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碧流波的話,青遙麵色古怪,尷尬的揉揉鼻子,“那個,凝香丸是齊國樓然香坊的頂級香料,至於配藥的人……”
“是誰?”碧流波好奇道。
青遙笑容窘迫,“那個,好像……就是我。”
“你?”
眾人驚奇的望著青遙。
青遙無奈的攤開手,“不久前我確實用過這種藥,不過這裏麵明顯缺一味,否則藥效會更好。”
碧流波捏著銀白胡須想了想,搖搖頭,“我想不出,缺了什麼,這藥已經夠好。”
青遙古怪一笑,道,“是我的血。若加入我的血,隻要吸入一點,就會全身酸軟,重則立即斃命。”
眾人皆是一愣,若到了這種地步,那青遙用毒的對象必定是不共戴天,她說不久前,眾人卻沒聽說過她有這段經曆。
事實上玉兒畢竟成了金昭月的妾室,而金昭月也確實跟他們來了雲州,加上多年前兩人相府共事的情分,青遙並沒對眾人說出這段曲折,隻說被抓後幾個人問她一番話,然後就放她走了,估計是抓錯人了。
即便眾人有所懷疑,但她不說也無法探知,加上她那時已經沒事,才放過她。
而知情的段少凰,他平時能跟別人說兩句話,那都是別人祖上積德。
這麼一說,齊皎忽然想起發現她中蠱毒的時間,當時正好是她失蹤月餘,他誤以為她故意藏身,心裏還怪她與段少凰躲在客棧,閉門不出。
這會兒想起來原來她當時經曆過什麼生死邊緣的掙紮,本著魚死網破才拚殺出來。
“發生了什麼?你說清楚。”齊皎的心輕輕抽搐,他想起那時自己對她的羞辱,臉色雪白,沒有一絲血色。
青遙瞥見他的臉色一怔,但她已經忘記被羞辱的那段記憶,以為齊皎擔心她,輕輕一笑,淡淡道,“也沒什麼,就是被抓後……”
她將自己被綁遇見玉兒,玉兒為何抓她,因何喂蠱,她如何用毒逃出來,以及她幕後定有主使的事說了個清清楚楚,但玉兒活活折磨她近半月的事卻沒說出來。
她知道這事已經瞞不住,索性也不廢話,全盤托出,但也不是什麼都說。
在場眾人都是人精,哪個聽不出其中波折,想必青遙經曆的遠比她口中說的那麼簡單。
青遙的顧忌也顯而易見,其一是她心軟顧忌與玉兒的情分,其二是顧忌陸寐安和金昭月,尤其玉兒如今還是金昭月的妾。
“巫寒,去把那女人抓過來。”金昭月聽完狐眸泛著冷光,優雅中透著凜冽的寒氣。
青遙一怔,皺著眉頭,“她其實也沒什麼大錯,不過被人利用,再說,她雖說來了雲州,可你現在去哪兒找她?”
金昭月眼中透出危險的光,語氣是永遠不變的優雅從容,哼道,“那女人喜歡招搖過市,隻要她在附近,隨便打聽一下就能找到,你不用擔心。”
青遙還來不及說什麼,陸寐安淡淡開口道,“穆細左彷,你們閑來無事,不如也去幫忙。”
青遙隻好閉上嘴巴。
齊皎瀲灩的鳳眸微微眯起,沉聲道,“既然是你配的,卻用在這個殺手身上,那麼這幕後黑手,應該是與害你的人是同一人,而你與夷陵同是中了奇異的蠱毒,加上途中藥王被圍困,夷陵大概可以推測,這幾件事這人都有參與,而且很可能是最大的幕後主使。”
這個人太可怕了。
“進入看看,有沒有留下線索。”藥王目中精光四射,顯然也起了戰意。
“我的藥可以堅持半個時辰,大家抓緊查看。”碧流波囑咐道。
房內香氣氤氳,那死狀詭異的殺手伏在桌上,握著茶杯,茶杯裏一滴水都沒有。
碧流波與藥王二人圍著房間轉了一圈都沒發現任何蛛絲馬跡,不過二人也不失望,進來前那番話,已經讓他們知道對方的強大縝密。
二人走到殺手屍體旁,一人一邊各自使出本領,查探此人到底中了何毒。
青遙在一旁認真觀看,這可是個學習的好機會。
“青遙,你聞到沒有?”碧流波對這個勤奮好學的徒弟十分上心,耐心引導道。
青遙仔細分辨,皺著眉頭疑惑道,“血腥味?”
可他身上一點傷痕都沒有,哪來的血腥味?
難道……傷口被藏起來了?
青遙不禁上下打量著這具已經僵硬的屍體,目光巡視。
“是頭發。”齊皎冷淡道。
碧流波見狀,滿意的點點頭,對這兩個便宜徒弟,他還是很滿意的。
在那人發根處找了一會兒,果然在頭頂發現一個小血洞,血液已經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