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 大結局(2 / 3)

餘欣南坐到辦公桌前,剛剛拿過一份文件來打開,門就被輕敲了兩下,阮玲走進來。

“媽。”餘欣南喊。

阮玲在她對麵坐下來,目光掃過女兒身上嶄新的衣服,眼中也帶著笑意,問:“高興了?”

餘欣南臉色微紅,不過還是乖乖地點了頭,眉色難掩喜悅。

“聽說今早是駱少騰送你回來的?”她又繼續問。

餘欣南點頭,然後起身,繞過桌麵來到阮玲身邊,伸手搖著她的手臂,說:“媽,你跟董事們說說,別逼他那麼緊好不好?”

“傻!逼他不緊,你和她的關係能發展這麼快?”阮玲戳了下女兒的額頭,覺得駱少騰現在就是服軟的表現。

“可是你這樣,他就算跟我在一起也是情願的。”得到人了便要得到心,人總是這樣矛盾。

阮玲拍拍她的手安撫,說:“一步步來,等到你們結婚後對他再掏心掏肺也不遲。”

她理解女兒的心情,可是如果不讓駱少騰徹底服下來,他就會像上次飛凰危機解除一樣反彈回來。隻有讓兩人確定了關係,駱少騰才不會反彈。所以說,從駱少騰讓阮家有機會進入飛凰的營運開始,便已經是引狼入室。

接下來的日子,餘欣現與駱少騰約會過幾次,並一起參加晚宴,自然第一次都有被媒體追逐,幾乎整個市的人都以為他們正在戀愛中。隻有餘欣南與他吃飯的時候,偶爾還是會聽到他打電話。那頭似乎是餘小西,兩人發生爭執。每次吵過之後,他都顯的非常疲憊。

餘欣南每次都陪在他身邊,他也由開始抗拒到後來慢慢默認、接受。阮玲見時機已經差不多,順勢提出讓兩人結婚的要求。

駱少騰當時沒有答應,沉默了兩天。

餘欣南終於沉不住氣來公司找他,問他:“你是不是還忘不了餘小西?”

駱少騰並沒有否認,他說:“我可以答應結婚,但我們要去國外注冊。”

餘欣南第一個反應便是他並不想讓餘小西知道他結婚的消息,可是這事遲早都會被媒體曝出來。結婚後她就是名正言順的駱太太,到時她餘小西又能怎麼樣?

餘欣南覺得自己忍這一時是值的,便欣然答應,於是兩人幾日後乘機出了國。留下阮玲坐陣飛凰,已儼然一副嶽母的架勢。

餘呈義那邊,自與餘小西見過之後一直覺得對她有所愧疚,卻又無可奈何。春節過後便回了z城,這次聽說女兒要結婚才匆匆趕來,卻還是沒能見上一麵。

“小南到那邊沒有?”他一邊將文件遞給妻子一邊問。

阮玲看了他一眼,笑:“原來你還記得小南是你女兒?我還以為你眼裏隻有一個女兒呢。”這話裏多少有些賭氣的成份。

餘呈義對她向來沒有辦法,因為女人通常都是不講理的,這麼多年的經驗告訴他,根本不能跟生氣的女人講道理,所以隻歎了口氣,說:“這結婚雖說有在國外注冊的,說是時髦,可是就這樣無聲無息地嫁了,是不是有點委屈咱們小南?”

他這樣一說,阮玲的眉頭也蹙了下。她當時也是反對的,總有種偷偷摸摸的感覺,但是餘欣南說服了她。這時手機傳來滴滴的提示音,她點開屏幕看了一眼,是女兒拍下來的結婚證,一個主意便冒上心頭、

駱少騰想當年娶餘小西時,那也是轟動全城。他現在明顯是不想讓別人知道,那她還偏要與人分享這個好消息了。她保證她會讓自己的女兒風光大嫁,駱少騰想不妥協都不行。

於是翌日,結婚證書在阮玲的授意下登上各大報紙、媒體平台上。她以阮家的名義對外發布這則消息,並聲稱那對新人正在國外享受兩人時光,回來才正式婚禮。

國外的駱少騰與餘欣南還不知道的情況下,阮玲已經將婚禮操持起來。媒體更是一天天刊登、轉載婚禮現場細節,阮玲就這樣一手操縱著這條新聞,熱度足足又持續了半個月。

承辦喜事總是讓人覺得身心愉悅,哪怕每天都很累心裏也是高興的。這天阮家的客廳茶幾上擺了幾十種印好的喜貼樣式,阮玲挑的都有點眼花。

“哎喲,現在的喜貼都印的這樣漂亮,孫小姐回來看到一定會喜歡的。”家裏的傭人見她心情好,奉茶的時候與她聊著家常。

“是啊,可是你說用哪樣好?我覺得每樣都好好。”阮玲眼裏都是嫁女的喜悅。

“我看這樣就挺好,咱們中國人還是講究喜慶。”傭人拿起一張紅色的喜貼說。

阮玲仔細瞧了瞧,搖頭,拿起另一張說:“我覺得這張也不錯。”

“你呀,這是挑花眼了。”傭人笑著退下去。

阮玲也覺得自己是挑花眼了,正笑著自己,突然恍然想起餘欣南那丫頭好像好幾天沒跟自己聯係了,莫不是這麼樂不思蜀?於是拿出手機撥了女兒的電話,那頭卻是關機狀態。

阮玲心裏正想著女兒在做什麼,此時家裏的座機響起來,她順手接起,問:“哪位。”

話筒那邊沒人說話,反而傳來女人慘烈又驚恐的叫聲,她心裏一突,問:“什麼人?”

“難道阮總連自己女兒的聲音都聽不出來?”那頭通過變聲器傳來的聲音,說的卻是英文。

“我女兒?是小南?”阮玲重複的時候,心裏已經開始發慌。

“餘小姐,跟你媽媽說句話吧?”那頭說。

電話背景像是靜了一會兒,然後傳來餘欣南急切又慌亂的聲音,喊:“媽,救我,救我。”

“小南,你怎麼了?駱少騰呢?”阮玲問,然而隨著腳步聲,女兒的聲音卻越來越遠。

“阮總確認好了嗎?”那頭問。

“你是什麼人?”阮玲問。

“阮總那麼聰明,怎麼竟問些蠢問題?”那頭笑。難道她以為他會告訴她?

“你求財?”她穩定了下心神問。

“對,四十億換你女兒、女婿的命。”那頭很爽快、幹脆地說。

“四十億?”阮玲重複,不過知道這不是議價的時候,便說:“我需要時間。”

“一天,明早之前會發帳號給你。”那頭說完便掛了電話。

那頭傳來忙音的時候,阮玲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虛脫掉了似的,卻強穩住自己打電話去讓人確定駱少騰與餘欣南的行蹤,然後一邊讓人籌錢。交待完後,再也沒有別的力氣。

她身子癱在椅子上,閉上眼睛時耳邊都是女兒的慘叫。阮玲覺得心頭絞痛難忍,已經不敢再去想像餘欣南在那頭正在遭遇什麼。

電話打出去沒多久,餘呈義與她的助理都已紛紛趕回來。

“怎麼回事?”餘呈義問,此時已經顧不得兩人之間的嫌隙,抓住妻子的手。

阮玲這才睜開眼睛,看到丈夫時站起來,緊張地說:“小南被綁架了。”

她是一個母親,雖然早就已經過了出事就尋找倚靠的年紀,可是此時的心卻是揪著、顫著的,早就已經快撐不住。

“什麼?”餘呈義一臉不可置信,既而臉上的神色也如她一般擔憂。當然,現在隻是擔心和著急是沒有用的,雖然那股焦慮不可能在身體裏消失,他卻極力讓自己鎮定下來,因為他們還要救女兒。

阮玲轉頭看了助理,問:“怎麼樣?”

“我們的人已經查過了,餘小姐和駱少兩天前就已經失蹤。”助理的回答隻會讓他們的心一直往下沉。

“要不要報警?”餘呈義詢問妻子。

阮玲搖頭,揪著他手臂上的衣料,感覺好像隨時站不住,腦子卻是清醒的:“我們不能讓小南有事。”他們隻有這一個女兒,所以冒不得半點險。然後轉頭對助理說:“趕緊去籌錢。”

四十億這個數目雖然有些大,但對他們來說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更何況是這樣需要救命的時候。助理最清楚阮家的狀況,雖然頗有些顧忌,但因為這關乎餘欣南的性命,不得不去湊。

助理應了聲離開後,阮玲身子重新跌回沙發上,渾身的力氣都被抽走了似的。餘呈義的臉色自然也不好,卻隻能坐在沙發上等消息。

客廳裏沉默良久,已經被陰霾籠罩。

半晌,阮玲突然問:“你說,這事會不會跟駱少騰有關?”

餘呈義蹙眉:“不會吧,他都已經跟小南結婚了。”

阮家親戚雖然眾多,大房裏隻有餘欣南一個孩子,二房那邊都從政,門閥裏這兩樣一向都是相輔相成的,駱少騰既然已經跟餘欣南結婚,他是傻了才會出什麼妖蛾子。

阮玲這麼想著,心略略安定了些。

不過為了以防對方拿到錢後撕票,她又馬上打了電話聯絡人。警方這時候自然是不能用的,可是她要保證女兒的安全才行。

這一晚兩人自然是一夜未睡,客廳的茶幾上早就擺著幾台電腦,所有人都準備就緒,等著對方將帳號發過來,然後追蹤錢的去向,企圖找到這些人,哪怕是蛛絲螞跡。

電話卻遲遲沒有響起,隨著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兩人怕出什麼錯,早就已經度秒如年,心急靈焚,直到隔天下午才接到綁匪的電話。

那頭對她這邊的情景十分熟悉,阮玲一邊重複綁匪提供的帳號一邊讓助理操作,不敢半分遲疑。幾乎是錢剛剛轉過去幾秒就已經被人轉走,速度之快讓人咋舌。

阮玲問:“我女兒呢?”

那頭卻將電話掛斷。

“怎麼樣?”餘呈義緊張問。

阮玲搖頭,與所有被綁架的家屬一樣,她就是個普通的母親,情緒已經瀕臨崩潰。

餘呈義抱著她,阮玲急喘著像是要哭,情緒平複了好一會兒,才突然站起來,說:“不行,我要國外一趟。”

女兒在國外,哪怕出了事她也能離的近一點。

“還是我去。”餘呈義搶著說。

阮玲搖頭,聲音已經恢複冷靜:“你在這裏守著,萬一再打電話來呢。”

“可是……”她一個女人他怎麼放心。

阮玲卻做出噤聲的手勢,說:“我可以聯絡那邊的人脈。”餘呈義這些年來接觸的也僅是阮家的生意,說到這個還真隻有阮玲做的到。

餘呈義聽到這個,也隻能讓步。

客廳裏那些守在筆電前的人仍然緊張工作,但是最後還是不知道那筆錢到底轉去了哪裏。其實結果已經在預料之中,對方隻要敢開口,自然是做足了準備,這點阮玲倒也不十分意外。

她抵達機場的時候登機前,自己那邊的人打來電話,雖然沒有十分足的證據,可還是覺得兩人的失蹤十分可疑,並懷疑這事與駱少騰有關。

阮玲耳朵裏再次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心頭一跳,腦子裏粗略地回顧過去這段時間發生的所有事,然後馬上讓人在這邊查付清的消息。

因為她突然意識到付清自那晚之後再也沒有露過麵,她本來以為付清隻是在靜養,也以為駱少騰覺得付清不亦再露麵,卻獨獨沒有想過付清很可能是死了。

如果付清死了,駱少騰報複,那麼接下來的一切便不是原該按著她的路線走,而是自己不知不覺間已經落進他的圈套裏。

他要為付清報仇!

如果是這樣,那麼一切都開始說的通。

阮玲越想越心驚,本來就擔心餘欣南,這次更加害怕起來。如此煎熬著登機,人抵達國外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淩晨,她這邊的人脈已經安排了接機,載著她直奔下榻的飯店。

阮玲卻是一刻都坐不住,隻想知道自己女兒的下落。

對方卻隻能搖頭,讓她等消息。

阮玲這樣度日如年地過了一天,自然是睡不著的,淩晨的時候電話突然響起。

“喂?”這樣的異國,這樣的深夜,每一個電話都足夠讓她緊張。

“阮總,酒店的床還舒服吧?”變聲器裏男人的聲音有些變態,讓她的心也跟著蜷縮起來。

“我女兒在哪?”她問。

“地下停車場有輛黑色本田,你將它開出來,按照我說的路線走,別忘了帶上手機。”那頭指示。

對方神通廣大,既然知道她來了美國,現在讓她出去無疑是很容易當成了目標。可明知道有危險,無奈對方手中卻握著自己最重要的東西,所以阮玲隻能不管不顧地聽從。

她乘電梯進了地下停車廠,果然發現了對方說的那輛車,門沒有鎖,鑰匙就插在上麵。保鏢發現她出去的時候,車子已經出了停車場。

那人也不告訴她地點,隻是在某個路口提醒她左轉還是右拐,後半夜的街道基本已經沒有什麼車輛,唯有她的車子沒有目的地前行。

後麵的保鏢在追出酒店的時候已經被人惡意截住,就此與完全失去了阮玲的行蹤。

阮玲駕駛的車子越開越偏僻,最後開進一座廢棄的工廠,車子將大門撞開。阮玲下意識地踩了刹車,都來不及反應,車門就已經被拉開。身子被拽下來的一瞬,一管鋼硬的槍管已經抵上她的太陽穴。

她看到四周站了很多持槍的外國人,她下車後,後備箱被人打開,然後有人從裏麵拎出一隻皮箱。穿著皮褲、皮靴的男人將箱子打開,裏麵全是白色的麵狀,他嚐了口吐掉,然後將那隻箱子踢到了為首的那人麵前。

阮玲的身子是背對後備箱的,剛剛後麵有什麼動作她並不清楚,可是隨著那隻箱子滑過來,她看到裏麵整箱的白麵的時候便知道是毒品,心一下子就沉了下去。

與此同時,大批的警察持槍從外麵裏湧進來,擴音器裏都是英文警告他們投降的話。接下來的場麵便混亂起來,到處都是彭彭的槍聲。

阮玲她隻是個商人,哪怕她背後曾經做過販毒的事,也隻是在幕後,幕前與現場都有人替她出頭,何曾見過這樣的場麵?

槍抵著她太陽穴的那人被警察的子彈擊中,倒下來時正壓在阮玲身上。血吐了她一脖子,嚇得她驚恐尖叫,可是那樣槍林彈雨的場麵,就連女人的叫聲都被淹沒……

——分隔線——

不足一天,阮玲在國外毒品交易現場被抓獲的消息便傳入國內,監控顯示,裝有毒品的車子是由她親自駕往交易現場,抵賴不得。

首先得到消息的是中央高層,一時間阮家所有產業被封,阮國誠也被隔離起來。動作雖然迅速,但是與阮家有過瓜葛的人除了避之唯恐不及的,還有不死心地四處活動的,一時間也是人心惶惶。

國內大眾還沒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什麼事的時候,網上又被放出一段視頻,記錄餘欣南交待阮家販毒,以及各種交易的內幕,引起一片嘩然,也徹底讓阮家再無翻身之地。

外麵的動靜弄的很大,s市的皇甫曜都在時刻關係,然而駱少騰卻像被人遺忘了似的,這場風波裏自始至終也沒有被提及,他不曾露麵更沒有任何一點消息,誰也不知道這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市那邊曝出他與餘欣南結婚的消息時,餘小西就給駱少騰打過電話,那時他就已經失去聯係,所以她這時比任何人更緊張。她現在幾乎每天都盯著電視,關注阮家新聞的所有動態。

在外人看來,阮家仿佛是傾刻間便倒了,隻有她知道這個結果讓駱少騰廢了多大的心力。如今阻礙在他們麵前的東西被搬開了,她並沒有覺得特別輕鬆,反而倒是更怕駱少騰被牽扯進去,所以不安。

清晨的第一縷光由瞰園的窗子照進來的時候,糖糖房間的門開了,小丫頭揉著眼睛走出來。看到餘小西坐在沙發那裏,直接趴在她的腿上,一副沒睡飽的樣子。

“怎麼不多睡會?”餘小西摸著她的頭發,問。

“跟越越約好去動物園。”糖糖嘴裏咕噥著回答。

嘴裏說著動物園時,眼睛一下子就睜開了,簡直一掃剛剛那副睡不著的模樣,仿佛剛剛回答餘小西的不是她。

餘小西總是會被女兒臉上生動的表情逗笑,點點她的鼻尖,說:“什麼時候約好的?”

糖糖吐吐舌頭,說:“昨天唉。”她居然忘了跟媽媽說。

雖然她跟越越出去玩媽媽一定不會反對,可是她還是記得媽媽說過,小孩子不可以擅作主張,凡事要問問媽媽才行。

餘小西看女兒的表情,便知道她已經意識到自己的問題,倒也沒有特別嚴厲,隻點點她的鼻尖,說:“下不為例哦。”

糖糖見餘小西並沒有責備的意思,抱著她的脖子蹭了蹭,灌迷魂湯,說:“媽媽最好了哦。”

餘小西對於這個女兒一點辦法都沒有,糖糖好像真的沒有睡足,身子又重新溜下來趴回她的腿上,決定再在媽媽身上賴一會兒。

電視機一直沒有關,這時又在播放新聞,糖糖盯著電視屏幕,問:“媽,這有什麼好看的?”

她最近也發現了哦,媽媽總是喜歡盯著電視上的新聞看,那幾張臉她都快記住了。具體是什麼事她聽不懂啦,就是好奇媽媽為什麼這麼喜歡看這個?

“看看有沒有你爸爸的消息。”她摸著女兒的頭,並沒有刻意隱瞞。

“哼,糖糖也很久沒有見到騰騰了唉,騰騰都不給糖糖打電話的,糖糖不要喜歡他了。”提起駱少騰,糖糖嘟著小嘴巴賭氣地說。

“他也沒有給媽媽打電話,他再不出現,咱們就真的不喜歡他了,再也不要理他了好吧?”餘小西順著女兒說。

糖糖原本以為餘小西會安慰自己,聽到這話反而不依了,她趕緊抱住餘小西的脖子,說:“不要嘛,媽媽,糖糖亂說的,糖糖喜歡騰騰的,你千萬不要不理他啊。”

越越說爸媽離婚的小孩很可憐,她很喜歡騰騰呢,她要和爸爸媽媽在一起。

餘小西抱住她軟軟的身子,被這個矛盾的小東西弄的哭笑不得,隻得吻了吻她的額,說:“好吧,看在糖糖的麵子,咱們就再給他一次機會。”

“媽媽最好了,騰騰現在一定很忙很忙,所以才沒有給我們打電話。”糖糖獻媚地親了餘小西的臉蛋,給駱少騰找著借口。

騰騰不在,她可要幫忙看住媽媽才成。

“是啊,他應該很忙。”餘小西重複。

兩人說了會話,蘭嫂便從外麵拎著早餐回來了,見大清早的兩母女就坐在沙發上膩歪。

“蘭姨早。”糖糖跑過去抱住她的腿蹭啊蹭。

“糖糖寶貝早,你快去洗臉,飯馬上就可以吃了。”蘭嫂手裏拎著早餐還沒放下,不能像平時那樣抱她,又怕自己手裏的粥灑了燙到她。

餘小西趕緊將糖糖弄開,然後叮囑她去洗漱。糖糖很聽話地點頭,一溜煙就跑回衛生間了。

“餘小姐,吃飯吧?”蘭嫂轉頭喊餘小西。

餘小西點頭往餐桌邊走過來,並幫她將早餐擺好,然後去看糖糖。她現在已經能自己洗漱了,雖然會弄的滿地都是,不過樂此不疲。

睡衣都弄濕了,餘小西幫臭美的小丫頭選了漂亮的裙子,紮了頭發才吃飯。沒多久蘭嫂身上的手機響起來,看到來電顯示是喬可遇的,便直接交給了糖糖。

糖糖按了接聽鍵,喊:“越越。”最近兩個小人經常這樣,已經能像大人般通話。

“下來吧,我們已經在樓下了。”皇甫越小大人的模樣,口吻還帶著一股霸道勁。

糖糖不跟他計較,隻嗯了一聲,便將電話掛斷還給了蘭嫂。見餘小西目光瞧著自己,才討好又心虛地笑了笑,問:“媽媽,我要下去嘍。”

皇甫越都已經在樓下等著了,她能說不可以?而且她剛剛已經答應了,餘小西笑著點點頭,糖糖雀躍地歡呼著跑進房間去拿準備好的東西。

其實現在的狀況對她們來說,應該算是多事之秋,餘小西並不想糖糖頻繁外出,隻不過小孩子又怎麼可能在家裏憋的住?她放心是因為喬可遇一定會陪著,身邊有保鏢不說,整個s市現在應該也沒有人敢動皇甫家的人。

餘小西牽著糖糖的手將她送到樓下,皇甫家的車果然已經停在樓下。車門被打開時,糖糖自己手腳並用地往車上爬,跟皇甫越說著話。

喬可遇站在車邊與她說了幾句話,便帶兩個孩子離開了。餘小西早餐沒怎麼吃,回到樓上在房間躺了一會兒,腦子裏轉的卻還都是阮家的信息。

阮家的事接連被爆,卻對飛凰集團隻字未提。這太不正常也太詭異,忍不住再次撥了駱少騰的電話,那頭仍然處於關機的狀態。她猛然想到了三年前,她聯係他的時候手機也是這樣,尤其現在阮家這個樣子,他卻遲遲沒有露麵。

明知道他應該不會讓自己有事,可是關心則亂,心總是不可抑止地慌,最後還是決定去市。她先給喬可遇打了電話,讓她幫忙照顧糖糖,下樓的時候就被保鏢攔住。

她這才知道,駱少騰一直有讓皇甫曜在自己身邊安插保鏢。她隻好給皇甫曜打了電話,她態度堅持,皇甫曜未免出現意外,直接給她申請了航線,專機送回市。

餘小西出了機場門口時,李誌已經帶了人等候在那裏。

“少奶奶。”李誌恭敬地喊,身側的人已經幫她拉開車門。

餘小西坐上去,李誌進了副駕,車子慢慢駛離機場。她問:“少騰呢?”

李誌回答:“少奶奶放心,駱少很好,隻是現在還不方便露麵。”

阮家雖然倒了,可是還是有很多後續的事情需要處理,這其中牽連的人也很多,包括鍾北峻、付淩、市紀家等等,所以容不得出一點差錯。所以他們要確保這件事不會牽連任何人的同時,還不能讓阮家有任何翻身的機會,當然這隻是其一。

其二,阮家倒了,自然會連累很大一部分人,受到牽累官員職位空缺下來,他們也在謀劃安排自己的人進去,這樣以後的路才會順暢起來。

車子越來越驅近市區,餘小西抬頭時,正與後視鏡中李誌的目光對上,開玩笑地問:“這次你不會又騙我吧?”

李誌聞言神色既尷尬又愧疚,道:“對不起,少奶奶。”因為他知道她這話是指三年前次李習綁架她的事。那次雖不是他親手所為,可是他縱容亦是同犯。

餘小西雖然曾經耿耿於懷,現在提及卻是因為放下了,目光望了眼窗外。之後兩人便沒再說話,車子在沉默中載著他們回到駱宅,管家已經帶了傭人過來迎接。

“少奶奶。”

餘小西下車後沒料到陣仗會這麼大,就連院子裏都可以看到安保增加了很多。

“駱少說要保證少奶奶的安全。”李誌這樣說。

餘小西微微頷首,走進別墅。

傭人過來奉了茶,管家見她沒有別的吩咐便退下去了。餘小西站在落地窗前,看著門口的安保,問李誌:“說吧,到底還有什麼事?”

“阮玲在押解回國的途中逃脫了。”李誌回答。餘小西聞言眉心一跳,又聽李誌道:“駱少擔心他們阮家會狗急跳牆。”

駱少騰現在不宜出麵,那麼他便會擔心阮家找他在乎的人下手,他在乎的人就唯有餘小西和糖糖而已。現在不止是警方,他們也都已經在極力尋找,但阮家在國內的根基很深,阮玲要藏起來一時半會還真不很容易。

這期間,他們要保證她的安全才行。

餘小西在駱家住了下來,等待著駱少騰歸來。這種情勢莫名的時候,其實最難熬。尤其外麵已經風雲四起,阮玲卻行蹤成迷,駱少騰也遲遲沒有消息。

打破平靜的是兩天後,飛凰集團擴展部收到的一個快遞包裹。職員在拆開時發生爆炸,遭成一死三傷。警方介入調查,餘小西作為公司代表出麵。

李誌都恨不得將餘小西藏起來,她卻主動站在媒體的視線裏。雖然在外人看來,駱少騰前不久與餘欣南的“婚事”鬧的沸沸揚揚,她的出麵顯的有些名不正言不順。

當然,李誌對於餘小西的做法也是不讚同的,如果餘小西出了事,他怕沒有辦法跟駱少騰交待。

相比起來,餘小西顯的冷靜很多,她問:“李誌,阮玲藏在市對不對?”口吻十分篤定。

李誌一直以為她就是在駱宅裏安心受著保護,縱然她能猜到這事與阮玲有關,也沒想到她會動察這些,所以楞了下,然後緊張地問:“少奶奶你要幹什麼?”她是故意站在大眾視線內引阮玲嗎?

餘小西沒回答,她隻是在猜阮玲如果在市,她弄這一恐嚇事件暴露自己的行蹤目的為何?逼駱少騰現身?想要同歸於盡?但如果駱少騰不現身,她的下一步會怎麼做?糖糖如今在s市,她隻能將阮玲的目光吸引到自己身上來。

果然,兩天後餘小西手機收到一個視頻,出乎意料的是關於餘小北的。事情雖然已經過去了三年,這個視頻還是像刀子一樣在她心上捅了一虧,鮮血淋漓的。

因為這不止讓她再次麵對了失去媽媽和妹妹的痛,更讓她直觀地麵對了餘小北慘死的整個過程。她氣血翻湧,渾身都在顫抖。

想報仇嗎?

視頻的最後,滴血的字這樣問她。

想!親人被人這樣對待,她殺了那兩個人的心都有,又如何不想?可是那兩人早就已經被解決了,幕後的人才是真正的仇人。這個節骨眼上送這些東西給她的,除了阮玲不作第二人想。

這個女人害了自己的媽媽,破壞了他們的家庭,她不是沒恨過,隻是心頭卻從來沒有像此刻這般恨,恨不得吃她的肉、喝她的血。

阮玲在成心折磨她,她明知道卻無可奈何,因為畫麵裏的人是她的親妹妹,她的親人。情緒這樣翻湧又不得不壓抑,時間又過了兩天。

今天是飛凰遇難職員的葬禮,因為媒體在關注,她代表駱少騰去參加,回來的路上卻遭遇了嚴重的堵車。李誌坐在副駕的位置上打電話,她身上的手機也跟著響起來。

“想見我的話現在下車,外麵有人接應。”阮玲的聲音由話筒裏傳來。

餘小西掛了電話之後打開車門,隨著轟隆隆的引擎聲驅近,重型機車正停在他們的車邊。李誌隻是一個轉頭,便見餘小西被載著由排著長龍的車隙間穿過去。駕車的人技術很好,保鏢追了幾條街都沒有追上,最後失去了餘小西的蹤跡。

機車開出市區,一路往郊外飆著,最後停在山下的一處民居。黃昏臨近,這裏與城市的喧囂完全隔離,可是誰又知道這寧靜之下,到底又藏著怎樣的血腥?

男人摘了頭盔,逕自推開院落的門,倒是不怕餘小西跑掉的模樣。裏麵走出來一個衣著樸素的女人,她的裝扮與這裏的農婦沒有任何區別,不同的是臉和氣質。

兩人交換了下眼神,女人上前對餘小西說:“駱少奶奶吧?正阮總在裏麵等你。”說著便要領她進去,卻見餘小西沒動,不由瞧著她。

“我怎麼知道阮玲到底在不在裏麵?”餘小西問。

那人聞言笑了,反問:“既然已經來了,駱少奶奶又憑什麼以為自己還能走的了?”意思是她別無選擇。

餘小西抿唇,抬步邁進院子。

天色將暗,院裏建了六間北屋,裏麵到埋了多少人餘小西不知道,隻見阮玲坐在葡萄架下品著茶。春天,萬物複蘇的季節,燈光下可看出葡萄架上才剛鑽出嫩嫩的芽。

阮玲抬頭看到餘小西朝自己走過來,低啜了口桌上的茶水,說:“看不出來,你竟還真敢一個人過來,這幾分膽識倒頗幾分像呈義。”

這話說的像是緬懷,又像是歎息。

“抱歉,我並不以他為榮。”餘小西卻很不給麵子。

她知道當年餘呈義是為了救阮玲受的腿傷,而若非他那次的“英勇”,就不會有她這麼多年來的家庭殘破。

阮玲抬眸瞧著她,餘小西長的其實不錯,但總比餘欣南和餘小北差了那麼點豔麗。可是那眉宇間的清冷,倒也是他們沒有的。

餘小西迎著她探究的目光,並沒有躲避,而是問:“小北的事是你做的?”她今天會出現在這裏,仿佛隻為親耳證實這個答案。

她的眸子雖然那樣幽深,卻還是能讓人看到壓抑的火光。仿佛隻要她敢承認,她就會做出殺人的事來。可阮玲既然敢發那段視頻給她,既然敢讓餘小西到這個地方來,她自然是不怕的。

事實上阮玲走到這一步也已經沒什麼怕的了,她隻是有些不甘心而已。不甘心自己步步為營,最後卻還是被駱少騰這樣一個小輩算計了,算計的她引以為傲的整個門閥都被瓦解。

再說,女兒至今生死未卜,她是不是該拿眼前的人跟駱少騰換點什麼?

她瞧著麵前的餘小西,問:“我給我講個故事。”說完也不等餘小西回答,便陷入了回憶:

當年,阮玲隻是南方豪門裏父母寵愛下長大的一個小公主。與餘呈義的邂逅,緣起於她在前往北方小城的一次任性的旅行。本也沒什麼,卻意外遭到了綁架。

二十多年前的餘冬年輕有為,長得又帥,隻身犯險將她救下,甚至為她斷了一條腿。自此,他就變成了她心目中的英雄,任大城市裏多少家世匹配的青年才俊都無法再入她的眼。

因此阮玲回到z城後,卻仍然忍不住幾次往返陽澄縣,隻是餘冬並沒有給她什麼好臉色。後來,她才無意間知道他因為自己受傷從刑偵隊調理,成了後勤打雜的人。

他那麼年輕,雖然沒有好的家世,卻也是警隊裏重點培養的對象,一腔抱負因為救她的受傷而折斷。起初她心裏十分愧疚,所以總是拎著東西去他去家裏。

那時的餘冬已經結婚,餘媽媽就是很普通的年輕婦女,在她看來一點都配不上餘冬。然而她依然每天揚著笑臉去跟她套近乎,搶著幫她做做家務。當然,她這樣一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千金小姐,大多時候都會給弄的一團糟。

餘冬在不得誌之後本來就煩,看到她整日在眼前晃就更加心煩,對她驅趕過幾次未果。有天下雨他腿疾複發便沒控製住發了脾氣,阮玲委屈地從餘家出來。

餘媽媽怕她出事,勸丈夫拿了傘去送她。結果這一送就送了大半夜,那天兩人衣服都被淋濕了,餘冬將阮玲送回酒店,然後不一小心就走了火。

起初餘冬心裏也是愧疚的,對餘媽媽、對阮玲均有,尤其阮玲是那樣嬌弱的大小姐,她的家世足夠匹配更好的人,她卻不計名份地將清白的身子給了自己。

他心生憐惜,由開始的躲避,到後來兩人不知不覺廝混在一起。現在回頭想想,那時的她也是被衝昏了頭,一心追求自己以為的愛情。

人總是會在得到一些之後,會想要得到更多,她原本也隻是想要享受那短暫的溫存,兩人的事卻還是被人告發。阮玲被帶回z城,餘冬至此被迫離開警隊。

那時餘小西還不足一歲,自然對阮玲沒有任何印象。

不過阮玲離開後,餘冬仿佛漸漸安於現狀,在外人看來他對她們母女其實還好,尤其是對餘小西。而事實是阮玲與餘媽媽相差太多,餘冬那時眼裏已經瞧不上餘媽媽,他們之間的紐帶餘小西,便好像移情般讓他傾注了感情。

餘媽媽雖然懂的不多,可是她對餘冬是有愛情的,絕望之下,她有時候都會嫉妒自己的女兒,嫉妒她能吸引丈夫的目光。盡管這種嫉妒她不曾表現出來,兩相比較之下,她其實更溺愛小北。

日子這樣還算平靜地過了幾年,兩人一次意外後便有了小北,餘媽媽總覺得日子會漸漸好起來。隻是不久後他看到一份舊報,上麵刊登著z城阮家的訊息。餘冬的心裏便像長了草,然後終於在一個冬夜不辭而別。

他走時什麼都沒帶,且是半夜走的,幾乎沒有什麼人看到。不久後,有人在城外冰窟窿發現了疑似他的鞋,於是大家都猜測他死了,餘媽媽也就當他死了。其實來年開春的時候,姑媽和姑夫偷偷去打撈過很多次,根本就沒有發現屍體。

“你知道嗎?他出現的時候我是恨他的,即便他拋妻棄女來到我身邊……”阮玲的聲音打斷了餘小西的思路,她轉頭對上阮玲的目光。

目光神色間並沒有得意,她說:“我幫他治了腿,讓他負責阮家的生意,穿上光鮮的衣服,出去時所有人都捧著他。我慣著他,讓他享受這種高高在上的感覺。我知道是個男人都會上癮,見識過這樣的繁華,我知道他再也適應不了小縣城的生活。”

餘冬就是這樣成了餘呈義,從此與陽澄餘家斷了聯係。

阮玲承認,她最開始跟餘呈義在一起的時候,隻是單純地喜歡這個人。可是他來找自己那個時候開始,她就已經學會用盡心計。

餘小西知道她在拖延時間,事實上自己在這裏聽她那麼多的廢話,她也是在拖延時間。隻是彼時的她還小,此時耳邊回響著阮玲與餘呈義之間的那些事時,卻令她感到內心十分厭惡。或許是知道小北的死與眼前這個女人有關,也許是因為餘呈義為她拋妻棄女。

阮玲心裏知道,但卻還是很認真地看著她,問:“你很恨我嗎?”畢竟是她讓她失去父親。

“我隻想知道,你為什麼還要害小北?”或者她媽的死也與阮玲有關?

阮玲蹙眉,抱了杯茶暖手,說:“三年前,呈義趁著出差,曾經回過你們老家,他以為瞞的神不知鬼不覺。”唇角勾起一抹諷刺,又道:“也對,事實上如果不是被你媽發現,讓她也跟來了市,我永遠也不會察覺。”

餘小西聽到這裏,眸子沉下去,問:“不要告訴我,我媽的死也跟你有關。”

她猶記得餘小北鬧自殺的那天,從來不會離開縣城的媽媽卻突然出現在市,當時她並沒有用心去追究,原來真的並非巧合。

阮玲對上她盡管極力掩飾,猶顯的有些激動的眸子,回答:“呈義他當時並不知道你媽跟蹤了他,所以他從市辦完事便走了,他甚至來不及關注你和駱少騰成婚的新聞。”

那時遠在z城的阮玲也是不知道的,隻是跟著餘呈義的保鏢是她的人,餘媽媽竄進了他們的視線,她才知道。

餘小西已經不說話,隻拿眼睛死死地瞪著她,仿佛要在她臉上燒出個洞來。

阮玲前麵鋪墊了那麼久,又怎麼可能隻說到這裏就停止,她目光對上她的眸子,直接道:“其實你已經猜到了,你媽的死跟我有關,餘小北的死也是我——”隻是殺她媽媽並非因為餘呈義,小北也隻是意外。

如果說前麵的一切餘小西都可以隱忍,那麼此刻餘小西再也無法容忍,所以阮玲話音剛落的時候,她就直接朝阮玲撲了過去。

阮玲說這話也是因為她已經不想再拖時間,她的人已經在無聲無息地朝餘小西靠近。隻是沒有餘小西靠的她的近,她出手敏捷,手臂改錮住她的脖子,而手裏不知何時多了一把刀子,尖利的刀尖就紮在阮玲的脖頸處。

此時這橦屋子裏埋伏的所有人都已經出動,將他們圍在中間。

“你走不了。”阮玲被勒的臉色脹紅,一點畏懼都沒有。因為她的隻是將餘小西控製在自己的範圍內,這裏都是她的人,餘小西怎麼可能逃的掉?

“阮玲,我親手殺了你信不信?”她刀尖挑破阮玲頸間的皮膚,若非還有一絲理智尚存,她必然親手手刃仇人。

這個女人竟然這樣惡毒,惡毒到害死了她的媽媽和妹妹,她幾次都恨不得刀子紮進去。可是自己這樣紮下去,駱少騰與糖糖怎麼辦?

雙方僵持之間,外麵傳來車子咆哮的聲音,隨著院門被推開,有人喊了聲:“是許少。”

一身黑色皮衣褲的男人出現在門口,一時間眾人都不自覺地鬆了口氣。

他帶的人不多,也就七八個的樣子。

臉上也沒什麼表情,目光在院內掃了一圈,他這種見慣了生死的人,看到眼前的情景也全無緊張之感。目光落在餘小西臉上,才笑了聲,問:“這是唱哪出?”

沒人回答,不管是劫持人的餘小西還是被劫持的阮玲。

“許少怎麼找到這裏的?”阮玲問。

許辰逸看了眼餘小西,說:“還是先解決當前的問題,我們再談。”

餘小西仿佛感受到威脅,刀子往阮玲脖子上逼近了些,說:“放我走。”

“急什麼,你不是來報仇的嗎?怎麼?不敢往我脖子裏紮?”阮玲一副喪心病狂的樣子刺激著餘小西。

“我離開這裏,自然不會放過你。”餘小西挾持著她,對擋麵前的人說:“讓開。”

阮玲與許辰逸隻是合作關係,她的生死許辰逸的人並不緊張,本來就沒圍著,所以沒有動。阮玲的人倒是都散開了,給餘小西讓出一條通往外麵的路。到了這一步,他們的心思都被餘小西抵著阮玲脖子上的刀尖牽住。

人太多,餘小西不管怎麼退都會腹背受敵,唯有死死握住阮玲,以策安全。然而即便這樣還是被人逮到空隙,她們還沒有退到院門口就有等不及出手。

電光石火之間,許辰逸同時也出了手。幾乎所有阮玲的都以為他是去救阮玲的,然而當他幹淨利落地解決了對餘小西出手的人進,他們都沒反應過來,太陽穴上就被抵了一把鋼硬的槍管。

自然混亂中也有人不聽話,許辰逸掏出槍,想逃的和反抗的便是利落地一槍,現場就這樣輕易被控製住。阮玲整張臉都是白的,不敢置信地看著許辰逸。

“現在,阮總知道我怎麼找到你的了吧?”許辰逸問。

阮玲當時的臉色十分精彩,那是因為她萬萬沒想到,餘小西會聯合許辰逸。

許辰逸啊,他可是市的黑幫老大。若說他與駱少騰之間有什麼恩怨,還真沒人具體說的清,隻是好像所有市的人都知道他們不是一路。所以阮玲才沒有想到,許辰逸會幫著餘小西。

許辰逸自然也不會跟她解釋,將她從餘小西臂彎裏拽過來,手刀在阮玲頸間一劈,她身子就軟軟地倒在他身上。

“謝謝。”餘小西說。

許辰逸回她一個安然的微笑。

此時院外響起急促的刹車聲,接著駱少騰的身影已經闖進來。許是趕的太急,臉上的急切未褪,目光與她對上時腳步才止住。

與此同時,駱少騰帶來的人已經迅速進了院子,看到許辰逸的人時並不意外,隻等著進一步的指示。然而相望的兩人,那世界中仿佛已經沒了他們的存在。

安靜的夜空下,遠處隱隱傳來警笛的聲音。

“大哥?”許辰逸的人喊了一聲,雖然這次他們義務幫忙,可也不想把自己搭進去。

駱少騰這才注意到站在餘小西身邊的許辰逸,兩人對望一眼,許辰逸將阮玲推給李誌,話卻是對駱少騰說的,他說:“駱少,人交給你了。”

正如阮玲了解的那樣,兩人之間隱約好像該是有什麼恩怨,可是細究起來好像誰也具體說不上哪一樁。但是此時此刻,仿佛就他這樣一句話就已將從前所有都泯滅。

駱少騰也不是小氣的人,認真地吐出兩個字:“多謝。”

許辰逸便準備帶著他的人離開,但還是忍不住看了餘小西一眼,無聲頷首,算是打過告別的招呼,上了車便消失在夜色中。

那樣的背影無形間吸引著餘小西的目光,一直追逐著那幾輛車子遠去。直到垂在身側的手被一雙大掌握住,她才側目對上駱少騰的目光。

“沒事了。”他抱著她,吻她的額頭。

餘小西點頭,順勢枕在他的肩上。

此時駱少騰帶來的人已經將這個院子清了個遍,李誌報告:“駱少,沒有其它人了。”

外麵的警笛聲愈大,駱少騰將現場交給李誌去處理,拉餘小西離開。

她卻沒動,轉頭看了眼阮玲,眸色幽深,她說:“我要讓她給我媽和妹妹償命。”

夜色中,她在一個承諾。

駱少騰點頭。

兩人離開那個院落後,一路往市區的方向返回。這時的時間已經很晚,外麵一片荒蕪。

車廂內很安靜,分別又相逢的戀人,呼吸在一個車廂內足以抵過這些日子以來的輾轉反側、擔驚受怕、忐忑不安。原是這樣的,他也想著她今天隻身犯險,本也是為了自己能揪出阮玲。

可是想到自己剛剛看到的院子裏阮玲的那些人,心潮彭拜著卻好似怎麼都壓不住,幹脆一腳踩了刹車。

吱地一聲,聲音劃破夜空。

餘小西有些意外地側目的時候,他身子已經籠罩過來,那氣息嚇了她一跳。接著下巴被捏起,他質問:“餘小西,我說過不準犯險,你為什麼總是不聽話?”

飛凰出事後,他得知她代表自己出麵處理事情的時候,他就已經隱約猜到她想幹什麼,已經急忙從外地趕回來。他可知道他剛下了飛機,就接到電話說她私自行動的時候,他整個心都要跳出來了。

她看著他眼裏那些怒火,指尖撫上他的臉,她知道生氣是因為他在擔心自己。手抱住他的脖頸,頭枕在頸窩處,說:“我沒事。”

她當然沒事了,他竟不知道她什麼時候私自聯係了許辰逸!當然,現在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他隻是苦惱他要想個什麼辦法,才能讓這個女人明白,她隻要待在他羽翼下便好……

——分隔線——

阮玲被送到了警局,然後移交b市,因為證據確鑿,有關部門已經起訴。從出事到開庭的時間,阮家幾乎占盡了各種報紙的版麵,以及網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