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不該吃的東西,身體自然會有反應,至於這後麵發生了什麼,季悟可沒和她說。
她追問他也不說。
方才她故意說曲漓是為了自己,不過是想試探一下,他們之間究竟是怎麼回事,看看曲漓會不會反駁她,說他服下藥丸,根本就不是為了她伍淑華,而是為了她,江梧桐。
但……
她轉了轉眼眸,看了看江梧桐的神色,又轉了轉腦袋,瞧了瞧曲漓的臉,“大師姐素來心地善良,就算曲漓你做了什麼不合理的事情,也那是情有可原的。”
“再者,你們都是為了救我才這樣的。”她麵色轉瞬淒然,想盡辦法挑撥離間,“何況四師兄說了,曲漓你都是因為藥物的緣由,故而控製不住自己的舉動,若換做是大師姐服用了藥物,對你做出了什麼無禮的舉動來,大師姐難道也要和你道歉麼?”
一句話,清清楚楚的落在了兩個人的心尖上。
前者但笑不語,然幽深的眼眸裏,一絲笑意也沒有。
後者麵色斐然,紅了又青青了又白,有些顛三倒四的開口解釋,“我沒有責怪你的意思,我隻是……我……”
她們兩個的關係,確實是有些不合理了。
如季悟所說,她們都是女子,手拉手或許合適,但嘴對嘴……
就真的不該了。
不管昨晚上究竟是怎麼回事,有過之前的前車之鑒,曲漓偶爾看她的熾,熱眼神,她其實能感覺出一絲不同來的,雖然大都時候,她再回去看曲漓望著她的眼神,都很正常。
也就沒有多加注意。
或者說,是她根本就不想深思,放任自己的情感隨之波動。
加上昨晚她分不清真假的狀態裏,曲漓強勢言明自己的心意,對她上下其手,以及季悟一語戳中她的心事,所有的事情一瞬都湧上來,她這才慌得無所適從。
不是因為曲漓的問題,是……她自己的問題。
竟然一點拒絕的想法都沒有。
她很懷疑,自己的心……究竟靠不靠譜。
江梧桐不喜歡當著外人的麵上把話說盡,她啪的一聲放下筷子,繃著一張小臉,起身繞過桌子,拉著男人的手就往樓閣上走去。
曲漓沒有反抗,倒是伍淑華哎了好幾聲,見大勢已去才冷下了眉眼,咬著牙從牙縫裏擠出那麼幾個字來,如此不甘,“還以為鬧翻了……”
……
江梧桐拉著曲漓回了屋子,男人沒有多少動靜,她拉著他便由著她拉著,既不說話也不反抗。
女子一襲粉白長裙,三千青絲編織發髻,簡單的玫紅色流蘇發釵別在發髻之上,更好的勾勒出她精巧的臉蛋來。
江梧桐轉身看向曲漓,“你是生我氣了麼,我可以解釋的。”
曲漓眉目不動,視線微微垂下,若有似無的瞧了眼她拉著他的手,溫暖而柔軟。
目光緩緩往上走,他的麵容精致,眼眸深邃內斂,靜靜的凝視著她,江梧桐咬了下唇,還沒有反應過來自己占著人家的便宜,一心想要解釋。
“師兄說,我們兩個女子,應當有個適宜的距離,昨日那般,著實……”她緊緊的看著曲漓,心中到底是有些心虛的,否則說話的氣勢也不至於如此底氣不足,“對於昨晚上的事情……是我自己心裏有些小情緒,我們分開來住,也算是給師兄一個交待,你能不能,不生我的氣?”
“為什麼要給季悟一個交待……你是你,季悟是季悟,你到底在怕什麼?”男人的眉眼溫涼沉冷,眉梢尾處沾染了些嘲弄之意,“還是說,我們的情誼,在你的心裏,終究抵不過你的師兄?”
江梧桐心裏頭的那個人是誰,他再是清楚不過。
季悟,這個隨隨便便一句話,就能牽動她心的人,是他這輩子――最大的情敵。
江梧桐眉頭蹙的更緊,欲言又止,“不是,這不關師兄的事,我,我……”
她總不可能,對曲漓說,是她自己心懷鬼胎對她心術不正罷?
這樣的解釋自然不可能說出口,江梧桐麵色瞬間爆紅,在男人的注視下,連帶著耳根子也紅了個遍。
索性破罐子破摔,“反正我沒有嫌棄你的意思,和你分開住也能讓自己想明白一些事情,你要生氣就生氣罷,我昨晚就做好準備了。”
之前她想的簡單,隻是單純的想著,突然與曲漓分開來住,曲漓必定會失落的。
本來嘛,兩個人那麼好的交情,又是互相關照的好姐妹,說不要就不要了,誰受的了?
但昨晚她回房一個人胡思亂想,想了自己的心事,想到曲漓明日的反應,卻偏偏沒有想到,如果是曲漓冷落她,她能不能,承受的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