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病重?”
師心鸞聽到這個消息,怔了一下,但這本是意料之中的事。當初她就勸過朝鳳,然而朝鳳一意孤行。她也算是明白了朝鳳的目的。
為了給皇族抹黑,朝鳳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但先帝行事悖逆,殘暴不仁,有此結局也算因果報應。這一切,都與她無幹了。讓她有些詫異的是,宮墨居然離京了。宮越既已應允,就代表宮墨已不足為患。也就是說,他真的放棄了。
朝鳳時日不多了吧…
她低頭撫著自己越來越大的肚子,這個時候若回京,楚央肯定不會答應。朝鳳,或許也並不需要自己給她送行吧。對於她來說,她的妹妹,早就魂歸黃泉。
一聲歎息自口中吐出。
在榻上坐著折紙鶴的嬌嬌聽見了,立即偏首,“娘。”
“嗯?”
前些日子師心鸞閑來無聊教女兒折紙鶴,嬌嬌覺得新鮮,學得很認真,很快就學會了,一上午能折好幾十個。
“怎麼了?”
嬌嬌眨眨眼,“妹妹又踢你了?”
師心鸞笑一笑,“沒有。”
“哦。”
嬌嬌又低頭去折自己的紙鶴,準備折完一千隻,再讓爹爹給她竄起來,掛在窗口上當裝飾品。
女兒嬌憨可愛,越來越懂事,也不再像從前那麼淘氣了,師心鸞看在眼裏,很是欣慰。
“折了一上午了,嬌嬌累不累?”
嬌嬌沒抬頭,脆生生道:“不累。”隔了會兒,又摸摸肚子,眨巴著眼睛望著娘親,“我餓了。”
師心鸞摸摸她的頭,然後讓紫霜去傳膳。
“很快就能吃飯了。”
嬌嬌乖巧的點頭。
“嗯。”
這時候,楚央走了進來。嬌嬌抬頭看見他,立即叫道:“爹爹。”
楚央走過去,給女兒穿好鞋子。用完午膳後,嬌嬌和哥哥姐姐們出去玩兒了,楚央握著師心鸞的手,道:“京城那邊傳來消息,太皇太後近來鳳體抱恙,恐時日無多。”
師心鸞怔了怔。
自打前秦王被貶後,太皇太後就不再摻和朝中事,而是一心禮佛。便是後來朝鳳掌控後宮,利用麗妃陷害皇貴妃,太皇太後都不曾幹預。隻是在先帝駕崩後,才出麵調節過宮越和宮墨對於嬪妃殉葬的矛盾。
這才半年,怎的就突然病重了?
她眼神詢問,楚央解釋道:“先帝大去後太皇太後憂心抑鬱,再加上年事已高,身體一直便不大好。已靜養多時,隻是近來越發嚴重罷了。”
在京城的時候,這些事情他都不曾與她細說過。不過也是,比起帝位正統,早已不理世事的太皇太後的確不那麼重要。
他此時提起…
“原本宮越打算在下個月揭發新帝血統不正,再擇日登基。可太皇太後病重,不宜再受刺激,便將此事延後再議。”
師心鸞沉吟半晌,道:“太後呢?”
看來宮越是沒打算以謀逆罪來處置朝鳳,拖延時間,應是等著朝鳳‘病逝’吧。再怎麼說,先帝曾冤殺了朝氏一族,朝中許多大臣還是對朝鳳這個朝氏遺孤很是愛戴支持的。她若死了,身後再大的罪名,也不會有人抓著不放。宮越也可給她一個體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