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
冰狼睜開了眼,白色的護士帽,白色的大衣,好熟悉的感覺。她動了動嘴唇,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誒,你別亂動,你的身體現在還不能動。”白衣護士叮囑她,目光卻露出了讚許。
“你的聲帶發炎了,所以你不能說話。我是這個醫院的護士,是閔先生讓我在這裏監護你的。你要是懂了,就眨眨眼睛。”白衣護士的聲音很溫柔,像天使一樣。
冰狼眨了眨眼睛,不能說話的感覺真痛苦。她想說些什麼,可是什麼也說不了。冰狼剛才微微動了動身體,全身都在痛。
“你打了鎮痛藥,現在還不能亂動,等藥效過了,會很疼的。”白衣護士輕聲細語,整個病房就她們兩個人。
冰狼眨了眨眼睛,可是閔宇騰去哪裏了?
“謝小姐,你真是女中豪傑。你被送進醫院的時候,全身都受了重傷,可是你做手術的時候,一聲都沒吭。整個科室的人都好佩服你。”白衣護士的眼裏流露出崇拜的神情。
冰狼努力的眨著眼睛,示意她沒有聽懂。
“謝小姐,聽你先生說,你和十幾個流氓打架,結果那十幾個流氓被你打的落花流水,好佩服你啊。”白衣護士講的唾沫橫飛,冰狼才記起,昏迷前的事情。不由得一陣沉默。
生死隻是一念之差,活著的人要好好活著。隻是對於歐陽溪文,她並不知道她的底細,隻知道在那個時候,她和她是站在對立麵的,不是她死,就是歐陽溪文死。她僥幸的活了下來,歐陽溪文,卻死在了閔宇騰的槍下。冰狼一陣感懷。
“謝小姐,閔先生說你精通武藝,對各國的招式都相當熟悉,你好了之後,能不能教教我們啊?”白衣護士期許的盯著冰狼的眼睛。
什麼鬼?她住了多久的院?閔宇騰什麼時候這麼八卦了?這什麼打流氓通武藝的!閔宇騰是什麼時候跟她們說的?
“謝小姐?”見冰狼沒有反應,白衣護士的表情有些尷尬。
冰狼僵硬的眨了眨眼,卻在想,等她好了,一定要把閔宇騰打一頓!
閔小希回家以後,整天悶悶不樂,阿祥忙的外焦裏嫩。原先家裏隻有俞子嘯悶悶不樂,現在一下子多了兩個!他是又當保鏢,又當保姆,又當爹。可是屋子裏的三個人依舊是不動如山。他每天得一個一個的送飯,然後一個一個的端回來洗。可是每次送去的飯,都是胡亂扒了兩口,基本沒怎麼動過。讓他焦頭爛額的是,原先隻是悶悶不樂的三個人,一個接一個病倒了,他除了奔波別墅,還得跑到醫院。
閔宇騰暫時接手了閔自卓的公司,他也是忙的焦頭爛額。家裏醫院兩邊跑。
“騰哥,你還好嗎?”阿祥坐在醫院走道上的塑膠凳子上,手裏提著三個原封不動的便當盒。累得快吐血了。
“沒死。”閔宇騰雙肘撐在膝蓋上,便當盒放在一邊,用力的揉著自己的太陽穴。
“他們今天還是沒吃飯,護士又在給他們打葡萄糖。”阿祥哀怨的嚎道。
“她今天還是沒醒,她的恢複期還有很長一段時間。”閔宇騰哀歎。
“我準備請心理醫生了,騰哥,卡呢?”阿祥疲憊的伸出一隻手,向閔宇騰索要卡。
“拿去。”閔宇騰從褲兜裏抽出了一張金卡,夾在兩指之間,埋在頭遞給了阿祥。
“騰哥,好運。”阿祥疲憊的起身,拍了拍閔宇騰的肩膀。兩個苦命的大男人,每天都是這幾句對白,這樣的日子,已經持續了半個月之久。
閔宇騰揮了揮手,他還得去公司處理事情。歐陽溪文的死,讓他的計劃全盤亂了套,冰狼被打成重傷,他都成了保姆。沒有時間的時候,他隻好拜托醫院的護士代為照顧了,畢竟他一個大男人照顧她不方便。
閔自卓在那個房間裏靜靜的抱著歐陽溪文,呆了整整一個晚上。第二天的太陽升起,他拿上了往日的工具箱,在房屋的麵前,挖了一個很大的坑。一襲紅裙的歐陽溪文被他抱進了坑裏,當他填完最後一塊土的時候,天空飄起了雪花。白色的顆粒紛紛揚揚的飄舞著,閔自卓用黑筆在一塊方形的木板上,一筆一劃的寫著。老舊的房子麵前,一塊木製的碑文,上麵清晰的寫著六個大字。
“願來生再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