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明白。”
冥幽抽空抬眼瞥了一眼冥廊,“我就喜歡你這樣的,話少,事還做了利索的,大漠鬼門以後更多的還是由你來主持。”
冥幽嘴角抿著淡淡的笑,“還有,沒事呢!就不用來打擾我了。”
“是!”
冥幽看著暗牢裏一排排明亮的蠟燭,心情頓時有些複雜,她這樣耍著軒轅朗,以他那性子,不曉得日後會不會鬧出什麼事來,她的身份是不是隻有他一個人知道?他會不會滿世界的吆喝她就是藍萱靈呢?
一想到此處,她就感覺天崩地裂,就像刺蝟要被人拔去皮囊,烏龜被剝去硬殼,她就要被遊街示眾了一般。
“軒轅朗,都怪你,攪的我心神不寧。”她盯著那燭火的微光,自言自語的發著嘮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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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轅朗一路快馬加鞭,好不容易半路上追上鬼門去西域的隊伍,追上那偽裝成冥幽的一抹紫色,不知是氣的,還是急的,心口跳的飛快。
他拷問了一番後,又日夜不停的趕回大漠鬼門,得知冥幽去了中原,也許是去中原無常樓,也許是中原周遊各地。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她不在大漠的魔域鬼都的鬼門之中。他不信,將鬼門翻了個遍,鬼門的人還極其的配合,卻沒有找到他想找的人。
他真的又一次把她弄丟了。
他抬手捂住心口,覺得那裏痛得厲害,甚至呼吸都急促了起來,他又沿著中原大方向,去找。
直到回了中原,去了無常樓,一無所獲。
他又命靖寧王府的暗衛在大順各地明察暗訪的找人,他是鐵了心的就把她從三尺之下的泥坑裏給挖出來不可。
她如果再出現,他一定不會那麼好脾氣好耐心,什麼用行動用時間感動的法子,要麼玉石俱焚,要麼至死方休。
他狠狠的抬手一掌拍在桌子上,這是靖寧王府換的第十張桌子了。
藍景玄進來的時候,正好看見王府的老管家在吩咐人收拾地上的木頭,“怎麼了?”知道他回來了,就想著來問問,可是來了幾次人都不在府上,這次好不容易碰到了,這一地的狼藉又是所為何來?
軒轅朗呼出一口悶氣,走到一邊的椅子上,暗恨的一手拍在椅子護欄上,一點也沒有往日陰狠冷酷的模樣。“讓她跑了。”那語氣竟有幾分抱怨的意味。
藍景軒嘴角微抽,也是,躲了十年,神神秘秘的出現在他麵前兩次,如此謹慎,自然不會輕易回來的,隻是這跑了是什麼意思,軒轅朗的武功可不是什麼三腳貓的不入流,看來他這妹妹真是不能輕看了。
十年皇親貴戚當膩歪了,又用十年混了個鬼帝作威作福去了,“其實知道她還活著,且安然無恙,又有自保的本事,我突然不怎麼急了,天下大不大也就指尖那麼點緣分,你若念著她,自會有相見的那日的。”
“哪有那麼輕巧,國舅夫人當年那一鬆手,她可是十年裏都活在生生死死之間,她如何肯回來。”軒轅朗心中有些暗怨當年致使冥幽墜崖的人。
“這十年裏,又不是隻有萱靈活的煎熬。”藍景玄知道軒轅朗有些遷怒的意味,不過因為身份擺在那裏的原因,又是一起長大的好友,他也不好斥責,隻好不輕不重的替他娘辯解。
軒轅朗抬眸看著他,“她如果回來,一定會去找你,你可千萬不能幫著她,躲著本王。”藍景玄少時帶著她的時候最多,她也最依賴他這個哥哥,所以前兩次回來都沒有故意躲開他,由此可見,他這個哥哥在她心裏還是不一樣的,如此一想,他竟有些妒忌。
“她如果找我,我一定拿繩子把她捆起來,送到你這裏。”藍景玄似乎已經從顧靈溪去世的陰影中出來了,依舊是那個畫中仙的性子,淡淡的,淡出了塵世間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