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這群人有出去打架的苗頭,洛兒急忙安撫道:“大家也別急,事情沒有想象的那樣嚴重,咱們還是照平時一樣,該做什麼就做什麼。”青兒見此忙帶著一眾丫頭退回到裏麵,各司其職,幾個侍衛也退出書房,臨走時剛剛第一個說話的那人又說了句:“帝姬,咱們就在外麵,絕不放一個人進來!”其餘的人也都點頭,洛兒向他們一笑,算是表示知道了。果見眾人並不遠去,隻在書房外的千步廊上站定。嶽飛剛要抬腳,忽又想起這十個侍衛俱都是性情直爽,嫉惡如仇之人,待會兒出去難免和外麵的禁軍產生爭執,於是忙又站定,準備和洛兒商量,洛兒見剛剛這些人的反應便知都是直腸血性之人,也慮到這一層,起身拉住他袖子,道:“等等,我還有話說。”
此時嬛嬛正端坐在一旁,隻是臉上怒氣尚存,想是還在怪趙桓,串珠眼中帶著些許驚恐之色,乖乖地坐在一旁並不出聲。洛兒見此便將她拉至身邊,輕輕握住她的手,用眼神安慰她不要怕,串珠輕輕點頭,緊緊偎著她。洛兒示意嶽飛坐下,嶽飛倒是並沒推辭,大大方方地坐於一旁的椅子上,洛兒和串珠坐在西麵的榻上,有心緩和氣氛,向嬛嬛笑道:“嬛姐姐,你作甚麼這樣生氣,瞧把串珠嚇得,都不敢靠近你啦!人家要是不知道怎麼回事的還以為咱們姐妹拌嘴呢,我和串珠豈不冤枉死?!”一句話說得串珠展顏而笑,嶽飛唇角也是微微上揚,嬛嬛生氣的表情也被她說得緩和不少,仍舊是恨恨地向她道:“這可是衝你來的,你倒跟沒事兒的一樣!”洛兒望向禁中的方向,莞爾一笑:“我平時連見他的機會都沒有,怎會開罪於他,想必不是為我。”她心內也不知這事兒到底是怎麼了,卻仍舊安慰她。而嶽飛並不知她們皇家的事兒,因此不插言,隻聽她們說。嬛嬛聽洛兒說得似乎有道理,卻又理不出頭緒來。洛兒又道:“嬛姐姐,咱們現在得解決眼前的,這件事遲早會有著落,且不忙。”嬛嬛並不知眼前有何事,不解的問道:“什麼眼前的事?”
嶽飛此時方道:“帝姬不知,外麵這十位兄弟,雖都出自禁軍,卻俱都是直腸粗獷之人,而二門外的那些禁軍,平時亦是撒野慣了的,若是遇到一處,不免是針尖對麥芒,勢必會有摩擦碰撞,咱們這邊人少,定會吃虧。”嬛嬛雖然聰明伶俐,卻也是隻懂得宮中人情世故,並不曉得外麵這些事情,因此一時也想不出什麼辦法。洛兒心內卻是有些難言的喜悅,他竟與她想到一起了!洛兒想一想道:“我倒是有個主意,隻是需要姐姐點頭。”見嬛嬛正聚精會神的聽她講,便望一望嶽飛,接著道:“我想著這書房後麵尚有二十餘間閑置的空房,不如讓他們搬到這裏住,幹脆不和外麵那些人接觸,這事兒於禮法上是有些說不過去,可也沒出了大格,咱們又在後麵,不是還有個‘事急從權’麼,我料著不幾日這些禁軍就撤了,時日也不久,姐姐覺得呢?”此話一出,嶽飛便有些沉吟,他本是道德感特別強烈的至誠君子,雖是沒什麼,卻擔心有損洛兒三人的清譽,便苦苦思索有無另外他法。嬛嬛雖是生長在帝王之家的帝姬,卻頗有一種豪氣,因此便道:“這有什麼,旁人愛說什麼隨便他們就是了,就這樣!”又冷哼一聲:“再說了,咱們的大哥,他還未必有那個本事能關咱們一輩子呢。”
嶽飛雖然覺得有些不妥,但是一來暫時也想不出什麼別的辦法,二來他與這十個人相處兩月有餘,對各人品行也有些了解,因此便答應這樣。