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少騰將資料收回袋中,問:“你回去告訴鍾伯伯,讓他再推一把。”
“你瘋了?”他來給他透信,就是讓他處理好這層關係,結果他居然自暴自棄!
相反,駱少騰並不是自暴自棄。他回視著鍾北峻,那眼裏別具深意,道:“阮家費了那麼大功夫,不就是為了這個局麵,我總不好讓人白忙一場。”
鍾北峻眼中驚異,因為他太了解駱少騰此時的神情,仿佛在預謀一場更大的陰謀……
駱少騰又在醫院裏待了三天,此時的飛凰集團已經四麵楚歌。雖然政府部門對於這次的調查結果守口如瓶,但多個項目已經被迫停產,就連之前已經完工的項目也出了紕露。
一時間合作商紛紛撤資,在市屹立多年的飛凰集團,仿佛已經風雨飄搖。b市那邊一直沒有人出麵,甚至落井下石,駱少騰在世人眼中,已經與站在懸崖邊無異。
這天,他終是約了阮玲。
酒店的包廂內,他來的略早,身形消瘦,臉色蒼白,時不時捂著左胸咳嗽,看起來極為不舒服的模樣。
阮玲目光放的長遠,並沒有落井下石,而是關心地問:“阿清還好嗎?”
駱少騰聞言抬頭看著她,兩人隔著天花板上的燈光相望,半晌他才回答:“我媽很好。”淡淡的口吻,讓人聽不出異樣。
阮玲也是半晌才將目光移開,低頭端起麵前的茶水輕啜了口,說:“既然這樣,我們回歸正題。駱少今天約我,想必也已經十分明白,此時唯有我們阮家能夠拉你們一把。”
“我想聽聽條件。”駱少騰問,然後又補一句:“唯有一條,聯姻不行。”他堅持。
阮玲聞言唇角微翹了下,說:“一下子就將女兒交給你,我還真有點不放心。”她頓了下,將茶杯放下,說:“先合作個項目吧。”
其實他這樣她心裏反而踏實。因為如果心境變化太快,她才真的覺得駱少騰這兒有陷阱。
“不知阮總看上飛凰哪塊?”駱少騰問。
“飛凰的地產發展的就很好,不知駱少肯不肯給個機會?”地產近幾年很火熱,阮家也有涉足,不過阮家根基在南方,她的目標自然不可能是賺錢。
至於目的,雙方都明白,隻不過在她看來此時的駱少騰別無選擇。
駱少騰笑了,道:“不勝榮幸。”
阮玲與駱少騰達成協議,阮家注資飛凰集團的消息很快不脛而走。這代表什麼?代表飛凰有了阮國誠撐腰。一個企業的生死存亡往往就是這樣,風向很快就轉換過來。
阮家為此還在市成立了分公司,專為飛凰提供建材。餘欣南丟棄了律師的職業,成為了阮家分公司的負責人,與駱少騰接觸的機會也漸漸多起來。偶爾會被娛記偷拍幾張,被大肆渲染過後,便變成了好事將近。
最近餘欣南很忙,但是同時也十分春風得意。這天紀繆約了她在咖啡館見麵,她足足遲到了半個小時。
“對不起對不起,今天實在太忙了。”她嘴裏道著歉坐下來。
“沒關係。”紀繆倒是顯的好耐性。
“找我什麼事?”餘欣南問。
紀繆將一個藍絲絨的首飾盒子推過去,說:“送你份禮物。”
餘欣南將盒子打開,看到裏麵躺著一串十分奢華的鏈子,尤其那貓眼般的寶石墜,令她眼中閃過一抹驚豔,卻還是將盒子扣上。說:“雖然快過春節了,但你也不用這麼大手筆吧?”
“當提前祝賀你與駱少騰成就美事。”紀繆說。
最近報紙確實將駱少騰與餘欣南的關糸渲染的十分曖昧,尤其阮家在飛凰最危難的時候伸了把手,外界人的眼中,兩家聯姻都快成即定的事實了。
餘欣南自然是願意別人這樣誤解的,紀繆的話讓她心裏甜絲絲的,便笑著說了聲:“謝謝。”
反正因為阮國誠的關係,對她巴結的人頗多,她並不以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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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小西回到s市後,暫時並沒有找工作,隻給糖糖安排了幼兒園。自己親自接親自送,並下廚學著弄一些料理,日子很平靜。
因為怕看到令自己心痛的消息,一直也不曾去刻意關注過市那邊的新聞。可是即便這樣,她還是會在翻本地報紙的時候,無意間看到過一次駱少騰與餘欣南的照片,背景應該是在餐廳用餐。
她離開的時候其實就已經想過這樣的結果,可是心裏還是很疼。
轉眼,春節已至。
大清早糖糖就被接去了皇甫家,餘小西給蘭嫂準備了一些年貨,親自開車將她送回家過年。折回來的時候遇上堵車,耽擱了一些時候,回到公寓樓下已經到了晚上。
喬可遇的電話又打過來催,她匆忙間下車,原本想回公寓拿送給晨晨和越越的禮物便走,豈知一抬眼就看到了站在路燈下的男人。
夜色明明那樣濃,他卻偏偏穿了件白色的羊毛大衣,站在路燈下,顯眼的讓人想忽略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