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頭腦很沉,但卻很清醒,回想著這短短幾天裏發生的事,此刻的她,有些木然,木然之下,是一顆幾欲崩潰的心。
那個男人突然出現,將她掠奪,把她的生活徹底攪亂,而現在,他又把她拐回了家,他本人卻不見蹤影。
她很清楚,此刻的她,需要的是一個可靠的傾訴對象,可看遍她現在身邊的所有人,能讓她傾吐現在肚子裏盛裝的這些苦水的人,竟然沒有。
雖然平常看起來朋友很多,可到了這種時候,她卻還是顯得如此孤苦無依。
濃重的無力感侵襲著童夕晴的身體,讓她連呼吸都覺得困難。
無處傾訴的感覺究竟有多麼痛苦,誰體會過,誰才能清楚。
雖然童夕晴早就習慣了自己承擔一切,遇到問題也不找別人傾訴,可現在,她真的覺得很累,很痛苦,已經迫近極限。
她也曾有過一個值得依靠信賴、可以與她分享一切、為她出謀劃策的摯友,她曾經是那麼依賴她,十年的友誼,如同血液一般,流淌在童夕晴的身體中。
因為家庭原因,而迫使她遠離了這位摯友,之後,她就再也沒見過她,兩個人之間失去了所有聯係。為此,童夕晴悲傷了很長時間,過了很久才重新振作起來,漸漸依靠自己。
可即便是現在,她依然會覺得,她的生命之中少了那麼一個朋友,就像是缺少了相當重要的一部分。
“秦總已經吩咐過了我們,學校那邊,已經幫你請好了假,你可以放心好好休息幾天。至於酒店的工作,我們已經幫你辭掉了,你不必再為此擔心。”
聽著溫香桃溫柔的言語,童夕晴隻覺得越來越火大。這個男人,簡直就是個獨裁者,根本不過問她的意見,也不考慮她的感受,便擅自決定了她的一切。
但她沒打算對這個溫柔的女人發作,她隻是個助理,隻負責執行,什麼事都決定不了,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秦煒桀,就算她要發火、罵人、打人,也隻能找那個男人。
就算再生氣,童夕晴也不會亂發脾氣、遷怒他人,這大概也算是她的優點。
不知道昨晚那個男人究竟折磨了她多久,今天她的身體很沉、很痛,什麼都不想做,便在床上躺了一天。秦煒桀是冰冷霸道的,可他的床卻是溫暖柔軟的,傭人的照顧倒也細心周到。
吃過了晚飯,童夕晴終於恢複了些,下了床,到浴室裏洗了個澡。享受這浴室的同時,她忍不住在心裏感歎:不過是一間浴室,竟然比她那間寢室還大。有錢人,就是不一樣。
身體多處依然疼痛著,童夕晴並沒有離開這個房間,從浴室裏出來,就又回到了床上。這張床,比她家裏父母那張雙人床大了好幾圈,而且柔軟舒適的程度完全無法相提並論。
童夕晴靠在床頭,用目光仔細地打量著這個房間的每一處。就當她是農村人進城吧,沒見過世麵,好不容易來到了富人的世界,什麼都想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