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鬱琴瑟的腦海裏想起一段民間傳言。傳說那太醫年紀輕輕便死在南山,還是為了救秦皇後而死,而且這兒一眼便能望到南山山頂,也許,流汐說的是對的……
但若真是如此,他又怎麼會在死前知道自己會死在南山?又或者怎麼會在他死後卻說這建築是他的設計?除非……除非那太醫根本就沒有死……或者這建築,是秦皇後為了紀念他?
流汐在他眼前揮舞著小手,打斷他的思緒,調皮的說道:“你想這麼多幹什麼?前人栽樹,後人乘涼,前人栽樹時是什麼樣的心情?抱著什麼樣的目的與咱們有什麼關係呢?”
鬱琴瑟一愣,居然被她笑話了。
他點點頭,將她攬在懷裏,看向遠方,說道:“是,你說的也對。”
整整一個下午,二人就在這安靜的呆著,沒有任何人來打擾。
傍晚時分,青峰前來稟報:“啟稟王爺,皇上有旨,宣您禦書房有事相商。”
鬱琴瑟與流汐二人兩眼相對,鬱琴瑟溫柔的說道:“那你就先去清風閣吧,想必大姐她們已經在那兒了。”
流汐點頭:“好,那我與你一同出去吧。”
走出摘月樓,流汐眼看著鬱琴瑟漸漸消失在她的眼中,她才回頭看了一下飲西,說道:“這下你該放心了吧。走吧,咱們去清風閣。”
飲西一愣,想到自己對她的態度,想到她看在眼裏,卻並未說明。飲西對流汐拱手,言道:“屬下知錯,請王妃恕罪。”
流汐淡淡一笑,轉身離開。連空氣中都充斥著迷之尷尬。
回到清風閣時,清風閣已經滿滿都是人。來到大殿,走到屬於自己的位置上。
流汐這才一眼望去,隻見許多自己認識的不認識的人密密麻麻。而最為顯眼的是流汐的斜對麵坐著的那個穿著藍色衣服的女人。
之所以說她顯眼,那是因為隻有她那兒人聲鼎沸,歡聲笑語。
那人不是別人,正是公灼華!
流汐緩緩在二長公主的身邊坐下,眼睛卻盯著那個方位。
二長公主十分不屑的說道:“真是可憐於歸了,居然要娶這個不明是非的女人。”
二長公主自然是希望與流汐說說心中的鬱悶和不值。卻不知道流汐對這位曾經的三嫂早就恨之入骨。
流汐冷冷的說了句:“挺好的,他們‘郎才女貌’,不是很相配嗎。”
二長公主一愣,轉頭看向流汐卻發現她眼中的鄙視和不以為然。心中終於緩過神來,怎麼能在她的麵前說公灼華的事情,自己當真是錯了。
二長公主很尷尬的笑了笑,岔開話題說道:“對了,一個下午都沒見你和安王,你們倆去哪兒逍遙去了?”
流汐沒有理會二長公主想要緩解尷尬的好意,而是笑著看著公灼華大聲說道:“三嫂,好久不見。你怎麼也不來安王府看看我啊?三哥臨走時讓我照顧你,你這一不與我搭話,二不登門的,我可怎麼照顧你呀。”
眾人紛紛看向流汐的方向,吵雜的地方瞬時鴉雀無聲。圍在公灼華身邊恭喜她的人頓時像是被定住了,看著‘天真’的和公灼華打招呼的流汐,不知所措。
公灼華臉上很是尷尬。愣是許久才對流汐說道:“你…多謝安王妃的美意。不過,我以後有三皇子照顧了。”
流汐假裝聽不懂,故意曲解道:“三皇子照顧你?不用麻煩三皇子了,我身為安王妃,保護嫂子的這點本事還是有的。你的一輩子還很長,哪能總是麻煩三皇子呢。再說了,等三哥在安城穩定下來再回來接你的時候,知道我沒有將你照顧好,他一定會怪我的。”
流汐這話說得很真誠誠懇,卻讓公灼華如臨大敵。
公灼華緊張的卷著她手中的繡帕。她身邊剛剛還在奉承她恭喜她的人卻在看清了流汐的臉色後緩緩散去。
公灼華與流汐都是從溫家出來,從前的姑嫂,現在一個是王妃,一個是準皇子側妃,地位都不一般。
二人對陣,未免被殃及池魚,眾人隻能紛紛散去。
二長公主當真以為流汐不知,驚訝的問道:“你不知道嗎?她就要嫁給於歸做側妃了啊,已經不是你的三嫂了。”
流汐一愣,臉上不相信,看向公灼華小心翼翼的詢問道:“真的嗎?你真的要嫁給三皇子?”
二長公主以為流汐還是放不下鬱於歸,於是接話道:“你…你想開些,莫做讓安王傷心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