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燃燒之後的氣味彌漫在空氣中,顧以勳的腦袋裏一片空白,車還沒關 火,他就一步跳下去往別墅裏衝。
穿著橙色工作服的消防員還在忙忙碌碌清理現場 ,大火己經被熄滅,隻剩 下零星幾點黑煙從濕漉漉的殘垣斷壁上冒出來,入眼一片狼藉。
有一些附近的居民在外麵圍觀,一邊看一邊感歎 :瞧這麼大的別墅,就 這麼燒了,多可惜啊 !”
”唉,那個女孩太可憐了,年紀輕輕的,人就沒了。 ”聽說都燒成炭了,這傻姑娘,怎麼不知道跑。 ”唉,可憐 !"
不知道為什麼,顧以勳感覺自己在發抖,差點站不穩 ,他像瘋了一樣扒開 前麵的人,隻看見前麵空地上,一塊白布蓋著的屍體,幾個穿白大衣的人圍著 在紀錄數據。
緊接著,有人彎下腰,要把屍體往寫著公安的車上抬。 顧以勳一個箭步衝過去,直接把人推開,伸手要掀開白布。 ”哎,先生,你幹什麼?請尊重死者 !”
顧以勳一個冰冷的眼神嚇得對方不說話了,他迅速揭開布,看到眼前的景 象,胃裏麵一陣翻江倒海的抽搞,身高、體型都跟紀晚相差無二,臉型已經模 糊,五官都燒焦了。
身體裏所有的血液都凝固了,像墜入了幾萬米深的冰窯,顧以勳的雙眼在 冒著火,他猛然轉過來,用力抓住旁邊的人的衣領,一個字一個字地問:這 是誰?你們說,這個人是誰?”
被他抓住的醫生都嚇傻了,好半天才抖抖索索地出聲:”根.根據資料顯 示,死者名叫紀晚,二十一歲,死亡時間....."
”你給我再說一遍 !”顧以勳沒等他說完 ,直接勒住了他的脖子,理智被巨 大的憤怒和恐慌淹沒,手上使勁,掐得對方呼吸不過氣來。
”他剛剛己經說過了,死者名叫紀晚,二十一歲,經過屍檢,死亡時間在 淩晨兩點半到三點半之間.?”.."
一個身形高大俊朗的人走過來,同樣穿著一件白大衣,臉上看不出任何表 情。
”你就是顧以勳吧?”男人冷笑了一聲,像是在嘲諷顧以勳此時此刻的失 態,隨後冷冰冰的說:請在這上麵簽字 !”
說著,他將一個文件夾遞給了顧以勳。
顧以勳他猛得鬆開手,被他抓住的醫生打了個踉蹌,費力咳嗽了好幾聲才 緩過來。
他掃了一眼,隻看見標題的家屬知情同意書幾個字就直接推開了z”簽什 麼字,她沒死,我不相信 !"
紀晚!你這個賤人,敢就這麼死了!不可能 !”
”我是不會放過你的,就算你己經在離婚協議書上簽字了又怎麼樣?隻要 我沒送到民政局去,你就還是我顧以勳的,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你給 我出來,出來 !"
他在咆哮,周圍的人都不敢出聲。
穿著白大衣的男人還是麵無表情地掃了他一眼,收回手,朝後麵喊了一 句:”趙隊長,我這裏可以了,你按程序辦吧。
他順手將手裏的文件遞給旁邊的人拿著,轉身走了。
幾分鍾後,他再次返回來
顧以勳抬起頭,餘光掃到他胸前的工作牌,法醫,秦朗。 ”顧以勳,這是屍檢過程中在死者右手手指上發現的,請你辨認,如果無
誤,可以於半個月之內去公安局領回。照樣是沒有任何溫度的聲音。
一瞬間,顧以勳己經麵如死灰,他看到小小的透明塑封袋裏,靜靜地躺著 一枚戒指,那是三年前結婚時,隨便找了一枚,之後,紀晚就每天戴著 ,睡覺 也戴著,從來不曾摘下來。
他呆呆的站著,周圍的一切仿佛都不存在 ,心裏有個世界,徹底崩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