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糟糕的台詞。
朱玉不知道這個世界對“吹簫”一詞有沒有另外一種說法,反正聽在他的耳中,產生了某種歧義。
“給我吹簫?”朱玉回過頭,看著說話的女人。
這是一個穿著淡粉色道服的女子,瓜子臉杏仁眼,紅唇柳眉,長發及腰,就仿佛從畫中走出的美女一般。
就是這樣的美女,用空穀幽蘭的聲音說道:“嗯,我給你吹簫。”
朱玉感覺自己的鼻血都要噴出來了,但他還是克製住自己內心的尷尬,因為從女人的衣著上可以看出,她說一位修真者。
整理了一下自己因為幹活而髒亂的衣服,朱玉笑著說道:“小子不過是廚房的雜工,怎敢讓真人吹簫給我聽。”
女人一副不在乎的說道:“沒關係,我很喜歡音律。你,會不會做吃的?”
“會啊!”朱玉說道。
要說做菜,他朱玉不說針對誰……
“那你幫我做點吃的吧。”女人說道。
要做吃的?說不難也難,灶台的火沒有熄,但是食材幾乎沒有剩下的。
之前那些大廚為了試驗新菜式,確實拿了不少的食材出來,但他們為了給自己的菜譜保密,往往連做菜剩下的材料都收走或者直接倒掉,所以能夠找到的材料十分有限。
朱玉先是掃了一眼,把能夠用的食材看在眼裏,然後問道:“不知道真人想要吃什麼?”
女人猶豫了一下,她剛剛結束閉關,已經好幾個月沒有吃東西了。雖然修真者經常辟穀,但肚子裏的饞蟲一起,她還是忍不住,才在深夜裏來到了廚房想要找點吃的。
“吃點清淡的,最好有點湯水。”女人說到。
在她看來,這個小孩不過是個廚房雜工,讓他做比較複雜的菜是不可能的,而且現在是深夜,喝個湯暖暖胃也不錯。
聽到女人的要求,朱玉眼珠一轉,在結合現在廚房的情況,他不由得想到了一個典故。
“好!就是它了!”
一說到做飯,原本疲憊的身體不知從哪裏來了力氣,朱玉一起身,先把灶台快要熄滅的火點旺,燒上了一鍋水。
然後他在廚房裏來回跑了幾趟,拿了一些剩飯,豆腐和青菜,又切了一塊掛在房梁上的鹹肉。
在朱玉忙著做飯,女人則是拿起了那支玉簫,放在手裏仔細看了看。
“這是?”女人黛眉微皺,抬眼看了看正在切菜的朱玉,喃喃自語道,“這是秋雨的傳音簫,怎麼會在這個小雜工手裏?”
“還不知真人叫什麼名諱?”朱玉一邊忙,一邊問道。
“我姓湯,叫湯曉泉。小雜工,你叫什麼?”
邊做菜邊聊,朱玉也知道了些湯曉泉真人的情況。
原來,這位湯真人並不是九陽派的人,而是玄月派的弟子。
玄月派和九陽派乃是交好的門派,從師祖一輩就有這相互交換弟子的慣例,湯曉泉就是作為交換弟子來到這裏的。
不過,湯曉泉來九陽派也就一年多的時間,期間還有八九個月都在閉關修煉。
不一會功夫,朱玉已經把水燒開,青菜和豆腐也都切好。
他先後把食材丟入鍋中,把火弄小,慢慢的開始煮。趁著這個機會,他又開始收拾起廚房裏麵的殘局。
看著朱玉忙碌的背影,湯曉泉微微一笑,她還是第一次近距離觀察普通人的工作。
從小在宗門裏長大的她,雖然有人照顧起居飲食,但平時的時間都用來修煉,也從沒關注過凡人的生活。
今天看到朱玉為她做飯的背影,湯曉泉心裏感覺一暖,把玉簫放到口邊,吹了起來。
簫聲婉轉舒緩,讓人感覺仿佛身處空蕩蕩的山穀之中,雖然聽不出是什麼曲子,但可以感覺到音律之中帶著淡淡的哀傷。
朱玉一邊準備碗筷,一邊聽著簫聲,感覺身子裏因為疲勞的酸痛感覺都緩解了不少。
其實,這是湯曉泉在吹簫的時候把自己的真氣融入到了樂曲之中,目的是為了緩解疲勞。
不僅是自己閉關修煉後的疲勞,更是看到朱玉,發現他身心疲憊,便吹了這麼一曲。
這支玉簫本就是杜秋雨的靈器,隻要將真氣灌入簫內,就會隨著音律樂曲散發到周圍。
深夜的廚房內燈影晃動,隻見一個婀娜的倩影靠在窗邊,玉手中凝脂般的玉簫發出蒼涼空曠的聲樂。
一個瘦小的忙碌人影伴著樂曲來回穿梭,突然冒出一句:“做好了!請用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