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女人,倔強起來簡直像個刺蝟,說話也相當難聽。
剛剛的對話,回蕩在他的腦海中。
“秦煒桀,你為什麼又不戴套?”
“我為什麼要戴那種東西?你喜歡?”
“這不是喜歡不喜歡的問題,”她的眼角噙著淚,聲音也已經有些顫抖,“而是……會發生意外!”
可他卻有些不理解:“能有什麼意外?懷了就生下來,你難道還怕我養不起孩子嗎?”
“可我還不想要孩子!”她聲嘶力竭地對他吼著,“你根本不考慮我的感受,你隻顧你自己!秦煒桀,你就是個禽獸!”
他的脾氣並不好,但他向來冷靜、沉著,並不容易被激怒。可她的話卻很輕易地將他激怒,將他僅存的幾分容忍和理智燃燒殆盡。之後,他便沒再開口說話。
這個女人,是他生命之中的意外。從她的出現,到她的一舉一動。可這樣的她,卻深深吸引著他,似乎她的身上具有一種十分特別的吸引力,牢牢將他吸引住。
現在的秦煒桀,也愈發相信緣分之說,他相信他和她之間,一直都被看不見的緣分牢牢牽引著,除此之外,沒有更好的解釋。所以他才能幾次三番地在這麼多不同地點與她“巧遇”。
他愈發確定自己那個決定的正確性,雖然曾經他很憎恨命運,甚至不願意相信什麼命運,可現在,他卻願意再相信一次。
他嘴角勾起一抹相當桀驁的笑,竟敢說他是禽獸?好,那麼他就做這一次“禽獸”。
他熄滅了燃了一半的煙,到浴室裏好好刷了牙,確定沒有任何味道的殘留,才在她身邊躺下,將那個柔軟而嬌小的身體擁入懷中。
轉眼,便沉沉睡去。
她撐開仿佛有千斤重的眼皮,呈現在她眼中的,卻並不是寢室那斑駁的天花板,而是相當華麗精致的燈、天花板、頂飾、蚊帳……
她想努力撐起身子,看看這裏究竟是什麼地方,可她的身體卻像是灌了鉛似的沉,努力了半天,她都沒能成功起來。
“夫人,你醒了。”優美、悅耳又有幾分熟悉的聲音傳入耳中。
童夕晴的視線遁聲望去,所見的是一位長相不錯、姿態優雅、溫文端莊的女性,正對她溫柔和藹地微笑著。
“夫人你好,我是秦總的助理,我叫溫香桃,你叫我小桃就行了。今天秦總很忙,因此讓我來照顧夫人。”
“你別叫我‘夫人’,其他的什麼都行。”童夕晴的聲音有些沙啞。
她一時還接受不了“夫人”、“太太”這類的稱呼,也許是因為,在她的心裏,還沒有真正接受秦煒桀。
昨晚發生的一切,如同拚圖一般,一塊一塊,漸漸回到童夕晴腦中,自動拚合出原來完整的模樣。
身體上的不適,心中的痛苦,腦中的難過,讓童夕晴幾欲絕望,一個有些模糊的身影漸漸湧上心頭、浮現在腦海之中,可那個人,既不是秦煒桀,也不是高子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