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茵約樊以恒見麵的地方是個破廟,也難怪遲延森會那樣諷刺他。
大家還記得樊以恒嗎?就是太後範美惠的親侄子,也是他在暗中破壞遲延庭和升平。
樊以恒的臉色隻稍微變了變,很快又恢複淡定,“原來是遲少將軍和遲家二少爺。”
遲延森朝遲延庭看了眼,看他還是臉色平靜的樣子,心裏不是長長,而是很長的鬆了口氣。
沒什麼波瀾就好,這說明啊,他一丁點也不喜歡袁茵,過去那些對袁茵的好,隻是因為他沒經曆過情事,迂腐,一根筋。
他激動地想哭,因為他很快就要完成遲靜言交給他的任務,回到楊再冰身邊去了。
袁茵看到遲延庭和遲延森會出現,就知道自己上當了,這個女人的確聰明,至少看起來要比直脾氣的升平聰明。
誰也沒想到,她忽然會一手抓著衣襟,一手指向樊以恒,哭道:“延庭,幸虧你來了,他……他剛才想非禮我,嗚嗚,我都不想活了!”
她在等遲延庭像過去那樣安慰她,等了半天都沒聽到任何聲音,就知道不好了,腦子正告訴運轉飛快想辦法,遲延森開口了,語帶譏誚,“袁小姐,你剛才說的這些話,可真是冤枉樊大人了!”
袁茵一雙眼睛狠狠朝遲延森剜去,真恨不得找根針把他的嘴給縫上,她在青樓那麼多年,見過嘴賤的男人也不少,但是,像遲延森這麼最賤,又壞她好事的人,還是第一個。
遲延森才不怕袁茵的眼神,還朝她挑眉,做出一副,你有本事過來咬我的表情。
欠抽!
事情發展到眼前這個地步,袁茵為了榮華富貴,隻能放手一搏,“二少爺,我知道你一向都不喜歡我,但是,你也不能睜著眼睛冤枉我吧。”
“我冤枉你?”遲延森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聲冷笑後,“袁小姐,你可以說自己閱人無數,看人不會出錯,但是吧,在樊大人一事上,我今天站在這裏,說句公道話,你是真的冤枉他了。”
“不可能!”不等遲延森把話說話,袁茵厲聲打斷他,“我真的是被他脅持到這裏的,而且他還試圖糟蹋我!”
後麵半句話,是看著遲延庭說的,以表示她沒有撒謊,也是為了激起遲延庭對她的保護欲。
遲延庭還是沉默不語著,遲延森完全是充當了他的新聞發言人,聽袁茵還嘴硬,嗬嗬笑道:“袁小姐,我看你也好歹也是在青樓積累了不少經驗的人,你怎麼就看不出來樊大人喜歡的其實不是女人嗎?”
袁茵愣住了,這下子,她是徹底傻眼,也沒招數了,就算打死她,也想不到看起來那麼像男人的樊以衡居然喜歡的是男人。
遲延森看著袁茵臉上錯愕的表情,心裏就爽得不得了,這麼好的落井下石,火上加油的機會他怎麼會放過呢。
果然,他看著袁茵的眼睛,又說:“袁小姐,你要不相信我說的,可以親自問下樊大人。”
他的確很欠揍,對袁茵的話說完後,還問起了樊以恒,“樊大人,我沒瞎說吧?”
樊以恒的取向,早就不是什麼秘密了,朝中像有他這樣愛好的人又不是一個兩個,沒什麼丟臉的,點頭,“遲二公子,你的消息還真是靈通。”
看到樊以恒沒有反駁他,遲延森覺得自己這次的任務真的圓滿了,“大哥,事情都水落石出了,我們可以走了吧。”
他伸手去拉由始至終都沒說話的遲延庭。
遲延庭沒再看袁茵,真的被遲延森拉著就要離開破廟。
看遲延庭真的要走,這下,袁茵急了,“延庭,你別走啊,你聽我解釋呢!”
人生最悲慘的是什麼?每個人的定義都不一樣,對袁茵來說,就是看著還沒到手的榮華富貴化為泡影,而且從此再也沒有抓住的可能。
遲延庭得知袁茵騙了自己,已經不再掩飾對她的厭惡,“解釋?你想對我解釋什麼?”
袁茵剛想開口,最賤的遲延森沒管好自己的嘴,再一次插上話,“大哥,你還不明白嗎?袁小姐肯定是要解釋她之所以騙你,是因為她實在是太愛你了,大哥我告訴你哦,你千萬不要隨便相信一個對你說愛的女人,我的經驗告訴我,越是整天把愛放在嘴邊的人,她越是不愛你,她愛的隻是你四周的東西,比如名聲、財富這些!”
袁茵很恨不得上去撕碎了遲延森,搶她的台詞也就算了,而且非要用陰陽怪氣的強調說出,這下子,不管她說什麼,都不會得到遲延庭的憐惜。
果然,遲延庭甚至都不屑再看她一眼,轉身大步走了。
身後傳來樊以恒惱羞成怒的聲音,“你們女人就是一幫蠢貨,盡壞老子的好事!”
既然陰謀被戳穿,他也沒有再掩飾的必要,抬起腳對著袁茵就是一腳,袁茵被他踢到牆角,痛得臉變形,半響沒有說出一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