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染扶著門框,額頭滿是汗珠,雙頰一抹異樣的酡紅,雙眸含水,微微眯著,像是剛睡醒似的,隻是看上去沒什麼精神,有氣無力的。
勵紹霆下意識的伸手覆上她的額,沒等她揮手抗議,已被掌心的滾燙嚇到。
“你發燒了?”
薄染皺著眉頭,似乎想說什麼,嘴唇都幹渴的起了皮,一隻手在口袋裏磨來摸去,摸了半天摸出一串鑰匙,剛要遞出去,人卻跟著一起晃了晃,往前倒去——
勵紹霆趕緊伸手托住她。
倒在懷裏的女體芬芳柔軟,纖細的腰不盈一握似的,體溫格外的高,隔著睡衣的布料都能感受到那滾燙的溫度。
勵紹霆托著她,正猶豫是先打電話叫人來幫忙,還是先把她弄進屋裏床上,這時,緊閉著雙眼的人兒,忽然攥著他的手臂,喃喃的喊了一聲:“錦年……對不起。”
勵紹霆的身體一僵。
海城。
裴錦年收到一通意外的電話。
“怎麼有空打給我?”
電話裏,那人還是玩世不恭的調子:“有兩個消息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你想先聽哪個?”
裴錦年冷笑一聲道:“你如果想看我的表情落差,那你可能要失望了。我先聽壞消息。”
電話那頭男人哈哈大笑:“裴錦年果然還是裴錦年。”頓了頓,忽然收起笑意,嚴肅道,“壞消息就是……你老婆生病了,病得很嚴重。”
裴錦年攥著電話的手一緊:“薄染怎麼了?是什麼病?”
“這個嘛……要等自己回來看才知道。”男人故意賣了個關子,“好消息就是,已經查到喬家人的下落了,當年喬家一家都移民到澳洲,他們在澳洲的地址我已經通過郵箱發給你了。”
裴錦年的眉頭緊蹙,隻聽男人悠閑的打趣道:“那麼問題來了,你是先回江城看老婆呢,還是先去澳洲查你自己的身世?”
“……”
最初的緊張過去,裴錦年忽然舒展眉頭笑了。
他真是關心則亂,怎麼忘了,這男人既然還有空悠閑的給自己打電話,那就說明薄染病得不重,他隻是故意說來打趣自己罷了。
於是也慢條斯理的回複:“你既然知道薄染生病了,那就是已經送她去看醫生了?有你照顧她,我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電話那頭,男人顯然愣了一下。卻不甘心就這樣敗於下風:“我是找醫生給她看過了,不過我沒有親自在照顧她哦。”
“那你……”
“我把她交給顧淮安了,現在是顧淮安在照顧她。”
“你他媽……”
“誰叫你們成天卿卿我我的,沒聽過秀恩愛,死的快嗎?”
這貨明知道顧淮安對薄染別有用心,還把病中脆弱的薄染交到顧淮安手上,其心可誅!
“你丫想不想試試死的更快?”
“嚶嚶嚶,好口怕,你威脅我……”
不想再跟這個存心看好戲的混蛋羅嗦下去,裴錦年直接摁了掛斷,轉撥給薄染。
“您所撥打的用戶已關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