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夜裏10:36分,馬上就到海城了。
顧暖望向車窗外麵,茫茫的一片黑色,什麼都看不見,隻有車的一片窗上映出自己的顏容,已經多久沒有這樣獨自一人在這個城市和那個城市之間來往奔波了,快半年了,安定的在海城生活半年了。
車到站時,顧暖把一切東西都收進包裏,拉上拉鎖走向出站口。
出站口前的電梯人擠人,包裏的手機響了,顧暖拉開包的拉鎖拿出手機,看到閃爍的名字,猶豫了半分鍾之久才接媲。
“你還沒回?”秦安森。
“回來了。”顧暖說,再也不語。
秦安森感覺出了顧暖的冷淡態度,又問,“到哪兒?聽你那邊很吵,不在家,在外麵?”
顧暖茫然地看了一眼車站大廳,“在車站,秦工,工作上的事明天說可以嗎,半夜了,算不算我的下班時間?”顧暖皺眉問,憤怒是有的。
“……我去接你,在那別走。”
“不用了!”顧暖掛斷電話,秦安森那聲‘對不起’未說出口。
秦安森怔了怔,坐在大床邊緣一直沒睡,自己太過分了嗎?也許是,可是昨天真的很生氣,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也許左琛不是什麼英雄,也許顧暖不是什麼美人。但是,顧暖的一句話,真的足以影響左琛的全盤計劃。
左琛每每提起顧暖的神情,開心事,會笑的發癡,無奈事,會絕望的叫人心疼。原來再強大的人,也終究是有難以攻克的關。原來往日從不在乎任何人的左琛,也會有一日眼神為誰悲痛為誰柔了幾回。
所以秦安森以為,左琛一夜之間做出重大決定,是顧暖吹的枕邊風。
拿起外套,開車趕往車站,顧暖回城的高鐵車票是秦安森吩咐那邊公司的人幫助安排提前買的,所以下站地點和時間他知道。
顧暖下完這個電梯又上那個電梯。
“讓一讓!”
聽見聲音顧暖轉過頭,一個二十來歲的男人從電梯上麵衝了過來,要追下去的什麼人,顧暖讓了,電梯窄,還是被撞上了,嘩啦,包裏的東西從包敞開的口掉了出去,滾在電梯上。
電梯上的人有的沒動,有的往旁邊挪了挪,有的幫她撿起來。
顧暖攥著手機的手指揉了揉太陽穴,那個男的追著一個女的已經跑遠了,顧暖憋著這口氣撿回東西,今天真是衰到家了……
走出車站,外麵有車但不是出租車,私家車來接人的。大雨還在下,顧暖沒有雨傘,市區的出租車也不會這個時間來這兒偏僻的車站轉悠。
下車之前顧暖打給孫冬樂,讓孫冬樂幫叫一輛出租車,也許時間太晚了,孫冬樂叫到的時候,顧暖已經等了二十幾分鍾,記住了車牌號,就站在那等,饑冷交加的滋味真是打心裏不舒服。
天與地間的雨水呈斜線,強勁而下,顧暖感覺是天空在嗚咽,才有了大雨。
孫冬樂心裏盤算著那個總工真不是人,有機會見了左琛,一定告一狀。
許多話,許多事,無奈的與不無奈的,顧暖身處在那個位置上,都不好說。現在是左琛的關鍵時刻,不想離間了左琛和秦安森合作的齊心。
上了出租車,坐在了車後座,居然是個女司機,這真是不錯的。
秦安森的車剛到,就看到顧暖打開出租車門上了去,多少身上有一點淋濕了,秦安森沒有下車,打了一下方向盤跟上了那輛出租車。
三十幾分鍾後,晚上道路暢通,到達了市區,顧暖給了錢下出租車,要舉著包在腦袋上往公館門口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