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徐知訓正在朱瑾家喝酒,朱瑾也喝得高興,就讓一個叫姚蝶的家妓跳舞,那姚蝶長得“眉將柳而爭綠,麵共桃而競紅”,舞步輕盈,婀娜多姿,一顰一笑盡顯風姿,看得徐知訓眼睛都直了。恰在此時家人有事找朱瑾,朱瑾就離開了片刻。當朱瑾返回時,正看見徐知訓抱住姚蝶想要非禮,嘴裏還不停地叫喊:
“美人,來呀,公子我喜歡你,公子我喜歡你。”而姚蝶早已嚇得容顏盡失,用她纖細的手拚命擋住徐知訓的嘴,驚恐地喊著:
“徐公子不要這樣,徐公子我是朱大人的人。”看到這一幕,朱瑾大喊一聲:
“徐知訓,住手!”但徐知訓依然我行我素,絲毫沒有顧忌朱瑾的情麵。朱瑾頓時怒上心頭,因為這個姚蝶是朱瑾最喜歡的一個家妓,他上去就給了徐知訓一拳,嘴裏還大喊著“畜生”,朱瑾這一拳把徐知訓直接打倒在地,徐知訓嘴裏出血了,酒也醒了,他站起來衝著朱瑾大喊:
“朱瑾,你幹什麼?一個家妓,你至於嗎?”
“家妓?他在我心裏從來都不是家妓。”朱瑾怒吼著。
“不就是玩玩嘛,本公子看上了,那是她的福氣。”徐知訓也吼著。
“你罵我,羞辱我,我都可以忍,但欺負她就不行。”朱瑾繼續怒吼著。
“朱瑾,別蹬鼻子上臉,以為教了我點兵法,就敢在本公子麵前耀武揚威。”
“要不是因為齊國公,我怎會教你兵法,你也配?扶不起的阿鬥。”朱瑾繼續大喊著。
“你……不識抬舉,走著瞧,哼……。”徐知訓說完一甩袖子憤怒的離去。
自此朱瑾和徐知訓的關係開始惡化。朱瑾覺得徐知訓狂傲無知,不僅太輕視自己,還多次侮辱自己,開始對徐知訓產生了恨意;而徐知訓覺得朱瑾仗著自己功高,太不給自己麵子,讓自己在女人麵前丟了臉,於是對朱瑾也產生了恨意,就這樣兩個人暗地裏互相較勁,隻是這層皮沒有徹底撕破。
三
徐知訓傲慢自負,飛揚跋扈,但他並不傻。他知道朱瑾已經和自己不是一條心,而且此人威高權重,彪悍難治,將來對自己會不利,因此就想把朱瑾調離朝廷,解除對自己的威脅。徐知訓寫信給徐溫,說朱瑾依仗自己功高有威信,在朝中經常與自己唱反調,讓自己很難管治,如不把他逐出朝廷,整個朝廷就會被他把控。徐溫雖然也懷疑兒子的話是否屬實,但考慮到朱瑾確實是一個厲害角色,不得不防,便同意了徐知訓的要求。天佑十五年(公元918年),徐知訓以吳王的名義,準備將朱瑾外放到泗州(今安徽宣城)出任靜淮軍節度使。
朱瑾知道是徐知訓搞的鬼,外放就是變相削了自己的權力,朱瑾對此無法容忍,對徐知訓的憎恨驟然大增。他不想去,但礙於徐溫和吳王,他不得不去,朱瑾在家冥思苦想,決定鋌而走險。他對夫人陶氏說:“徐知訓卑鄙無恥,利用吳王將我外放,我一旦外放權力大失,將來他要對付我就容易了,我不能坐以待斃。”
“老爺想怎麼做?”陶氏問。
“殺了徐知訓,然後和吳王聯手對付徐溫,隻要吳王站在我這邊,料他徐溫也奈何不了我。”
“吳王會支持你嗎?他自身都難保啊!”陶氏又問。
“吳王恨徐知訓久矣,隻要我將徐知訓的人頭獻上,吳王必定感激我。到那時,再以吳王的名義將徐知訓的罪行公告天下,他徐溫權力再大,也不敢公然與整個淮南作對。”
就這樣,朱瑾表麵上準備去外地任職,暗地裏實施著自己的計劃。一切準備就緒,朱瑾告訴徐知訓即將去泗州,走前想送他一匹好馬。徐知訓高興極了,心想你到底還是走了,於是高興地來朱瑾家中假裝為他餞行。朱瑾表麵恭敬,讓人把馬牽來給徐知訓看,徐知訓一看果然是好馬,全身棕色無雜毛,長得健壯結實,徐知訓高興得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