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陽看著一連數天,王府裏的女人們都格外地忙碌,一時,竟然有了幾分的唏噓。
“嗬嗬,世人總是瞧不起女子。特別是那些文人學究,或者是馬上英雄,總以為這女人就是拖累。可是你看看咱們這裏。”
楚陽抬手隨意一指,到處都是在忙碌的女人。
“如果沒有她們,這一次,咱們京西州隻怕不會有這麼容易就壓下這麼大的麻煩。”
大夏朝雖然一直有種植地瓜的習慣,可是種植麵積並不大。
雖然這東西產量高,可是因為到了冬天不好放,容易凍壞,有些農人雖然是在自家的院子裏挖了地窖,也常常是會有所損壞。
所以,像是今年這樣大麵積開始種植地瓜,還真是頭一次。
其實,若非是因為被逼急了,楚陽又怎麼會做出這樣的舉動?
跟在他身邊的古硯,看著那些人忙碌的身影,一時間也是有些感慨。
“王妃的這些陪嫁嬤嬤和丫環,真的是個個都能幹。這一次,還真是多虧了蘇嬤嬤了。”
“是呀,本王也沒想到,蘇嬤嬤竟然能變著法兒地弄出來這麼多的美食,如此一來,就算是百姓們不願意天天吃,至少可以賣出去一部分了。”
再想到如今王家任家都跟在後麵,幫著那些地瓜找銷路,也算是極為盡職了。
若是他們能自產自銷自用,那自然就是最好的。
實在不行,再想辦法去外麵找銷路。
事實上,霍瑤光已經開始著手在運作了。
繡莊裏的女人可多著呢。
並不是每一個都能學得一手好技藝。
所以,霍瑤光又甄選了一番,將那些的確是不擅長女紅的姑娘們分了出來。
然後,再派人教她們做地瓜粉條。
各種各樣的,寬的,窄的,圓的,做好之後,再經過晾曬,便成了幹粉條,然後再打成捆。
銷路問題,霍瑤光沒有擔心。
畢竟,這種食材,可以供一些高門府第,也可以供給一些酒樓飯莊。
隻是,身邊沒有這方麵的人呀。
思來想去,這經商一事,總是過於依賴百裏無情,也不是什麼好事。
畢竟,人家還有一大家子人要養呢,總顧著她這裏,也不合適。
眼下,這些粉條的銷路倒是不成問題,可以先供給當地或者是周邊的幾個郡,可是以後呢?
而且,霍瑤光的意思,是想著再大量地收購地瓜,僅憑著這一千斤五百斤的,根本就解決不了根本問題。
雖然蘇嬤嬤的法子能解決一部分,可是,不得不說,若是有銀子,有白麵或者是米飯吃,百姓們還是更樂意的。
霍瑤光想地頭疼,幹脆就到園子裏散心。
走著走著,覺得不對勁,好像是聽到有人在哭。
霍瑤光循著聲音走了過去,看到是一個女人的側影。
女人隻哭,也沒有自言自語,所以,霍瑤光也不知道她到底在哭個什麼勁兒。
不過,看著這個女人,霍瑤光倒是突然想起來,這不是之前被救進府的那個婦人嗎?
看她的年紀和身段,應該已經是為人母了,怎麼這麼久了,也不見她提起回家?
還是說,家裏頭是真地遭了變故?
霍瑤光眨眨眼,實在是看不下去了,這女人都哭了這麼半天了,哪兒來的那麼多眼淚呀?
“你哭什麼?”
女人一看到王妃出來,嚇得立馬就跪下了,“奴婢,奴婢不是故意的。”
“你可知道,在王府裏頭,你身為一個下人,是連哭的資格都沒有的?你這是在詛咒本妃和王爺嗎?”
霍瑤光故意擺出了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女人似乎是被嚇地不輕。
“娘娘饒命!奴婢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霍瑤光的嘴角微抽了一下,真是沒趣。
這樣就嚇到了。
“你先起來。”
女人哆嗦著站了起來。
此時,霍瑤光才算是看清楚了她的正臉兒。
比剛來的時候,好像是更好看了一些。
主要是人的氣色好了點。
“你叫什麼名字?哪裏人氏?你夫家又是何處?”
女人一怔,隨後咬了咬嘴唇,猶豫良久之後,撲通一聲,又跪下了!
霍瑤光隻覺得頭疼,這人動不動就哭,動不動就跪,這毛病就不能改改?
“娘娘,民女其實是西京人士,民女的夫君就住在西京城裏,隻是,數月前,民女的夫君外出經商,之後,就傳來他被歹人殺身劫貨的消息,民女當時不信,便想著守著家等夫君回來。”
說到此處,人已經是再度泣不成聲了。
霍瑤光倒是有點兒明白了。
隻怕,又是一個可憐人。
可是,聽到後麵這位婦人說的話,她才知道,自己的結論,下得太早了。
“民婦在家守了一個月多之後,婆婆便差民婦出門修東西,順帶著再買東西,民婦也未多想,便出門了,隻是,這一出門,竟然就遭遇了禍事。”
原來婦人出門之後不久,就發現自己被人跟蹤了,之後,便想了法子逃脫掉。
隻是,等她再回到自己家門前時,卻被告知,這裏早已經易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