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玉轉過身,沒有敢貿然靠近。
二人隔著火堆,就這樣坐著,誰也沒有說話。
屋外,雨不斷地下,在天地之間掛起了一道簾子。
雨點打在樹葉上,打在山神廟的破瓦上,打在石階上,發出不同的響聲。
而破舊的山神廟裏,卻隻有火堆時不時發出啪的一聲。
就在這有些要凝固的氣氛之下,突然一個聲音從門口傳來。
“咦?裏麵有人了?兄弟,我能進來避一避雨麼?”
不等裏麵的人回答,屋外說話的人已經走進了山神廟。
朱玉和呂文一起看向走進來的人。
那是一個二十多歲的男子,他身穿一件赭色上衣,腰間綁著一根藏藍色腰帶,頭上包著青色頭巾,有著一雙深不可測朗目,身材修長,清新俊逸氣宇軒昂。
“二位!”進來的男子雙手抱拳,對朱玉和呂文說到,“玉靈宗卓逸凡,路過此地,隻是避一避雨,希望沒有打攪到二位。”
聽到玉靈宗三個字,朱玉的眼皮跳了跳,不露聲色的說到:“不打攪,我們也是趕路的。”
朱玉和呂文待在屋子的東側,卓逸凡走到屋子的另一邊的角落,從懷裏掏出一根兩米多長的鐵棒,橫著朝牆角一用力,卡在了角落的牆壁上。
隨後,他又拿出一塊黑布,蓋在鐵棒上,變成了一個簾子。
從卓逸凡這簡單的舉動不難看出,他是一個很有經驗的家夥,雖然隻是一個簡單的臨時換衣場所,但朱玉他們剛才就沒有想到要這樣做。
不一會兒,卓逸凡換了一套勁裝出來,臉上依舊是清新俊朗,但看在朱玉的眼中,卻多了一些什麼。
“二位是附近的村民嗎?”卓逸凡很自來熟的走到朱玉和呂文的火堆前,蹲下來問道。
“我們是前麵武平村的。”呂文說到。
說話的同時,呂文也感覺到卓逸凡看著自己的眼神裏有種奇怪的神色,不自覺的就往朱玉身邊靠了靠。
“哦?我聽過那個地方,前段時間好像還鬧過山賊。”卓逸凡說到。
“沒錯,不過前段時間山賊都沒了。”朱玉說道。
“哦?是怎麼就沒了?”卓逸凡好奇的問到。
“我咋知道,那些個山賊在神魏國和炎泰國的邊境流竄,說不定是跑到其他地方去了吧。”
“原來如此。小兄弟你說的也有道理呢!對了,好像你們是從武安鎮那邊來的吧?”卓逸凡繼續問道。
“是,我們去武安鎮買些東西,接過回來的時候遇到大雨。”
“哎!”卓逸凡歎了一口氣,說到,“其實,要不是這場雨,咱們也不會遇到,不如這樣,咱們一起喝點!”
說著,卓逸凡從懷中拿出一瓶酒和三個大碗來。
“這怎麼好意思呢?”朱玉推辭到。
“相遇即使有緣,來來來!”
卓逸凡忽視了朱玉的推辭,並倒上一碗酒,端到了他的麵前。
朱玉也隻好接了過來。
然後,卓逸凡又給呂文和自己各倒了一碗。
“這一碗,就敬咱們今天的緣分!”
說完,卓逸凡直接端著碗,一飲而盡。
那豪爽與灑脫,真的就像是故事裏的大俠一般。
“好!”朱玉也端起碗來,一口喝下。
呂文卻是沒有這般豪爽,隻是小口喝了一口,然後轉過臉去,咳嗽了起來。
“她年紀小,還不會喝酒。”朱玉解釋道。
“沒事,我們兩個來!”
說著,卓逸凡又倒了兩碗酒。
“來!”
“來!”
就這樣,一連喝了三碗。
卓逸凡放下碗,又看了一眼朱玉,沉聲說道:“小兄弟,我們喝了三碗酒,就算是朋友了,那你老實的告訴我,你身後的銀槍是哪裏來的?”
朱玉早就有了心理準備。當他聽到卓逸凡說出玉靈宗的時候,他就知道不妙。
然後,對方來找他喝酒,朱玉一開始就猶豫要不要喝,但是看到卓逸凡爽快的先幹為敬,他也就跟著喝了起來。
他並不是害怕卓逸凡會對自己怎麼樣,而是害怕他身邊的呂文會因為他而被牽連到這件事裏。
現在,對方點名了問銀槍的事情,看來對自己應該是十拿九穩。
“這槍是我在山裏拾柴的時候撿到的,看起來像是個很寶貝的東西。”朱玉隨口編了一個瞎話。
“哈哈哈!”卓逸凡大笑了兩聲,說到:“我師弟的靈蛇槍當然是寶貝。玄級上等的靈器,你居然說實在山裏撿到的,難道當我是白癡嗎?”
“那個,要怎麼說呢……”
“如果你不說的話……”卓逸凡眼神突然變得冷漠起來,看向一旁的呂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