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鬼門沒了,她可以陪伴她了,偏她如何也不肯留在中原,像隻蝸牛一樣躲在大漠不出,這次她來的時間又那麼巧合,她今天可是陪她四處閑逛了一天。
“欲加之罪而已。”她抬手揉著腦袋,麵露痛苦神情。
“又頭疼了,哎!你有沒有想過,你為什麼記不起你娘的樣子。”今天這事是她始料未及的,開始她是真的以為是她假裝不認識的,未曾想她是真的不認識自己的親娘,十年,孩子的模樣或許會有天翻地覆的變化,可是成年人不會有太多改變才是。甚至她努力回憶竟會疼暈過去,她的身體真的沒事嗎?
“不是記不起,是記不住。”淡淡的一絲心酸,冥幽趴在桌子上,腦袋放在胳膊上。“我今天剛見過她,現在就已經想不起她的樣子了。”隻要一想,便頭疼欲裂。
陰司吃驚的微張著嘴,如果是剛剛是擔心,那麼現在是沉重,“怎麼會這樣?”陰司裝著手裏的酒壇子,抬手撫摸著冥幽的頭,查看著她的臉色,似乎沒有異樣。
“不知道,等回到大漠,再找個大夫給看看吧。”隨口說著,她自己就是大夫,還算是屈指可數的神醫,她都沒有發現自己竟然有著頭疼失憶的毛病。
“中原也有很多神醫的。”陰司衝著冥幽眨著眼睛,手裏的酒壇子輕碰著她手裏的酒壇子,抬手灌了一口酒。
“嗯。”
冥幽淡淡的一個字,很顯然她並不讚同陰司的建議,而且她還要立馬趕回大漠,趁著軒轅朗現在還不能下床的時候,她還可以慢慢悠悠的返回大漠。
她到中原三天,潛入靖寧王府也有那麼三四回,查過他的傷勢,那些大夫還是有用的,所以她即使帶了很多藥,也沒敢給他用,生怕被那些大夫發現露出行蹤,現在既然已經確定他沒事了,她也沒有必要再待在中原了,省的被人發現她又回來了。
陰司見她不接話,就知道是被反駁了,便琢磨起她這毛病的起源,突然想起一件事,揪著眉心問,“會不會是失憶後遺症?”她記得她失憶過。
冥幽揪著眉心,“你是說三年前那次,可是也就五天而已,而且我其他的記憶沒有問題啊。”三年前她在大漠的一次暗殺中撞傷了腦袋,短暫的示失憶而已,出了那個人,她對其他的人多少還是有些印象的。
“可是你今天竟然被疼暈過了,可見你這腦子是出了問題的。”
“死不了的。”
“不是死不死的問題,活生生疼暈過去的感覺如何?”陰司嫌棄的撇看著她。
冥幽抿著嘴唇微微點著下頜,“不好受。”不僅不好受,簡直是生不如死,那種感覺像是腦袋被罩在一口大鍾中,被猛烈的撞擊聲衝刺著耳膜的同時又被無數根銀針紮著腦袋,連眼前都是花白花白的模糊。
“我認識一個不錯的神醫,要不在中原再待兩天。”見她一口一口的灌著酒,搖了搖頭,“酒不是這麼喝的。”抬手輕敲著她的額頭,她今天應該心情極差的吧,不過她一向不表現出來的,任何時候都是這般淡淡的不正經,眉眼嘴角都是淺淺的彎著,都怪她當初亂念經,教她那些偽裝自己的真我。
如今連她這個做姐姐的都看不清她的內心是不是和她的表情同步過。
“哎!你三天,又兩天的,明顯是想拖延我的時間。”她嘴角掩著笑意,小伎倆而已,她其實很喜歡中原,隻是中原與她而言終是有一場不歡而散的戲未完,至於後麵的劇情,她不想再陪唱。
“我隻是很同情某個傷的臥床不起人。”陰司話裏有話的看著她,這個靖寧王怎麼還沒有來啊,難不成真的傷的很嚴重。照著冥幽的習慣,很有可能明日清晨就直接回大漠了,十年的等待,她可是感同身受,所以才會想幫一幫靖寧王,難道她的信沒有傳到他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