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對於止瀾而言,那就是流水匆匆,但對於在山上哪也去不了的姌汐來,那就是度日如年了。
空曠的山頂,人煙本就沒有,大師哥和大師姐又都去發奮圖強了,整不見蹤影,早知道就不替從崖下攀藤上來的大師哥加油了,不定大師哥現在還在努力的爬啊爬,她也就還能每對著崖底話。
姌汐苦惱的坐在崖邊發呆,自師父出山,她又開始睡得不安穩了,也不知為何,每每在師父身側,總能輕易的就睡得昏暗地一夜無夢,隻差口水直流以彰顯自己究竟睡得多香甜。
師父夢這種虛無縹緲之物越在意越深受其困,她發誓她根本沒有去在意,但那個夢還是會找上她,一次一次,不厭其煩的,讓她閉上眼睛都能浮現夢中所見。
夢中,血色彌漫,一注注鮮血不知從何處彙來,流成溝壑,彙成血海,灌入一顆刻著古樸神秘雲紋的珠子裏,珠子滴溜溜旋轉浮於地間,迸裂出淒迷沉浮的詭異幻光,仿若掀起鴻蒙時期那一片混沌來,壓抑得她心髒像被什麼給勒住了,又像是心髒叫囂著在渴望那顆珠子,恨不得要與那顆珠子融為一體,才能阻止心髒的躁動。
那種茫然和窒息一直傳遞到身體的每個角落,遍至心魄,讓她每每都驚醒過來,無不是冷汗潺潺,更讓她不安的是,她在夢裏似乎看見了師父的身影,但又看得不真切,濃霧迷光裏,虛虛實實,浮浮沉沉,無論她怎麼努力的想去看清,那抹身影終究難以被探知。
師父在這場夢裏究竟扮演了什麼角色?這個問題大概隻有靠自己去解開了。
怎麼解開?整在山上好吃好喝的,問題就自己解開了?
嗬嗬,這恐怕比上掉餡餅還難吧。
姌汐站起來,忽然心生一計,此時不溜,更待何時?她非常肯定,隻有走出去,才會有機會揭開謎團。
一想到就要幹大事了,姌汐有些抑製不住興奮起來,她整整坐皺的衣服,興衝衝溜回自己的屋子,然後快速整出一個包袱,塞滿衣物,還收刮了一些隨地亂丟的寶物,她可不覺得下山可以兩袖清風。
收拾完,還不忘吐槽一串,如果能有一個靈虛錦囊就好了,想裝什麼就裝什麼,想裝多少就裝多少,還不占空間,而且無論裝入什麼,它自身的重量都不會變,就算是裝個房子進去,也能帶走。可惜了,起來,師父忒氣了些,也不送她一個玩玩。
姌汐挎著死沉的包袱走出屋子,她先是隨便向一個地方抱拳道“大師哥,大師姐,姌先溜了。你們好好修煉,將來有緣江湖再見了。”
完,腳下足尖一點,一溜煙往山門口飛去,當她被興奮衝昏頭腦的往山門口大腳一跨時,悲劇就像一盆冷冰冰的水直澆得她一個透心涼,她一股腦撞到了結界上,額頭直接撞出了一個包,人也摔倒在了地上。
我就想罵人了,你是結界嗎,你幹脆當銅牆鐵壁得了!
姌汐摸著撞疼的額頭額頭站起來,正想齜牙咧嘴幾句,結果,她師父老人家的虛影悠悠然浮現了出來,帶著欠扁的微笑。。
“呀,姌,這是要去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