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延森又被遲延庭的眼神嚇了一跳,這眼神,太……風情了吧。
不好意思,遲延森就算已經是知名作家,四個字的成語都是信手捏來,還是想不出哪個詞語可以用來形容遲延庭眼前的眼神。
最後,斟酌了半天,他隻能用上“風情”兩個字。
遲延森想了想才回答遲延庭的問題,“大哥,我敢肯定袁茵不是救你的人,原因很簡單,嗬嗬……”
話說到這裏,忽然不好意思起來,“你也知道我過去最擅長的是什麼,我看女人向來還是很準的,袁茵雖然刻意偽裝過,但是身上的風塵味實在太濃了,當然,我所指的風塵味,不是指她身上很濃鬱的香粉味,而是那種感覺。”
看得出來,遲延森還是很了解遲延庭,知道他從來沒有去過青樓,怕他不明白,還特地解釋了下,“而且大哥你想啊,她看起來那麼柔柔弱弱的,怎麼會去打仗的地方呢?”
遲延庭沒有接遲延森的話,劍眉微斂,像是在考慮遲延森說的話。
遲延森端詳了會兒他的表情,趁熱打鐵,“大哥,你要是還不相信我的話,我可以用我後半輩子的性福發誓,你肯定認錯人了,我還有個辦法,大哥你可以再試探一下,比如說你可以找機會問袁茵,迷迷糊糊記得把貼身的玉佩給過她,你看她是什麼反應?”
遲延庭心情變得好起來,甚至還和遲延森開起了玩笑,“二弟,你後半輩子的幸福?這賭咒也太大了點。”
遲延森就知道他誤會了,忙糾正遲延庭,“大哥,你誤會了,我說的性福,是個性的性,而不是你說的幸福的幸。”
遲延庭真拿自己這個弟弟沒辦法了,真是不愧是風流人物,時刻不忘那個性福。
他想到遲延森還沒回答他的另外一個問題,“既然你覺得我認錯了人,那麼那個正確的人是誰?”
他有種感覺,遲延森肯定知道。
遲延森聳聳肩,一改剛才的認真嚴肅,又變回了一貫的浪蕩公子模樣,“大哥,你心裏已經有了答案,何必再問我。”
當遲延森在遲府做二少爺的時候,就是一副形骸浪蕩的樣子,遲延庭也拿他沒辦法。
遲延森很快就離開遲延庭的房間,不管他再怎麼發生天翻地覆的發生變化,在遲家,他是一點改變都沒有,走的時候,順手把遲延庭這裏的一個古董花瓶順手拿走了。
遲延庭本來是真的覺得很累,閉上眼睛,卻一點睡意都沒有,腦子裏開始想遲延森說的那些話,也許真的應該試探一下袁茵了。
雖然試探,曾經是他最為不屑用的招數。
這時,門外傳來丫鬟的聲音,這個丫鬟是升平從宮裏待來的陪嫁丫頭,脾氣和以前的升平差不多,比較火爆,她來,是給遲延庭送湯藥來的。
據說這湯藥的配方是宮裏傳下來的秘方,對治療遲延庭目前的身體症狀最為有效,升平親自熬湯藥,除了第一次是親自送來,結果卻看到了坐在床邊陪遲延庭的袁茵。
以後的每一次,都是讓她的貼身丫鬟送來。
那個丫鬟其實是有意見的,因為她覺得升平是公主,再怎麼年紀大了,又或者說額頭上還有道疤,畢竟是公主,怎麼能這樣毫無尊嚴的糟踐自己。
公主就是公主,豈是那種鄉野粗鄙的女子可比。
升平讓她送她也沒辦法,隻是每次來送湯藥時的臉色並不好看。
袁茵知道她是升平身邊的人,一開始還故意刁難她,在連吃了兩次癟,以後再看到她就不敢了。
升平……
看著床頭櫃上還冒著熱氣的湯藥,遲延庭心裏默念這個名字,他心裏很清楚,他不是像外麵傳聞的那樣,他因為不喜歡升平,而很少看她,而是……心底最深處,他害怕看到她。
袁茵的好日子已經快到頭了,她還渾然不知,這天晚上,她想來想去,還是決定去找那個在暗中指點她的人。
傍晚她去遲延庭房間和他一起吃晚飯時,遲延庭忽然問她什麼玉佩,還是說是他在迷迷糊糊間送給她的。
這她哪裏知道啊,生怕露餡,隻能告訴遲延庭這麼珍貴的東西,她藏在房間裏了,怕遲延庭哪一天要她拿出來看看,思前想後,還是決定去找指點她的那個人。
樊以恒收到袁茵要見他的暗號,意外之餘,也想了很很久,當初選上那個女人,就是風騷無腦。
這還是他把她安排到遲延庭身邊,破壞升平和遲延庭後,她第一次主動找他,難道是發現了什麼秘密,急著告訴他。
這麼一想後,樊以恒當即赴約了。
當遲延庭和遲延森兩兄弟從暗處走出來時,樊以恒恨不得掐死眼前這個蠢女人。
女人麻煩又愚蠢,這就是他不喜歡女人的原因。
“哎呦。”率先開口的是身上沒有任何功名,單純就是遲家二少爺的遲延森,嘴角似笑非笑,口氣也是冷嘲熱諷,“這不是我們大軒年少有為的樊丞相嗎?這麼晚了,怎麼還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