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心虛,青遙偷偷看了眼全力恢複的褚遠之,踮起腳尖悄悄的往外挪。
“想去哪兒呢?”
剛打開個門縫,頭頂一隻手“啪”的合上了門,陰測測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青遙發誓從沒聽過這麼讓人膽戰心驚的聲音,冷得讓人全身血液都能凝固。
“哢哢——”
門落鎖的聲音格外清晰。
青遙哭喪著臉,抱頭轉身,“我錯了,不要打我。”
褚遠之眼睛彎彎,笑的十分溫柔,“錯哪兒了?”
青遙透過指縫看到他的笑容,全身一抖,快哭了,“我知錯了,不不不,我全都錯了!我不該走錯房間,不該跑到你床上,不該拿針紮你,更不該早上起來就怪你。都是我的錯,你大人大量饒了我吧!天不早了,我該去校場了,以後一定給你賠罪,做牛做馬都行!”手忙腳亂的扒門,但是跟身後那個人比,根本是螞蟻撼象,門紋絲不動。
褚遠之饒有興致,看她做無用功,聽她亂找借口,不由惡劣的拆穿,“這會兒都到中午了,士兵們也要吃飯,他們可不像我,躺到中午才起。”
褚遠之笑眯眯的貼近她耳邊,惡作劇的吹口氣,滿意的看她一抖,才說道,“你知不知道昨晚醉後衣服怎麼脫的?”
青遙一聽心裏咯噔一下,難不成還真的耍酒瘋了?這會兒頭腦昏沉,由於宿醉根本想不起昨晚喝完酒都做了什麼,不過褚遠之的語氣,分明是看了一場好戲的樣子,她的一世英明啊,以後沒臉見人了!
褚遠之像是知道她所想,落井下石的調侃道,“如果我是你,這輩子再不沾酒,否則這愛脫衣服還愛脫別人衣服的毛病給人知道那就真的沒臉見人了,要是我,就找塊豆腐撞死算了。”
脫衣服?還脫別人的?
青遙懵了懵,直接去撞牆了。
褚遠之到底也不忍心為難她,隻稍稍懲罰,看著青遙像隻小老鼠一樣溜回房把自己關到房裏,心裏忽然湧出惆悵。昨晚,如果不是青遙下意識的自我保護,如果他們真的發生什麼,他會不會後悔自己衝動呢?
想了想,心中隻有一片茫然。
還有一絲心疼。
心疼青遙下意識的保護自己,即使喝醉了也沒有放鬆,一整夜手裏都捏著毒針不放開。從當初的單純無害,到這麼深的防備,她這兩年到底經曆了什麼?
無法想象。
褚遠之關上房門,轉身的時候揭開臉上一層薄皮,昨夜被劍氣所傷,臉上那道傷口該上藥了。
如果青遙看到,一定能辨出是什麼所傷何時所傷。
青遙回房間,抱著被子打了兩個滾,臉上滾燙的熱度還沒能消。腦中亂麻一般胡思亂想了一陣,一會兒惆悵一會兒憂傷。
到了中午裴元慶命人請她過去的時候,青遙才想起,昨夜與裴元慶義結金蘭,還喝了酒,現在她已經多了一位厲害的大哥。
想到這裏,糾結的情緒一下煙消雲散,高高興興的應下,中午一起吃飯。
裴元慶請了褚遠之和左彷,還請了蕭晗作陪,幾個人一起慶祝青遙與裴元慶結拜兄妹的喜事,席間蕭晗頗為惋惜,看著裴元慶的目光又是憐憫又是同情,還不住的歎氣,弄得青遙莫名其妙。
之後他們又具體談了談青遙訓練的鐵衛軍演武的事,青遙決定讓裴元慶用三千士兵對抗她目前手中受訓的三百鐵衛軍,十倍的差距才能顯現出青遙兩個多月辛苦練兵的結果。
這場演武不僅青遙熱血沸騰,就連裴元慶蕭晗以及他們聽說此事的手下將領們也躍躍欲試,期待親眼參觀。
青遙近日則依舊忙於練兵,並未做特殊準備迎接這場演武,不少將領見此,暗中都說青遙太過狂妄了。
青遙聽了不置可否,其實她要的東西在訓練前已經發給士兵們了,現在她要做的,就是讓他們更加熟悉她教的技能,熟悉到成為本能。
三百鐵衛軍一直被青遙神神秘秘的捂著,就連訓練也是這支鐵衛軍的頭領親自帶領秘密作戰,就連裴元慶和褚遠之他們都沒見過訓練過程和訓練方法。
不過演武開始當天出發的時候,三百鐵衛軍出現在三千敵軍麵前,裴元慶看著他們與之前大不一樣的氣勢,對蕭晗說了一句話,“今日之戰,勝負未知。”
三千對三百,裴元慶卻說勝負未知。在蕭晗看來已經是對那三百人極大的讚賞了,但是青遙卻不領情,態度十分堅定,“贏家一定是我三百鐵衛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