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一白須老僧,戴著個竹簽鬥笠,摸著胡子慈藹一笑,“千古姻緣,妙也,妙也”。
實則,這公主長到十六歲也隻出過宮門兩遭;實則,這公主並非神物且品性也非傳聞無私;實則,這公主是個不聽話的,行端著實惡劣。
唯一奇特在,這公主是大齊國君的唯一子嗣。
十六年前,齊帝寵妃應氏為他生下一女,自此這齊宮便斷了香火,再也沒有出現過新生兒的啼哭。要說這事兒,也應是奇在齊帝。俗話說,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人家不僅不著急,反而喜不自勝。總以有個女兒也是好的,比無兒無女的好作安慰。
公主不滿三月,便得了個封號,宛成。一歲會跑,兩歲便會編故事,三歲把宮城搞的痛不欲生。禦花園被她毀了三四次,教學博士被她氣走了七八個,宮娥內侍聽見她的名字便聞風喪膽,六歲時落了次水,這才收斂。至於這公主為何轉的性,宮內人百思難解。
這年三月,春帷初揭。楚國喜氣洋洋的使者騎著匹馬,千裏迢迢而來,喜氣洋洋的踏進了齊國宮城。在齊國敞闊恢弘的朝堂裏,莊重又誠摯的說了句話,“我大楚皇帝特來求親”。
九月,金菊遍野。禁衛軍膽戰心驚的由城外寺廟狂竄到齊帝跟前,噗通跪倒,麵如死灰,舌尖抖顫,“公主,不見了……”
宮城上空雷音滾滾,道道閃光撕裂。
公主
我問他,“你可不可以帶我走?可不可以……”這幾天來,我一直做同樣的夢,夢裏反反複複這一句話,沒有個盡頭,也沒有個答案。哪怕他說,不能。
十六年了,到今日我才知道我的命運從不能由我來掌握。我求過父皇,他不說一句話,隻是歎息。哪怕他告訴我,不可以。
我便逃了,隻是因為不想不願。以前,這天下都是我的家,如今,卻無處安息。
深夜風襲,吹在店家白紗粘黏的窗子上呼呼作響。我抱著夾枕,愁苦不眠。我仍記得他留給我最後的話,“公主,答應我,無論你到了哪裏都要好好的活著”。我望著他的背影,落了一滴淚,“可我,不知道失去了你,還會有什麼企盼”。
又要下雨了,我聽到了轟隆隆的沉音,像是不能傾訴的悲痛。我說,“若不得相守,願不再相見”。我會忘記所有的人,所有的事,在一場輪回裏。
千層重雲攏合,一抹金燦的刺眼光芒破雲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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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更新:故事到此處已處於尾聲,結尾還有一兩章的內容,可是,清歌已經木有存稿了,而且近日手忙腳亂不可開交,所以,勉強把以前沒有發的前緣簡介拉出來湊數啦。剩餘的兩章我來慢慢寫可好?有木有催更的,木有催更的我就不著急了哈,見諒見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