?”
薄染靜靜的等著電水壺燒開,麵色如常,隻是背在身後的手心捏得死緊,指節微微的發白。
“哎呦,瞧我這記性,你周末都已經倒貼送上家門了,錦年都不屑睡你,這會兒,又怎麼會幫你出頭呢……啊——”
程歡的話說到一半,失聲尖叫起來。
薄染放下手裏的空茶杯,冷眼看著發梢滴水,臉頰粘著茶葉的程歡:“看來中午給你的教訓還不夠。我原以為是你從小沒有爹媽教的緣故,現在看來,有些東西是天生的。”
程歡抹了一把臉上的茶水,不敢相信的瞪著薄染:“你敢潑我……你憑什麼潑我!”
說完,揚手就要去摑薄染。
薄染早有防備,敏捷的抓住了她的手腕,淺彎了下嘴角:“我就算已經跟裴錦年離婚,起碼我曾經光明正大的出現在他的戶口本上,而你,跟著他這麼多年了,還是個沒名沒分的,說白了,跟外麵那些野女人沒有兩樣!”
“你敢說我是野女人?”程歡惱羞成怒,“就算我是野女人,起碼他是為了我才跟你離婚的!薄染,你少自欺欺人了,你不過是個被人拋棄的棄婦!”
程歡的每一個字,都像一把箭,直戳薄染最心底的膿瘡。她忽然覺得有些喘不過氣來,胸口窒悶,像被人摁住了肺管。
看到薄染慘白的臉色,程歡狼狽的臉上才終於揚起勝利者的笑容,正要開口,忽然餘光掃到薄染的身後,一時間,想好的諷刺台詞也噎了回去,就連嘴角的笑也變成了錯愕的後怕:“哥……”
“誰允許你在公司這麼叫我?”泠泠的聲音,不帶一絲感情。
薄染回過頭,像慢動作回放一樣,看到是站在茶水間門口的顧淮安。
“爸同意你來公司,是讓你學東西的,不是讓你當潑婦掐架的。看看你的樣子,別丟我們顧家的臉了。”
程歡驀的低下頭,捋了一把被茶水浸濕粘在一起的發絲,暗自詛咒著薄染。
要不是為了公司的股份,她才不屑來這種地方上班。
燒開的電水壺發出咕嘟咕嘟的沸騰聲,薄染像出了神似的,怔怔的看著顧淮安。
顧淮安上前一步,關掉了電水壺,一把扣住薄染的手腕:“跟我來。”
秘書琳達驚訝的看著顧少把一個女人蠻橫的扯進辦公室,然後就一腳踢上了門。
女人在某些方麵是很敏感的,比如說顧少上午才問她借過那種東西,這會兒就拉個女人回來,顯然,那些東西是幫誰借的,不言而喻了。
薄染被他按到沙發裏,還有點渾渾噩噩的,腦子裏翻來覆去都是程歡那幾句話,“你少自欺欺人了”,“他是為了我才跟你離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