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被架著跪坐在文鳳一尺前。
文鳳瞧著那一道血痕,又瞧了瞧地上跪著的人,微垂眼瞼,手指在桌子上敲了敲。
流了這麼多血,體內的藥勁還沒消嗎?
“馮大小姐,你這是在裝死嗎!”
林澄從椅子上跳了起來,渡步過去,用鞋尖挑起她的下巴。
馮婷池整個身體猛的一抖,俊秀的臉上蒼白無血色,顯然失血過多所致。
她睜了睜眼睛,驀然間狂笑起來,林澄嫌惡的收回腳,看了眼主子,這才坐了回去,開始把玩手中的茶杯。
馮婷池笑罷,馳騁疆場的狂梟眼神犀利的看向文鳳。
上座的女子一身權貴之氣,舉手投足帶著皇室獨有的高雅,那是在皇宮中自小被熏陶出來的上位者氣質,與在睚兒身後的下人阿石判若兩人,她嘴角忽的緊抿起來...
“恕在下眼拙,閣下可否報下名諱?”
馮婷池臉色本就蒼白,如今倒是有些如白紙一般了,因為她想到了一個死人,宮中長大的幾位皇女她皆是暗地裏瞧過的。想了想不可能,隨後自己又否定掉了。
“哦?馮小將軍當真是好奇的話,不如你先猜猜我接下來想做什麼?”
文鳳將林澄把玩的茶杯拿過,又給她倒了一杯,放回她手上。
“我家大人問你話,哪裏有你先問話的道理。”
林澄臉色微紅,嘴角勾著品茶,懟起人來。
“林澄,你我自幼相識,深交數年,我待你不薄,你這背後一刀插得倒是狠啊!”
“馮婷池,你還沒明白嗎?你我各為其主,你當真以為三皇女做的天衣無縫嗎?而丞相府所做的可是欺君罔上的大罪,謀殺皇太女不是滅族那麼簡單的,你還是原原本本的交代了吧!”
“怎麼,難道是女皇下令嗎?你們無憑無據如此待我,當真以為丞相府如此好欺負的!”
馮婷池讓自己冷靜下來,林三小姐的母親乃是正一品驃騎大將軍,能讓林家如此稱臣的人?除了當今陛下和皇太女之外還會有誰呢?
皇太女一死,那麼將軍府便是二皇女和三皇女掙相拉槍的對象,丞相府表麵一直是中立的,她的父親還是操之過急了。
文鳳瞧著馮婷池變著顏色的臉,表麵不顯,心中有數了。
“馮小將軍!隻要你坦誠待之,如數告知,本殿保證留你丞相府數百條性命!”
馮婷池雖然已經猜到,卻還是震驚的長大了嘴。。
這時窗幔之內傳出一聲輕響,馮婷池眼睛發紅,嘴唇顫抖,半晌道:
“殿下,將睚兒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