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的鬼差卻像是知道他要來是的,隻是恭敬的轉告他,冥幽讓他第五天再來,這兩天在奇香園。
也是,若是離開大漠,她應該最舍不得的就是她的那些奇花異草了,想必是要花謝精力和時間忙活的。
他是自我催眠式的安撫自己,也許如此,他才能安靜下心來再等兩天,可是這兩天的夜晚他都是站在鬼門外牆邊內心掙紮,一邊說服自己偷偷進去看一眼,隻要看到她在他就立馬離開,一邊又勸著自己,說好的要用行動證明給她看,他對她的心,至始至終,從未變過。
他一邊要證明自己,一邊擔心再次失去她,煎熬了兩天,又到了鬼門外,這次門口的鬼差恭敬的請他進去,卻隻是引著四處轉悠著,介紹著鬼門的格局風景。
也許是覺得與她距離很近,所以不安的心稍有緩和,仔細看著冥幽生活了十年的地方,鬼門像一座城,到處都是堅硬的是牆壁,空曠的幽寂,少了那些密密麻麻的鬼差魔兵後,越發的像個荒城。
隻不過這個荒城又荒的別具一格,綠葉長青,清水綿柔,一座座偏殿,一半在人間,一半在地獄的設計,竟都是從山崖峭壁挖空一半的建築,美的獨樹一幟。
然後又安排他用午飯,最後隻說今天冥幽是沒時間,在奇香園的小竹屋裏,本打算來的,可是走不開。
這話他聽著不知該是欣慰她還在,還是失落今日又見不得她了。
他忍著衝動,撇看了一眼萬毒齋的方向,還是走了,可是天一黑,他就一點耐心都沒有了,第六天了,他總覺得心口的黑洞已經將他的心完完全全要吞噬了。
他輕輕鬆鬆的潛入了鬼門,熟門熟路的進了萬毒齋的琳琅苑,一進冥幽的房間,沒人,他又去了奇香園,因為忌憚裏麵的毒,他快速進去又快速的出來,將整個萬毒齋找了個遍,一無所獲。
抓著管事的魔將一問,冥幽四天前就已經去了西域,說是要去巡查西域鬼門分支影子樓可了,軒轅朗是哭笑不得,又氣急萬分,恨不得將冥幽抓起來狠狠咬一口解氣。
他也不耽誤,騎著快馬就追了出去。
鬼門地牢的地下暗牢裏,一個鬼使恭敬的躬身,“冥幽大人,那人已經追去西域了。”
“確定是去西域的方向嗎?”冥幽擺弄著手裏的瓷瓶,桌上放著各色的毒花毒蟲。
“鬼門的探子一路上都盯著,是西域的方向。”
冥幽將手裏的瓷瓶輕輕放下,抬頭看著麵前的人,嘴角揚著邪魅,“哼!軒轅朗,叫你得意,讓你知道知道我冥幽為何能居之鬼帝,執掌鬼門諸事的實力,論算計人心,我可一點也不輸給陰司的。”
“那接下來,冥幽大人還要待在暗牢裏嗎?”
冥幽手肘撐著桌子,看著桌上的瓶瓶罐罐,說不出的欣喜,似乎看著襲擊欣喜的玩具一般,“我不是說了嗎,我要閉關兩個月。”
“對了,他如果去而複返,就說我去中原無常樓找陰司去了,其他的,你們一概不知,從今日起,你就是十殿閻羅之一,冥廊。”冥幽抬手指尖赫然出現一塊暗黑色腰牌,手腕用力,腰牌飛出。
冥廊接過腰牌躬身低頭,“多謝主子。”
隻有閻羅才有資格叫鬼帝主子,這是鬼門的規矩,他知道他能如此得到冥幽大人的重視,其實很大一部分是因為封羽,他的哥哥。
冥幽低眉又搗鼓著桌上的瓶瓶罐罐,淡淡的說道,“如今鬼門不同往日,我又喜歡清靜,咱們鬼門雖說,不定能成為名門正派,但也不要老是掛著邪門歪道的帽子,你比封羽那個冷木頭要懂的人情世故些,應該明白我的意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